整個禁地變成了修羅戰場，連天空上也覆蓋了一層濃濃的血氣。
於這塊區域，千百年來哪怕是黑族與白族最大規模的一場戰鬥，都不及這段時間造成的傷亡大，整片聖山區域南方，似乎都可以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有的是來自水晶龍公國眾多的職業者，有的來自黑族之人，甚至很多屬於不同的幻想生物，山崩地裂，風雲色變，慘烈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職業者大規模的戰鬥場景，已經不亞於普通人類異常大規模戰場產生的破壞。
即便是一開始胸有成竹的奧托，此刻也殺了幾乎瘋狂，更別提在聖山腳下那些與青麵鬼持續僵持的職業者們，死去足足有四五百人之多，血染紅了大地。
就在大家殺到失去理智的時候，驀的一股無法言語的狂笑聲從禁地中響起。
穿透黑霧，衝破天際，所有人就是一顫，就連那一直操控青麵鬼的黑族族長，他猛地望向禁地方向，也是眼中瞬間露出駭然。
隻見天空之上，一個與青麵鬼相似的鬼神頭顱虛影出現，而在他的頭頂一個黑白哭笑麵具正在發出無盡的瘋狂笑聲，笑聲中，原本掙紮的頭顱眼中出現迷惘之色。
“怎麽會這樣，有人強製煉化我族最為特殊的紅麵鬼飛顱！！！！”
這一刻，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旋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青、紅麵鬼神頭顱是他們一族的至寶，在很久以前由偉大的海蛇耶夢加得指引，在無盡的深海之中得到的兩個頭顱，從那以後黑族才開始慢慢壯大起來的。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黑族從白族脫離，獨立，改信為耶夢加得！
兩個頭顱的強大，已超凡人的認知，隻有飛顱秘術可以駕馭，此刻卻被人強製煉化，此事怎能不讓人震驚？？
驀然間，他的神色變得猙獰起來。
猛地一咬舌頭，以全身大半精血作為獻祭，準備用最快的速度拜托青麵鬼的束縛。
不說黑族長老這邊，在青麵鬼四周的水晶龍公國職業者，也是一個個眼中露出恐懼之色，瘋狂的笑聲直擊所有人的心裏，似乎包含某種可怕的魔性。
視線回到禁地之中。
戰鬥上占據絕對優勢的黑族大長老，正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借助這些禁地中每一代長老煉製的飛顱怪物，雖然已經隕落兩個飛顱，但是陳樹已經瘦了很重的傷，此刻他正準備發出致命的攻擊。
但很快，那詭秘的狂笑聲從他的耳中響起，這位對於鬼神飛顱十分了解的大長老頓時臉色大變，眼中露出滔天驚駭。
“紅麵鬼......的笑聲.....怎麽可能！！！”
“這是紅麵鬼被煉化了的征兆！！”
在不遠處化作水晶龍虛影的奧托等人，猛地將目光投向血池的高空，一朵巨大的青色彼岸花凝聚成型，晶瑩剔透，不占一點凡塵。
透過晶瑩剔透的區域，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紅色頭顱被包裹期間，頭頂上的麵具一半在瘋笑，一半在無聲哭泣，那哭泣的臉上流出的盡然是一股猶如鋼水一幫的物質。
這些淚水從紅麵鬼額頭位置一直覆蓋整個頭顱，然後化作骨質實體，猶如囚牢麵具一般禁錮成形狀......
