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365:一切，都隻不過是玩玩的
強撩成癮：首席大人，請負責！ 作者：月下君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顏晏自認為，她不愛顧清冷，不過，就是一種純粹的占有欲和好勝心，再加上，一點點的愛慕，但是，在顏阿姨呢看來，那絕不是愛情。
如果有天，真的得到了顧清冷，那麽，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對他說，一切，都隻不過是玩玩的，不過，就是她顏晏消遣的方式。
或者，從此不再聯繫，如果要聯繫，就讓顧清冷心甘情願地做她的玩物。
「隻要玩夠了，我就會回到原來的位置，開開心心地做我華泰的老闆娘。」顏晏如是對自己說道。
卻不知道，心中的某個地方，已偏離了，她預設的軌道，漸行漸遠……
顧念到院的時候，正好十點。
昨夜一夜酣戰，顧念覺得自己有些虛脫了，早晨起來的時候，做了豐盛的早餐慰勞自己，這才有力氣，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進醫院。
走到病房門前的時候，顧念停下腳步，做了一個深呼吸。
自從，柯雨病了之後，顧念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去麵對一些東西。每次打開那一扇小小的病房門，顧念都不知道，要麵對什麽樣的風浪。
柯雨，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時刻威脅著他們顧家的和諧，而這份和諧，是顧念一直期待了很多年的。
以前的歡聲笑語，現在都變成了沉默寡言，謹小慎微，不敢說錯一句話，不敢給錯一個表情……
好不容易，這個家，終於接納了自己，終於，看到了幸福快樂的影子，決不能讓柯雨打破這好不容易有的和諧。
顧念嘆一口氣，禮貌地敲門，進入……
病房裏，人很多，除了顧墨白、顧太太、清讓之外，還有柯雨的爸媽。
這陣仗，讓顧念感覺不妙。
「怎麽突然會傷口開裂？上次，明明就好好的！」林芳的質問聲傳來，讓顧家人，好不尷尬。
「爸、媽，我來了，」顧念輕聲打招呼，然後就看見林芳沒好氣地瞪了顧念一眼。
但顧念還是出於禮貌，向林芳打了招呼：「叔叔阿姨好！」
柯文兵勉強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給什麽好臉色，而林芳則直接無視。
「你們倒是說啊，傷口開裂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連個電話也沒有？萬一我們小雨又什麽好歹，你讓我們怎麽辦？」
「親家母，不是你想的這樣的。」顧太太解釋道，「不是不給你們打電話，隻是怕你們擔心。而且醫生說了，她這次，問題不大，所以……」
「這不是問題大不大的問題。這是個原則問題！」林芳有些怒了，「一想到，我女兒又一次被推進手術室，又一次去麵對那些冰冷的手術刀，又一次從鬼門關回來，而我卻不在身邊陪她，我的心，在滴血！你們知道嗎？」
「親家母，我知道你作為母親的心情，這件事，是我們做得不對。」顧墨白亦出來極力解釋。
「我說了，這是一個原則問題！」林芳依舊怒意未消，「我真想不通，你們怎麽說，也是正經人家，怎麽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我看我們真是千挑萬選之後，挑花了眼，才會選你們做親家！」
「親家母……」
「林芳……」柯文兵開腔了，似乎是在嗔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呢？不如說點有用的。」
「嗬嗬嗬，親家說的對，我們啊，應該向前看，多為小雨，打算打算將來。」顧太太連忙附和。
「是是是，你看，小雨現在，最需要的是大家的照顧，我們自己人，就不要在爭吵了。」顧墨白亦不情願地陪著笑臉。
「誰跟你們是自己人！」林芳忽而扔下一句，讓病房裏的氣氛，又瞬間到達了冰點。
「林芳……」柯文兵似是嗔怪。
「你別說了，這次，我絕不會再讓小雨跟著他們的。你看看，到他們家，才多少時間，小雨就已經受傷那麽多回了，我可不想為了女兒的名譽，把女兒的命都搭進去！我要女兒，我才不管別人的眼光什麽的！我隻要女兒！」林芳越說越激動，眼裏，眼看就要掛下淚來。
顧家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正當大家都僵在那裏，不知道要怎麽辦時，躺在病床上一直閉目養神的柯雨，緩緩睜開眼睛，又悠悠地張開嘴：「媽……」
「小雨，是不是我們吵到你了？」林芳的聲音，立刻變得溫柔無比，連忙坐到柯雨的床邊，溫柔地，握著她的手。
「媽……你不要這樣說清讓他們……這件事情……他們沒有錯……」
「什麽？」林芳對柯雨突如其來為顧家開脫的行為，感到很詫異。
但是，那隻是開脫！林芳認定了，小雨受傷，一定和顧家人的失誤有關係。
「小雨，你是不是說胡話呢？你放心，媽一定為你討個公道，你隻管好好休息就行。」林芳拍拍柯雨的手，以示安慰。
