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400:他是你丈夫，也是你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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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敢肯定，你一定沒有看全。」顧清冷淡淡道。
「是嗎？」蔡子桓看到顧清冷的頹廢，突然便覺得這次談話，顯得那麽不必要，倜然見，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魯莽與衝動。
不管他們到底有沒有怎樣，自己這樣的做法，與打草驚蛇或者是無禮冒犯，無異。
「顧總，不管怎麽樣，我想要鄭重地告訴你一件事。」蔡子桓起身，「顏晏是我的妻子，我非常地愛她，希望……」
「我明白的。我不會打擾你們。」顧清冷打斷。
「那就好。」蔡子桓剛一轉身，卻又回過頭來，「我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否則……不要看我是好脾氣，但仍舊不會放過你！」
看著蔡子桓離去的背影，顧清冷不禁搖搖頭，真沒想到，原來蔡子桓如此愛顏晏，曾經還以為，他必定是因為利用顏晏的交際能力，才能夠對她在外略顯放肆的行為不聞不問……
看來，蔡子桓這個男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顧清冷靠倒在枕頭上，所有人都離去了，才能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
突然間，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愛情，沒有了家庭的溫暖，身邊，隻剩下曾經的敵人……
不知道，現在公司裏，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家裏麵，會不會有人，還想起，他這個人……
想到這裏，顧清冷索性關掉了手機。
他們應該不會想起自己吧……應該不會在這樣的傍晚，想到他這個罪人……
不去管它了……顧清冷一個人望著全白的房間，心裏，竟也無比單純起來。
不去想那些紛繁複雜的事情，隻是簡簡單單地躺著，思考著人生，也是一件十分快慰的事情……至少，心中的愧疚，能夠微微減輕一些……
顧家的客廳裏，人不少，可是卻仍舊非常安靜。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顧念。」顧太太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還是能夠感覺到氣氛的壓抑，「你跟顧清冷聯繫了嗎？他今天一天都沒來電話……」
「沒有……」顧念正在想那條簡訊的事情，就被顧太太這樣問道，覺得有種被看透的尷尬，「媽，你就不要管他了。」
「我怎麽能不管他呢……他是我的兒子啊……這種骨子裏，血液裏的親情，不是他犯了錯，就能夠消失的……」顧太太嘆息，「對了，現在年輕人，不是都說，愛情，是刻骨銘心的嗎？」
「媽，你想說什麽？」顧念低下頭，擺弄著手指，「直說吧。」
「唉……媽想說的，難道你會不明白嗎？」顧太太招招手，示意顧念坐到身邊來，「顧念，你是最聰明的，你應該明白，你和顧清冷是真心相愛的，那就不應該因為一些旁的事情，破壞了這來之不易的感情。媽知道，你們之前，受了好多好多苦，才在一起的……難道，不應該倍感珍惜嗎？」
「如果真的隻是一些旁的事情，我想我也不至於對他這樣……」多日的堅強，讓顧念有些身心俱疲，「媽，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爸他因為顧清冷車禍這件事……」
「你錯了，顧念，你爸他，不是因為顧清冷車禍的，一切，都是湊巧。」
「媽，你這個觀點，我不敢苟同。」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清冷，終於開腔，「這件事情，顧清冷多多少少也是有責任的，你想，那天晚上，如果顧清冷不堅持的話，爸也不會急匆匆地趕過來，他不急匆匆地趕過來，也就不會……」
「清讓……」顧太太製止住清讓繼續想要說的話，「我現在正勸顧念呢，你就不要再舊事重提了。」
「媽，你不要怪清讓，就算他不提，我心裏，也不可能完全忘記這件事，我想，我恐怕這輩子，都會記著的……」顧念的眼眶裏，有淚在打轉，「我也想假裝，這件事和他無關，我也試圖說服我自己，這是哪個貨車司機的錯，顧清冷他不是故意的……」
「對，你想的很對啊……」顧太太伸手，拍拍顧念的手背。
「可是我不能說服我自己！真的，一想到爸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樣子，我的腦子裏，就浮現出，顧清冷堅持的樣子……這兩件事，在我看來，是一體的……」