“此人已經馬上要將那恐怖的頭顱收為己用了嗎！！！？”
奧托猛地一愣，在他分神的瞬間，黑色大蛇猛地一下甩出尾巴，水晶龍虛影轟然一聲崩潰！！
巨大的衝擊力，讓陣法潰散，所有人都狂噴鮮血。
“事情的變故已經朝著最壞的方向轉變，敗勢已定，先跑！！”半空中的震飛的奧托苦笑一聲，神情萎靡到了極致，好似不甘，又好似落寞，更帶著一絲怨毒。
最終在快要落地的瞬間，肉甲猛地分化出一隻肉犬，將他借助後瞬間向著遠處狂奔而去，“大家分開撤退，能走一個是一個！！！”
話剛落下，周圍其他人員隻要還或者的，紛紛朝著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道類似焰火的信號同事衝破雲霄，在天空化作龍形消散。
於此同時，外界青麵鬼區域那支3階小隊成員臉色大變，“走！！！”
隊長臉色陰沉片刻後，沒有一絲猶豫，旋即趁著禁錮結界還在的時候，帶著隊員迅速的向著某個區域快速撤退。
約翰此刻站在紅麵鬼頭顱之上，淡淡的看著下方情況。
笑臉麵具吞噬完整條頸椎骨，而哭臉麵具淚水似乎又透過某種方式想這些骨質化作淚水，淚水形成如鐵處女一般的囚牢，將之化作神龕的眷屬！
這便是他經過六眼邪鴉提點後，結合自身領域情況和黑族飛顱秘術，想出來的辦法。
不以己身為媒介，而是以彼岸花結界中神龕為媒介，用十名眷屬為祭品，去煉製紅麵鬼神飛顱，此法，可最大化祛除秘術中的危害，又可以壯大彼岸花領域實質化的進程。
這一刻，對於黑族所有人來說是一個不可承受的損失，在邊緣剩下七個頭顱的黑蛇，拖著龐大的身軀，帶著無盡的憤怒，向著血池狂奔而來。
血池上黑色的霧氣，更是濃鬱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即便此刻的陳樹，那些黑羽化作的烏鴉，紛紛隕落，周圍幾十丈的火焰，也是節節敗退，不斷被壓縮。
黑族大長老，開始拚命了，他的身上快速出現各種刀痕。
黑霧中某個區域，黑族大長老身體不知何時失去了大部分生機，皮肉拉鬆，身體上的蛇紋更是與周圍十七具無形怪物身體進行連接，好似一團腐肉在操控。
他心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致，要將陳樹剁成肉沫，留下頭顱以最惡毒的方式進行煉製，永生永世進行折磨，才能解除他的心頭之恨。
在陳樹節節敗退的時候，眼中卻是異常的平靜，手中火焰長槍不斷抵擋密密麻麻的彎刀，詭異的邪氣中不時出現一個飛顱進行偷襲，在他身上腰上一口。
飛顱退去，傷口處便是一股惡念，無數指頭帶下的頭顱出現，在吞噬他的身體。
無論肉身多麽強大，對於某些難以估計的詛咒、秘法麵前，也是難以抵擋，好在身體內的變化之理在不斷護著他的身體，才導致不會被這些鬼東西吃光肉體。
這些詛咒一般的頭顱，其實是以他的肉體成型，在去吞噬他的肉體。
簡單一點就是，自己的肉發生了變異，開始吞噬其他沒有變異的肉。
情況十分詭異，這大長老的能力讓人頭皮發麻，一陣陣青色光芒，不斷的從他的身上彌漫在這片黑霧區域，卻無法及時擺脫。
因為約翰需要煉化頭顱，大部分能力都轉移到了另一具身體上，陳樹現在不僅十分虛弱，對抗這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傷勢在不斷加重。
某一個瞬間，隨著黑霧的濃度達到一個極致，暗處的大長老眼中雙目露出濃濃的黑光，一層密密麻麻的鱗甲，層層覆蓋在他的身體各個部位。
此刻。
他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在陳樹露出一個破綻的刹那，整個人一步邁出。
彎刀密集程度大增。
借助濃鬱的黑霧下，他的秘術化作一個巨大猙獰的羅刹鬼頭，帶著無數小飛顱直接怒吼衝向陳樹。