「不，媽，我說的是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怎麽可能？你自己，平白無故，下床幹什麽？」林芳還是不相信。
「是我自己不好，嫌每天在床上方便……太髒……，」小雨有一點害羞，但還是說了下去，「我本來以為，不就是上個廁所，不會有大問題的，我就堅持要去廁所，那天，是顧念扶著我去的，然後，我沒想到，居然，這樣一下，傷口就裂開了，對吧，顧念？」柯雨探究地望向顧念，給了她一個不著痕跡暗示的眼神。
「哦……對……是的……」顧念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顧家人都很驚訝，小雨怎麽會撒謊？還是幫著顧家撒謊？她不是都已經快要恨死顧家了嗎？
「媽，你看，我沒有騙你吧？」柯雨又轉向林芳，「媽，這件事情……真的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該堅持要去廁所的，顧念她，也沒經驗……並不是故意……」
「唉……你這孩子！」林芳看著柯雨憔悴的樣子，在聽著她若遊絲般微弱的聲音，心疼到了無以復加。
「好了好了，你看，小雨自己都說了，是誤會，林芳你就不要再執著了。」柯文兵起身，按住林芳的肩膀，從手心裏，傳達給她力量。
「唉……」林芳重重地嘆息。
「你看，親家，我們請了最好的家庭醫生和陪護來照顧小雨，我們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顧墨白許諾。
「你們上次，不也是這麽說的嗎？後來，還不是讓小雨再次受傷？」林芳激動地回了一句。
然後就感覺肩頭上，柯文兵的手，猛地一緊。
「好了好了，親家，你們也見諒，小雨受傷，最疼的，就是林芳了，話說得重了點，但都是因為關心。」柯文兵負手，悠悠說道。
「這個，我們當然明白。」顧太太上前，拉住林芳的手，「我也是做媽的，我知道你心疼，可是，小雨嫁進了我們顧家，也就是我的女兒了，我會和你一樣地去心疼她的！」
柯文兵滿意地點點頭：「那好，小雨，就還是拜託給你們了。但是，有一點，你們要清楚，我們既是為了小雨的名譽，也是為了你們顧家的名譽，才一次又一次地選擇相信你們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真的就沒有脾氣！如果，我是說如果，下一次小雨再出事，或者，她打電話來抱怨你們對她不好的話……那我們就隻有一條路了，離婚！我想我柯文兵，寧可養她養一輩子，也不會讓她再進顧家一步！」
「是是是，親家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照顧好小雨的。」顧太太大了保票。
但是顧墨白心裏，卻多了幾分憂慮。
小雨出不出事，暫且不要去說他，問題是，小雨現在的精神狀態這麽不好，難免要發脾氣，生氣，那一但她生氣，就會打電話回娘家抱怨……那顧家，豈不是要舉步維艱，十分小心謹慎才行？
顧墨白恐怕，這樣，實在太難啊……
不過，暫時的困難算是度過去了。
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而顧念的心中，卻一直十分擔心。
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柯文兵夫婦提出來，要陪著小雨一起出院。
顧墨白和顧太太當然是同意的。
幾個長輩，上了顧墨白事先就叫好的救護車，全程陪護。
而清讓則載著顧念，跟在後麵。
「清讓，你最近，話少了。」沉默的車廂，有著一種壓抑的氣氛，顧念忍不住，要去打破。
清讓輕笑：「不是話少了，隻是，在人前不知道該說什麽，在人後，想說什麽了，卻又不知道要跟誰去說。」
顧念驚異地看著清讓臉上，沉寂的表情，慢慢的，竟有一點心疼。
從前那個陽光的清讓，似乎已經不復存在了。
現在，在顧念麵前的，就是一個年輕的軀殼，裝進了一顆快要死了的心的軀殼……
「有什麽想說的，可以跟我說啊。」顧念提議道，「憋在心裏，不好……」
清讓點頭：「現在，我能說的上話的，也就隻有你和顧清冷了。我有的時候，都覺得對不起爸媽，他們培養了我那麽多年，回報他們的，就隻有為我操不完的心，忙不完的事情……你看你和顧清冷……什麽事情都不用麻煩爸媽……再看看我……」
清讓的臉上，布滿了愧疚，讓顧念更加難受。
「不要這樣，清讓，一切都是意外。」顧念安慰道。
「顧念，你說，如果當初我沒有執意要娶小雨，會不會，事情，就都不一樣了？」清讓的眼神，有些放空，開著車的手，也微微顫抖。
「不，清讓，你不可以這麽想，當初你帶嫂子回家的時候，爸媽不都很滿意嗎？這不是你的問題，就算真的是個錯誤，那也是我們顧家全家的決策失誤！」顧念光顧著安慰清讓，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言語之間，已經下了一個結論，一個對柯雨，極其不好的結論。
清讓輕笑：「就連你都覺得取小雨進門，是個錯誤了，對不對？」