「可是你總不能永遠這樣下去啊……」顧太太勸道，「要知道，顧清冷，他是你的丈夫，也是你最愛的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顧念握著手機的手，更加顫抖，「可是我就是不能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那可是我最最愛的爸爸啊！」
顧念撲進顧太太的懷裏，尋求著，一點精神支持。
「唉……我懂的……但是，顧念，有些地方，不得不說，你還不如我這個老太婆，想得開啊……」顧太太雖然看不見，可還是順利地找到了顧念的臉頰，然後輕輕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媽，你想說什麽？」顧念抬頭，看著顧太太沒有聚焦的眼。
「我想說，我知道，你爸爸，是你最愛的人，可是我也知道，顧清冷，也是你最愛的人。你爸爸，已經不在了。現在，你又要拚命地推開顧清冷……那你豈不是等於，同時失去了兩個最愛的人嗎？」
顧太太頓了頓，給顧念一點點時間回想，然後又繼續說道：「但是，如果你現在肯原諒顧清冷，和他重歸於好，那麽，你就等於隻失去了你爸爸，一個人。而顧清冷，也一定會因為你的寬厚，而加倍地對你好，然後彌補，你父愛的缺失的……」
「媽……」顧念靠在顧太太的懷裏，聲音，有些壓抑的嘶啞。
顧太太說的這些，好似突然點醒了她。
可是，心裏，總還是覺得，有些事情，不由她所衷的那樣，向著她不情願的方向發展。
恨意，還是瀰漫在心間。或許，這根本就不是恨意，或許，隻是一種糾結，糾結於父親的死，和顧清冷的錯之間，難以自拔。
雖然，她強力地勸說自己，那是錯的，可還是不可避免地，會想要去責怪……
「顧念，聽媽一句話，給顧清冷打個電話，麵對麵，好好地談一次。」顧太太像顧墨白所做的那樣，撫著顧念黑亮的長髮，像是，在彌補著什麽，「如果你氣，那就罵他，如果你恨，那就打他，狠狠地打他一頓，消消氣。媽絕不攔著，隻要，你能夠解開心結……」
顧太太的一番話，讓顧念原本動搖的內心，此刻不可避免地震動。
「媽，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想自己調整……」顧念支起身子，抹幹臉上的淚水。
「好。你好好調整吧。」顧太太擠出一個微笑。
「媽，你該上樓休息了，明天，我還要帶你去市區看專家門診。」清讓建議道。
「對對對，明天要去看專家門診，」顧太太起身，顧念連忙上前去扶，「媽，我明天陪你去吧。」
「嗯，好。顧念在我身邊啊，放心些。」顧太太點頭。
「媽，我扶你上去。」
說完，顧念就撫著顧太太上樓去了。
「小雨，怎麽一直都不說話？」清讓走到一直沉默著的柯雨麵前，「有什麽心事嗎？」
柯雨卻一言不發。
「小雨，怎麽了？小雨！」清讓用手在柯雨的麵前晃了晃。
柯雨這才從沉思裏麵，回過神來：「哦，沒有……」
「怎麽魂不守舍的樣子？」清讓拍拍柯雨的背，「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哦，沒有……」柯雨收拾表情，對清讓，擠出一個微笑，「隻是，這些天，事情太多了，有點應付不過來……而且，看到婆婆說起公公，傷心的樣子，有點……難過……」
「唉……」清讓重重地嘆息，「媽是夠寬宏大量的，能夠對顧清冷，一點都不責怪，還勸顧念和顧清冷和好……要是我，恐怕做不到啊……一想到顧清冷為了汙衊你，讓爸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就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
說著，清讓便捏緊了拳頭。
柯雨看到清讓忿忿的樣子，突然間，就覺得，心跳加速。
說話，也有點說不清了。
「清讓，你……你……還是很恨顧清冷嗎？」
「你說呢？」清讓咬著牙，「我並不是恨他無來由的堅持，我恨的，是他不但自說自話，還要汙衊你！這才是最讓我生氣的地方！」
「他……汙衊我？」柯雨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絲緊張。這句話，像是自問，也像是反問。
「當然！他當然是汙衊你的！」清讓的口氣，不由分說，「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怎麽可能會去故意燙傷顧念呢？你說對不對，小雨？」
「哦……對……對……」柯雨重重地點頭，像是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心虛。
「小雨，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啊？是不是病了？」清讓上前，關心地覆上柯雨的額頭。