攻擊來的太突然，導致陳樹來不得回防，那恐怖的羅刹鬼頭從身前出現，瘋狂的撞擊在了他的身上。
如實質一般，劇烈的疼痛傳來，頓時感覺全身的骨架要被衝散。
一時間，這血海之上，本開始恢複平靜的血水，瞬間再次被驚濤駭浪取代，空間隻剩下無數的刀光和無數的飛顱，更是有一股凶光彌漫，在瞬息之間充斥四周。
將黑色霧氣驅散。
整片空間望去，充滿了無數的飛顱，有些是黑霧所化，而其中大部分更是從邊緣地帶飛出，是那些插在木樁上早已煉製的頭顱，全部活了過來。
猶如漫天的蝗蟲，密密麻麻，布滿在血池與白骨堆之上。
隱忍良久，黑族大長老的這一項秘術，有著驚天威能，即便是放在三階職業者中，也是最為頂尖的存在，以一人之力操作整片禁地的上萬頭顱，哪怕4階強者，也將落荒而逃。
陳樹到吸了一口氣，他能感到胸口直接斷了五六根肋骨，而那羅刹鬼頭更是再次張開滿那惡臭熏天的大嘴，準備將之一口吃掉。
但就在他準備避開這一擊的時候，身後一個同樣恐怖的氣息出現，那巨大的黑蛇帶著它僅剩下的七個腦袋，已經悄然殺到身後。
前後兩大凶物夾擊，周邊更是無數窮凶極惡的飛顱。
一時間，陳樹似乎直接進入了死局。
一聲怒吼在飛顱間回響，所有的飛顱似乎化作了黑族大長老的臉，露出猙獰之色。
“搶我族至寶，你該死！！”
“那又如何，你真的以為可以殺的了我嗎？”沙啞的聲音，在陣陣咆哮中響起，落入黑族大長老的耳中，陳樹仿佛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冷笑一聲。
黑族長老目露奇異之芒，眼睛微微一眯，咬緊之下，喝道：“死！！”
兩隻恐怖怪物刹那間爆發出恐怖的威勢，無數詭異的秘術在瘋狂散開，立即在汙血池上砰砰的發出爆響，似乎要將約翰拖入無盡的折磨中。
轟！！！
危急關頭，天空風雲湧動，頓時羅娜鬼頭與八頭海蛇怪物發出驚恐的吼叫，一個龐大的紅色魔神頭顱出現在了兩者的上空，無數飛顱發出尖叫，猶如看到魔鬼一般，瘋狂逃竄。
紅麵鬼神頭顱，凝視著下方的兩個怪物，猶如一尊高高再上的魔神，頭發化作無數觸手向著逃離的飛顱席卷而去，如無數絲線，將一個個飛顱直接吸入頭發之中。
紅麵獠牙，臉上是雲狀花紋，獨角上站著約翰，銀發飄揚，望著下麵的大長老，神色平靜，不帶一絲表情。
恐怖的氣勢讓之連退數步，黑族大長老忽然間捶胸大哭起來，“我族無數歲月的心血啊，無數人的犧牲，全被你竊取了，竊取了！！！”
猛然間，吐出一口心血，他整個人一下子仿似衰老了數十歲。
這青、紅鬼神頭顱的培育，極為困難，涉及神物，凡人培育迄是一朝一夕，除去獵殺白族之人，強大生物，黑族所有將死之人，都會主動踏入禁地，以自身生命為族做最後的貢獻。
其中也包括了大長老的祖祖輩輩，父母，甚至以後還會包括他自己。
無數歲月，無數族人的生命，才堪堪培育成型，現在卻被人竊取。
他感到自己是罪人，黑族的千古罪人，對不起無數前仆後續的先人。
“一切種種，皆為定數，就算我今天不奪取這頭顱，以後的某天，也會有更強大的存在出現在這裏，奪取你們一族的一切，並將你們囚禁，世代為奴！”
陳樹從兩個不敢動彈的怪物之間，緩緩落到約翰的身前，微微搖頭，望著地下的大長老，終是說了一句，緩緩的融入約翰的身體中。
他與這黑族並無生死之仇，更多的一個扮演入侵者的角色，而現在卻竊取了他們至寶，雖不至於心生愧疚，但是卻並無太大的殺意。
約翰望著水晶龍公國眾人的方向，他們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
眼中寒芒畢露，他回頭看著底下落寞的大長老，輕聲道：“既已取你一族至寶，就還你一個種族生機的機會，那些外來者有些人身上帶有傳送陣法書籍，趕緊舉族遷徙跑吧！”
“切記，那些人中有你們無法抵抗的存在，以你們現在那顆還未完全成長的青麵鬼神頭顱，別心存一絲幻想。”
“今日因果，我已還，日後之事，且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紅麵鬼神頭顱咆哮一聲，帶著約翰迅速朝著奧托逃跑的方向追去，此刻的他疲態盡顯，煉化這鬼神頭顱，加上天人五衰的加劇，其實已經十分虛弱。
原本半月的生機，估計剩下不多，他不願做過多的停留，更不願意做無謂的戰鬥。
一路走來，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無論是耶夢加得，還是聖天使，都是這方世界的守護者，既然都是守護者，那不是敵對關係，否則那聖天使也飛不過金蘋果樹周圍的海域。
盡管下麵黑白兩族世代廝殺，崇拜對象不一樣，可那皆為凡人種族之間的恩怨。
此次狩獵，過程雖然艱險，可遇貴人不少，收獲也極大，既有聖天使之恩，又竊取黑族至寶，沒必要再對這些人做過多殺戮，更是為之指出一條生路。
難道要殺了黑族所有戰士嗎？
沒有了這些戰士，那些遺留的婦女、小孩在這艱險的地方，終究還是死。
這或許便是因果。
此因，為竊取黑族紅麵鬼神頭裏，而果，則有兩個，需他選擇：
1.殺，毫無原則的殺，殺戮果斷，冷血到底，斷了這一族全部生機。
2.放，本無利益衝突，以後很難有見麵機會，還其一個善果，給其指一條生路。
兩者皆可選其一，善惡一念間，黑族之前對自己的殺意，一般人會選擇後者，但是卻不符合約翰的道，他可殺人，殺無數人，但卻不想成為見人就殺的殺戮機器。
“我果然不適合做的主角，那些中，主角都是自私自利才對。”他微微一笑，望著不斷被紅麵鬼吞噬的飛顱，露出一絲自嘲。
可他卻不後悔。
自從進入到3階，約翰逐漸發現，生死之路上，涉及因果，更涉及輪回。
很快，約翰看到了一個坐在肉犬上狂奔的人，那是奧托，他目中寒光爆閃，指揮著鬼神頭顱向著那處區域降落。
一時間，原本才剛緩了一口氣的奧托，臉色猛然大變。
於這塊區域，千百年來哪怕是黑族與白族最大規模的一場戰鬥，都不及這段時間造成的傷亡大，整片聖山區域南方，似乎都可以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有的是來自水晶龍公國眾多的職業者，有的來自黑族之人，甚至很多屬於不同的幻想生物，山崩地裂，風雲色變，慘烈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職業者大規模的戰鬥場景，已經不亞於普通人類異常大規模戰場產生的破壞。
即便是一開始胸有成竹的奧托，此刻也殺了幾乎瘋狂，更別提在聖山腳下那些與青麵鬼持續僵持的職業者們，死去足足有四五百人之多，血染紅了大地。
就在大家殺到失去理智的時候，驀的一股無法言語的狂笑聲從禁地中響起。
穿透黑霧，衝破天際，所有人就是一顫，就連那一直操控青麵鬼的黑族族長，他猛地望向禁地方向，也是眼中瞬間露出駭然。
隻見天空之上，一個與青麵鬼相似的鬼神頭顱虛影出現，而在他的頭頂一個黑白哭笑麵具正在發出無盡的瘋狂笑聲，笑聲中，原本掙紮的頭顱眼中出現迷惘之色。
“怎麽會這樣，有人強製煉化我族最為特殊的紅麵鬼飛顱！！！！”
這一刻，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旋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青、紅麵鬼神頭顱是他們一族的至寶，在很久以前由偉大的海蛇耶夢加得指引，在無盡的深海之中得到的兩個頭顱，從那以後黑族才開始慢慢壯大起來的。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黑族從白族脫離，獨立，改信為耶夢加得！