「我沒事……」柯雨不著痕跡地拂去清讓的手，然後低著頭，說道，「可能是有些累了……要不，早點休息吧。」
「嗯。」清讓點頭，「也好，反正，明天我還要陪媽去看病，好不容易預約到的專家號。是首都的專家呢。」
「嗯，你先上去洗澡，我去喝口水，就上去睡。」柯雨慢慢地說著自己的託詞，不禁心虛。
「好，那你快點上來，自己小心。」清讓說完，便上樓去，剩下柯雨一個人，呆在客廳裏。
聽見清讓關門的聲音，柯雨終於舒出一口大氣，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喘息間，一摸自己的背後，竟然都是虛汗，不過就是說話間的事情……
這幾天，柯雨一直生活在不安裏。
顧墨白的意外，是她自己也沒想到的。
在潛意識裏，她多多少少覺得自己，有些責任。
之前，她雖然也耍心機，也會想要去害人，但是，那也僅僅局限於顧念，並且，她從未想過要置她於死地，不過，就是想整整她，讓她痛罷了。
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次計劃，竟然會把自己的公公牽連進來。
如果真的能夠重來的話，柯雨一定不會願意這樣的……
看到全家人的傷心，柯雨真的是又氣又悔，而且，還一點半點都不能夠表現出來……就像剛才那樣，真的是太險了……
多多少少的，柯雨現在希望顧念和顧清冷，鬧的越僵越好。鬧得僵，那顧清冷就不會回來，他不回來，就不會想到，要和自己對質。那麽，自己故意傷害顧念這件事，就不會曝光出來。
雖然，柯雨也知道，他們沒有真憑實據，不可能把她怎麽樣，況且，自己的演技，也不差。
可是，內心裏，還是會有不安，還是會有愧疚。
最好這件事，永遠不被提起才好，那麽，自己的犯罪感，就會輕一點了。
柯雨決定，這段時間，要安分些，應該用自己的力量，為顧家，做一些事情，也好彌補自己心裏的犯罪感……
空曠的客廳裏，隻剩下柯雨濃重的嘆息……
顧念坐在床上，想要睡覺，眼皮，卻始終不肯合上；想要看電視，耳朵裏，卻始終聽不進電視機的聲音。
想著上網給顧太太查找一些治病的偏方，卻一直望著屏幕發呆，半個字，也看不進去。
顧念責怪自己的浮躁。
但是，她自己也明白，說到底，她不過就是心裏，記掛著一個人……
這是一種又愛又恨的矛盾；這是一種，理智想要原諒，但心裏，卻不聽使喚的矛盾；這是一種，撕扯思想，揉搓心靈的疼痛……
一想到給顧清冷打電話，能夠聽到他的聲音，顧念的心裏，就有莫名的高興。
可是，再一想到顧清冷所犯的錯，顧念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顧念說不出，自己究竟想不想給顧清冷打電話，但是，手裏，卻一直握著手機，放不開……
顧太太今天夜裏的話，一直在腦海中徘徊，折磨著顧念。
「是嗎？」蔡子桓看到顧清冷的頹廢，突然便覺得這次談話，顯得那麽不必要，倜然見，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魯莽與衝動。
不管他們到底有沒有怎樣，自己這樣的做法，與打草驚蛇或者是無禮冒犯，無異。
「顧總，不管怎麽樣，我想要鄭重地告訴你一件事。」蔡子桓起身，「顏晏是我的妻子，我非常地愛她，希望……」
「我明白的。我不會打擾你們。」顧清冷打斷。
「那就好。」蔡子桓剛一轉身，卻又回過頭來，「我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否則……不要看我是好脾氣，但仍舊不會放過你！」
看著蔡子桓離去的背影，顧清冷不禁搖搖頭，真沒想到，原來蔡子桓如此愛顏晏，曾經還以為，他必定是因為利用顏晏的交際能力，才能夠對她在外略顯放肆的行為不聞不問……
看來，蔡子桓這個男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顧清冷靠倒在枕頭上，所有人都離去了，才能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
突然間，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愛情，沒有了家庭的溫暖，身邊，隻剩下曾經的敵人……
不知道，現在公司裏，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家裏麵，會不會有人，還想起，他這個人……
想到這裏，顧清冷索性關掉了手機。
他們應該不會想起自己吧……應該不會在這樣的傍晚，想到他這個罪人……
不去管它了……顧清冷一個人望著全白的房間，心裏，竟也無比單純起來。
不去想那些紛繁複雜的事情，隻是簡簡單單地躺著，思考著人生，也是一件十分快慰的事情……至少，心中的愧疚，能夠微微減輕一些……
顧家的客廳裏，人不少，可是卻仍舊非常安靜。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顧念。」顧太太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還是能夠感覺到氣氛的壓抑，「你跟顧清冷聯繫了嗎？他今天一天都沒來電話……」