兩個頭顱的強大，已超凡人的認知，隻有飛顱秘術可以駕馭，此刻卻被人強製煉化，此事怎能不讓人震驚？？
驀然間，他的神色變得猙獰起來。
猛地一咬舌頭，以全身大半精血作為獻祭，準備用最快的速度拜托青麵鬼的束縛。
不說黑族長老這邊，在青麵鬼四周的水晶龍公國職業者，也是一個個眼中露出恐懼之色，瘋狂的笑聲直擊所有人的心裏，似乎包含某種可怕的魔性。
視線回到禁地之中。
戰鬥上占據絕對優勢的黑族大長老，正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借助這些禁地中每一代長老煉製的飛顱怪物，雖然已經隕落兩個飛顱，但是陳樹已經瘦了很重的傷，此刻他正準備發出致命的攻擊。
但很快，那詭秘的狂笑聲從他的耳中響起，這位對於鬼神飛顱十分了解的大長老頓時臉色大變，眼中露出滔天驚駭。
“紅麵鬼......的笑聲.....怎麽可能！！！”
“這是紅麵鬼被煉化了的征兆！！”
在不遠處化作水晶龍虛影的奧托等人，猛地將目光投向血池的高空，一朵巨大的青色彼岸花凝聚成型，晶瑩剔透，不占一點凡塵。
透過晶瑩剔透的區域，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紅色頭顱被包裹期間，頭頂上的麵具一半在瘋笑，一半在無聲哭泣，那哭泣的臉上流出的盡然是一股猶如鋼水一幫的物質。
這些淚水從紅麵鬼額頭位置一直覆蓋整個頭顱，然後化作骨質實體，猶如囚牢麵具一般禁錮成形狀......
“此人已經馬上要將那恐怖的頭顱收為己用了嗎！！！？”
奧托猛地一愣，在他分神的瞬間，黑色大蛇猛地一下甩出尾巴，水晶龍虛影轟然一聲崩潰！！
巨大的衝擊力，讓陣法潰散，所有人都狂噴鮮血。
“事情的變故已經朝著最壞的方向轉變，敗勢已定，先跑！！”半空中的震飛的奧托苦笑一聲，神情萎靡到了極致，好似不甘，又好似落寞，更帶著一絲怨毒。
最終在快要落地的瞬間，肉甲猛地分化出一隻肉犬，將他借助後瞬間向著遠處狂奔而去，“大家分開撤退，能走一個是一個！！！”
話剛落下，周圍其他人員隻要還或者的，紛紛朝著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道類似焰火的信號同事衝破雲霄，在天空化作龍形消散。
於此同時，外界青麵鬼區域那支3階小隊成員臉色大變，“走！！！”
隊長臉色陰沉片刻後，沒有一絲猶豫，旋即趁著禁錮結界還在的時候，帶著隊員迅速的向著某個區域快速撤退。
約翰此刻站在紅麵鬼頭顱之上，淡淡的看著下方情況。
笑臉麵具吞噬完整條頸椎骨，而哭臉麵具淚水似乎又透過某種方式想這些骨質化作淚水，淚水形成如鐵處女一般的囚牢，將之化作神龕的眷屬！
這便是他經過六眼邪鴉提點後，結合自身領域情況和黑族飛顱秘術，想出來的辦法。
不以己身為媒介，而是以彼岸花結界中神龕為媒介，用十名眷屬為祭品，去煉製紅麵鬼神飛顱，此法，可最大化祛除秘術中的危害，又可以壯大彼岸花領域實質化的進程。
這一刻，對於黑族所有人來說是一個不可承受的損失，在邊緣剩下七個頭顱的黑蛇，拖著龐大的身軀，帶著無盡的憤怒，向著血池狂奔而來。
血池上黑色的霧氣，更是濃鬱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即便此刻的陳樹，那些黑羽化作的烏鴉，紛紛隕落，周圍幾十丈的火焰，也是節節敗退，不斷被壓縮。
黑族大長老，開始拚命了，他的身上快速出現各種刀痕。
黑霧中某個區域，黑族大長老身體不知何時失去了大部分生機，皮肉拉鬆，身體上的蛇紋更是與周圍十七具無形怪物身體進行連接，好似一團腐肉在操控。
他心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致，要將陳樹剁成肉沫，留下頭顱以最惡毒的方式進行煉製，永生永世進行折磨，才能解除他的心頭之恨。
在陳樹節節敗退的時候，眼中卻是異常的平靜，手中火焰長槍不斷抵擋密密麻麻的彎刀，詭異的邪氣中不時出現一個飛顱進行偷襲，在他身上腰上一口。
飛顱退去，傷口處便是一股惡念，無數指頭帶下的頭顱出現，在吞噬他的身體。
無論肉身多麽強大，對於某些難以估計的詛咒、秘法麵前，也是難以抵擋，好在身體內的變化之理在不斷護著他的身體，才導致不會被這些鬼東西吃光肉體。
這些詛咒一般的頭顱，其實是以他的肉體成型，在去吞噬他的肉體。
簡單一點就是，自己的肉發生了變異，開始吞噬其他沒有變異的肉。
情況十分詭異，這大長老的能力讓人頭皮發麻，一陣陣青色光芒，不斷的從他的身上彌漫在這片黑霧區域，卻無法及時擺脫。
因為約翰需要煉化頭顱，大部分能力都轉移到了另一具身體上，陳樹現在不僅十分虛弱，對抗這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傷勢在不斷加重。
某一個瞬間，隨著黑霧的濃度達到一個極致，暗處的大長老眼中雙目露出濃濃的黑光，一層密密麻麻的鱗甲，層層覆蓋在他的身體各個部位。
此刻。
他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在陳樹露出一個破綻的刹那，整個人一步邁出。
彎刀密集程度大增。
借助濃鬱的黑霧下，他的秘術化作一個巨大猙獰的羅刹鬼頭，帶著無數小飛顱直接怒吼衝向陳樹。
攻擊來的太突然，導致陳樹來不得回防，那恐怖的羅刹鬼頭從身前出現，瘋狂的撞擊在了他的身上。
如實質一般，劇烈的疼痛傳來，頓時感覺全身的骨架要被衝散。
一時間，這血海之上，本開始恢複平靜的血水，瞬間再次被驚濤駭浪取代，空間隻剩下無數的刀光和無數的飛顱，更是有一股凶光彌漫，在瞬息之間充斥四周。
將黑色霧氣驅散。
整片空間望去，充滿了無數的飛顱，有些是黑霧所化，而其中大部分更是從邊緣地帶飛出，是那些插在木樁上早已煉製的頭顱，全部活了過來。
猶如漫天的蝗蟲，密密麻麻，布滿在血池與白骨堆之上。
隱忍良久，黑族大長老的這一項秘術，有著驚天威能，即便是放在三階職業者中，也是最為頂尖的存在，以一人之力操作整片禁地的上萬頭顱，哪怕4階強者，也將落荒而逃。
陳樹到吸了一口氣，他能感到胸口直接斷了五六根肋骨，而那羅刹鬼頭更是再次張開滿那惡臭熏天的大嘴，準備將之一口吃掉。
但就在他準備避開這一擊的時候，身後一個同樣恐怖的氣息出現，那巨大的黑蛇帶著它僅剩下的七個腦袋，已經悄然殺到身後。
前後兩大凶物夾擊，周邊更是無數窮凶極惡的飛顱。
一時間，陳樹似乎直接進入了死局。
一聲怒吼在飛顱間回響，所有的飛顱似乎化作了黑族大長老的臉，露出猙獰之色。
“搶我族至寶，你該死！！”
“那又如何，你真的以為可以殺的了我嗎？”沙啞的聲音，在陣陣咆哮中響起，落入黑族大長老的耳中，陳樹仿佛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冷笑一聲。
黑族長老目露奇異之芒，眼睛微微一眯，咬緊之下，喝道：“死！！”
兩隻恐怖怪物刹那間爆發出恐怖的威勢，無數詭異的秘術在瘋狂散開，立即在汙血池上砰砰的發出爆響，似乎要將約翰拖入無盡的折磨中。
轟！！！
危急關頭，天空風雲湧動，頓時羅娜鬼頭與八頭海蛇怪物發出驚恐的吼叫，一個龐大的紅色魔神頭顱出現在了兩者的上空，無數飛顱發出尖叫，猶如看到魔鬼一般，瘋狂逃竄。
紅麵鬼神頭顱，凝視著下方的兩個怪物，猶如一尊高高再上的魔神，頭發化作無數觸手向著逃離的飛顱席卷而去，如無數絲線，將一個個飛顱直接吸入頭發之中。