「沒有……」顧念正在想那條簡訊的事情，就被顧太太這樣問道，覺得有種被看透的尷尬，「媽，你就不要管他了。」
「我怎麽能不管他呢……他是我的兒子啊……這種骨子裏，血液裏的親情，不是他犯了錯，就能夠消失的……」顧太太嘆息，「對了，現在年輕人，不是都說，愛情，是刻骨銘心的嗎？」
「媽，你想說什麽？」顧念低下頭，擺弄著手指，「直說吧。」
「唉……媽想說的，難道你會不明白嗎？」顧太太招招手，示意顧念坐到身邊來，「顧念，你是最聰明的，你應該明白，你和顧清冷是真心相愛的，那就不應該因為一些旁的事情，破壞了這來之不易的感情。媽知道，你們之前，受了好多好多苦，才在一起的……難道，不應該倍感珍惜嗎？」
「如果真的隻是一些旁的事情，我想我也不至於對他這樣……」多日的堅強，讓顧念有些身心俱疲，「媽，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爸他因為顧清冷車禍這件事……」
「你錯了，顧念，你爸他，不是因為顧清冷車禍的，一切，都是湊巧。」
「媽，你這個觀點，我不敢苟同。」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清冷，終於開腔，「這件事情，顧清冷多多少少也是有責任的，你想，那天晚上，如果顧清冷不堅持的話，爸也不會急匆匆地趕過來，他不急匆匆地趕過來，也就不會……」
「清讓……」顧太太製止住清讓繼續想要說的話，「我現在正勸顧念呢，你就不要再舊事重提了。」
「媽，你不要怪清讓，就算他不提，我心裏，也不可能完全忘記這件事，我想，我恐怕這輩子，都會記著的……」顧念的眼眶裏，有淚在打轉，「我也想假裝，這件事和他無關，我也試圖說服我自己，這是哪個貨車司機的錯，顧清冷他不是故意的……」
「對，你想的很對啊……」顧太太伸手，拍拍顧念的手背。
「可是我不能說服我自己！真的，一想到爸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樣子，我的腦子裏，就浮現出，顧清冷堅持的樣子……這兩件事，在我看來，是一體的……」
「可是你總不能永遠這樣下去啊……」顧太太勸道，「要知道，顧清冷，他是你的丈夫，也是你最愛的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顧念握著手機的手，更加顫抖，「可是我就是不能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那可是我最最愛的爸爸啊！」
顧念撲進顧太太的懷裏，尋求著，一點精神支持。
「唉……我懂的……但是，顧念，有些地方，不得不說，你還不如我這個老太婆，想得開啊……」顧太太雖然看不見，可還是順利地找到了顧念的臉頰，然後輕輕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媽，你想說什麽？」顧念抬頭，看著顧太太沒有聚焦的眼。
「我想說，我知道，你爸爸，是你最愛的人，可是我也知道，顧清冷，也是你最愛的人。你爸爸，已經不在了。現在，你又要拚命地推開顧清冷……那你豈不是等於，同時失去了兩個最愛的人嗎？」
顧太太頓了頓，給顧念一點點時間回想，然後又繼續說道：「但是，如果你現在肯原諒顧清冷，和他重歸於好，那麽，你就等於隻失去了你爸爸，一個人。而顧清冷，也一定會因為你的寬厚，而加倍地對你好，然後彌補，你父愛的缺失的……」
「媽……」顧念靠在顧太太的懷裏，聲音，有些壓抑的嘶啞。
顧太太說的這些，好似突然點醒了她。
可是，心裏，總還是覺得，有些事情，不由她所衷的那樣，向著她不情願的方向發展。
恨意，還是瀰漫在心間。或許，這根本就不是恨意，或許，隻是一種糾結，糾結於父親的死，和顧清冷的錯之間，難以自拔。
雖然，她強力地勸說自己，那是錯的，可還是不可避免地，會想要去責怪……
「顧念，聽媽一句話，給顧清冷打個電話，麵對麵，好好地談一次。」顧太太像顧墨白所做的那樣，撫著顧念黑亮的長髮，像是，在彌補著什麽，「如果你氣，那就罵他，如果你恨，那就打他，狠狠地打他一頓，消消氣。媽絕不攔著，隻要，你能夠解開心結……」
顧太太的一番話，讓顧念原本動搖的內心，此刻不可避免地震動。
「媽，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想自己調整……」顧念支起身子，抹幹臉上的淚水。
「好。你好好調整吧。」顧太太擠出一個微笑。
「媽，你該上樓休息了，明天，我還要帶你去市區看專家門診。」清讓建議道。
「對對對，明天要去看專家門診，」顧太太起身，顧念連忙上前去扶，「媽，我明天陪你去吧。」
「嗯，好。顧念在我身邊啊，放心些。」顧太太點頭。
「媽，我扶你上去。」
說完，顧念就撫著顧太太上樓去了。
「小雨，怎麽一直都不說話？」清讓走到一直沉默著的柯雨麵前，「有什麽心事嗎？」