紅麵獠牙，臉上是雲狀花紋，獨角上站著約翰，銀發飄揚，望著下麵的大長老，神色平靜，不帶一絲表情。
恐怖的氣勢讓之連退數步，黑族大長老忽然間捶胸大哭起來，“我族無數歲月的心血啊，無數人的犧牲，全被你竊取了，竊取了！！！”
猛然間，吐出一口心血，他整個人一下子仿似衰老了數十歲。
這青、紅鬼神頭顱的培育，極為困難，涉及神物，凡人培育迄是一朝一夕，除去獵殺白族之人，強大生物，黑族所有將死之人，都會主動踏入禁地，以自身生命為族做最後的貢獻。
其中也包括了大長老的祖祖輩輩，父母，甚至以後還會包括他自己。
無數歲月，無數族人的生命，才堪堪培育成型，現在卻被人竊取。
他感到自己是罪人，黑族的千古罪人，對不起無數前仆後續的先人。
“一切種種，皆為定數，就算我今天不奪取這頭顱，以後的某天，也會有更強大的存在出現在這裏，奪取你們一族的一切，並將你們囚禁，世代為奴！”
陳樹從兩個不敢動彈的怪物之間，緩緩落到約翰的身前，微微搖頭，望著地下的大長老，終是說了一句，緩緩的融入約翰的身體中。
他與這黑族並無生死之仇，更多的一個扮演入侵者的角色，而現在卻竊取了他們至寶，雖不至於心生愧疚，但是卻並無太大的殺意。
約翰望著水晶龍公國眾人的方向，他們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
眼中寒芒畢露，他回頭看著底下落寞的大長老，輕聲道：“既已取你一族至寶，就還你一個種族生機的機會，那些外來者有些人身上帶有傳送陣法書籍，趕緊舉族遷徙跑吧！”
“切記，那些人中有你們無法抵抗的存在，以你們現在那顆還未完全成長的青麵鬼神頭顱，別心存一絲幻想。”
“今日因果，我已還，日後之事，且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紅麵鬼神頭顱咆哮一聲，帶著約翰迅速朝著奧托逃跑的方向追去，此刻的他疲態盡顯，煉化這鬼神頭顱，加上天人五衰的加劇，其實已經十分虛弱。
原本半月的生機，估計剩下不多，他不願做過多的停留，更不願意做無謂的戰鬥。
一路走來，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無論是耶夢加得，還是聖天使，都是這方世界的守護者，既然都是守護者，那不是敵對關係，否則那聖天使也飛不過金蘋果樹周圍的海域。
盡管下麵黑白兩族世代廝殺，崇拜對象不一樣，可那皆為凡人種族之間的恩怨。
此次狩獵，過程雖然艱險，可遇貴人不少，收獲也極大，既有聖天使之恩，又竊取黑族至寶，沒必要再對這些人做過多殺戮，更是為之指出一條生路。
難道要殺了黑族所有戰士嗎？
沒有了這些戰士，那些遺留的婦女、小孩在這艱險的地方，終究還是死。
這或許便是因果。
此因，為竊取黑族紅麵鬼神頭裏，而果，則有兩個，需他選擇：
1.殺，毫無原則的殺，殺戮果斷，冷血到底，斷了這一族全部生機。
2.放，本無利益衝突，以後很難有見麵機會，還其一個善果，給其指一條生路。
兩者皆可選其一，善惡一念間，黑族之前對自己的殺意，一般人會選擇後者，但是卻不符合約翰的道，他可殺人，殺無數人，但卻不想成為見人就殺的殺戮機器。
“我果然不適合做的主角，那些中，主角都是自私自利才對。”他微微一笑，望著不斷被紅麵鬼吞噬的飛顱，露出一絲自嘲。
可他卻不後悔。
自從進入到3階，約翰逐漸發現，生死之路上，涉及因果，更涉及輪回。
很快，約翰看到了一個坐在肉犬上狂奔的人，那是奧托，他目中寒光爆閃，指揮著鬼神頭顱向著那處區域降落。
一時間，原本才剛緩了一口氣的奧托，臉色猛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