柯雨卻一言不發。
「小雨，怎麽了？小雨！」清讓用手在柯雨的麵前晃了晃。
柯雨這才從沉思裏麵，回過神來：「哦，沒有……」
「怎麽魂不守舍的樣子？」清讓拍拍柯雨的背，「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哦，沒有……」柯雨收拾表情，對清讓，擠出一個微笑，「隻是，這些天，事情太多了，有點應付不過來……而且，看到婆婆說起公公，傷心的樣子，有點……難過……」
「唉……」清讓重重地嘆息，「媽是夠寬宏大量的，能夠對顧清冷，一點都不責怪，還勸顧念和顧清冷和好……要是我，恐怕做不到啊……一想到顧清冷為了汙衊你，讓爸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就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
說著，清讓便捏緊了拳頭。
柯雨看到清讓忿忿的樣子，突然間，就覺得，心跳加速。
說話，也有點說不清了。
「清讓，你……你……還是很恨顧清冷嗎？」
「你說呢？」清讓咬著牙，「我並不是恨他無來由的堅持，我恨的，是他不但自說自話，還要汙衊你！這才是最讓我生氣的地方！」
「他……汙衊我？」柯雨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絲緊張。這句話，像是自問，也像是反問。
「當然！他當然是汙衊你的！」清讓的口氣，不由分說，「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怎麽可能會去故意燙傷顧念呢？你說對不對，小雨？」
「哦……對……對……」柯雨重重地點頭，像是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心虛。
「小雨，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啊？是不是病了？」清讓上前，關心地覆上柯雨的額頭。
「我沒事……」柯雨不著痕跡地拂去清讓的手，然後低著頭，說道，「可能是有些累了……要不，早點休息吧。」
「嗯。」清讓點頭，「也好，反正，明天我還要陪媽去看病，好不容易預約到的專家號。是首都的專家呢。」
「嗯，你先上去洗澡，我去喝口水，就上去睡。」柯雨慢慢地說著自己的託詞，不禁心虛。
「好，那你快點上來，自己小心。」清讓說完，便上樓去，剩下柯雨一個人，呆在客廳裏。
聽見清讓關門的聲音，柯雨終於舒出一口大氣，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喘息間，一摸自己的背後，竟然都是虛汗，不過就是說話間的事情……
這幾天，柯雨一直生活在不安裏。
顧墨白的意外，是她自己也沒想到的。
在潛意識裏，她多多少少覺得自己，有些責任。
之前，她雖然也耍心機，也會想要去害人，但是，那也僅僅局限於顧念，並且，她從未想過要置她於死地，不過，就是想整整她，讓她痛罷了。
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次計劃，竟然會把自己的公公牽連進來。
如果真的能夠重來的話，柯雨一定不會願意這樣的……
看到全家人的傷心，柯雨真的是又氣又悔，而且，還一點半點都不能夠表現出來……就像剛才那樣，真的是太險了……
多多少少的，柯雨現在希望顧念和顧清冷，鬧的越僵越好。鬧得僵，那顧清冷就不會回來，他不回來，就不會想到，要和自己對質。那麽，自己故意傷害顧念這件事，就不會曝光出來。
雖然，柯雨也知道，他們沒有真憑實據，不可能把她怎麽樣，況且，自己的演技，也不差。
可是，內心裏，還是會有不安，還是會有愧疚。
最好這件事，永遠不被提起才好，那麽，自己的犯罪感，就會輕一點了。
柯雨決定，這段時間，要安分些，應該用自己的力量，為顧家，做一些事情，也好彌補自己心裏的犯罪感……
空曠的客廳裏，隻剩下柯雨濃重的嘆息……
顧念坐在床上，想要睡覺，眼皮，卻始終不肯合上；想要看電視，耳朵裏，卻始終聽不進電視機的聲音。
想著上網給顧太太查找一些治病的偏方，卻一直望著屏幕發呆，半個字，也看不進去。
顧念責怪自己的浮躁。
但是，她自己也明白，說到底，她不過就是心裏，記掛著一個人……
這是一種又愛又恨的矛盾；這是一種，理智想要原諒，但心裏，卻不聽使喚的矛盾；這是一種，撕扯思想，揉搓心靈的疼痛……
一想到給顧清冷打電話，能夠聽到他的聲音，顧念的心裏，就有莫名的高興。
可是，再一想到顧清冷所犯的錯，顧念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顧念說不出，自己究竟想不想給顧清冷打電話，但是，手裏，卻一直握著手機，放不開……
顧太太今天夜裏的話，一直在腦海中徘徊，折磨著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