「啊？」顧念一愣，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麽嚴重的錯誤，立刻擺手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安慰你，並不想對嫂子有任何攻擊。一切都是巧合，誤會，誰都沒錯，隻是，一切都太湊巧了，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麵。」
但是，顧念語無倫次的解釋，已經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這些天，清讓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當初娶進門的，不是柯雨，而是別的姑娘，那會不會，也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她會不會在聽到自己和顧念的談話之後，怒氣沖沖地進來打顧念，然後不小心磕到，差點流產。又會不會在第二次的時候，因為顧念和顧清冷在婚宴上宣布婚訊而大發雷霆，然後又偷偷跑來偷聽他們的家庭會議，然後回房時，不小心撞到肚子，亦或是，換做別人，她會不會在沒有看到自己和顧念在房間的時候，就懷疑他們在偷情，然後動手打顧念，最終使得傷口開裂……
如果這些「如果」城裏的話，那一切的結果，似乎都會不一樣。
如果換做是另一個女人，恐怕，這些事情，就不一定會那麽「湊巧」地發生。
於是，清讓一直在懷疑，也許，並不是時間、地點都那麽湊巧才會發生這些悲劇，也許，隻不過是因為這個人是小雨，於是，悲劇，就註定要發生……
可是，一切都隻停留在「也許」的層麵上。
剛剛無意間的談話，卻刺痛了清讓的心，就連顧念也下意識地認為，是因為全家作出了錯誤的決策，將小雨娶進了門，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於是，清讓下了定義，一切的錯誤，都不在外界，而在小雨身上……
這是一個何其痛苦的定義啊。
這麽多年的戀愛，這麽多年的陪伴，到頭來，卻發現，原來自己看走了眼，員阿裏自己娶錯了人……
「清讓……清讓……」看著清讓呆滯的眼神，顧念輕輕搖著清讓的手臂，「我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我隻是一時口快，你千萬不要因為這樣就拋棄嫂子啊！」
如果有天，真的得到了顧清冷，那麽，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對他說，一切，都隻不過是玩玩的，不過，就是她顏晏消遣的方式。
或者，從此不再聯繫，如果要聯繫，就讓顧清冷心甘情願地做她的玩物。
「隻要玩夠了，我就會回到原來的位置，開開心心地做我華泰的老闆娘。」顏晏如是對自己說道。
卻不知道，心中的某個地方，已偏離了，她預設的軌道，漸行漸遠……
顧念到院的時候，正好十點。
昨夜一夜酣戰，顧念覺得自己有些虛脫了，早晨起來的時候，做了豐盛的早餐慰勞自己，這才有力氣，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進醫院。
走到病房門前的時候，顧念停下腳步，做了一個深呼吸。
自從，柯雨病了之後，顧念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去麵對一些東西。每次打開那一扇小小的病房門，顧念都不知道，要麵對什麽樣的風浪。
柯雨，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時刻威脅著他們顧家的和諧，而這份和諧，是顧念一直期待了很多年的。
以前的歡聲笑語，現在都變成了沉默寡言，謹小慎微，不敢說錯一句話，不敢給錯一個表情……
好不容易，這個家，終於接納了自己，終於，看到了幸福快樂的影子，決不能讓柯雨打破這好不容易有的和諧。
顧念嘆一口氣，禮貌地敲門，進入……
病房裏，人很多，除了顧墨白、顧太太、清讓之外，還有柯雨的爸媽。
這陣仗，讓顧念感覺不妙。
「怎麽突然會傷口開裂？上次，明明就好好的！」林芳的質問聲傳來，讓顧家人，好不尷尬。
「爸、媽，我來了，」顧念輕聲打招呼，然後就看見林芳沒好氣地瞪了顧念一眼。
但顧念還是出於禮貌，向林芳打了招呼：「叔叔阿姨好！」
柯文兵勉強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給什麽好臉色，而林芳則直接無視。
「你們倒是說啊，傷口開裂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連個電話也沒有？萬一我們小雨又什麽好歹，你讓我們怎麽辦？」
「親家母，不是你想的這樣的。」顧太太解釋道，「不是不給你們打電話，隻是怕你們擔心。而且醫生說了，她這次，問題不大，所以……」
「這不是問題大不大的問題。這是個原則問題！」林芳有些怒了，「一想到，我女兒又一次被推進手術室，又一次去麵對那些冰冷的手術刀，又一次從鬼門關回來，而我卻不在身邊陪她，我的心，在滴血！你們知道嗎？」
「親家母，我知道你作為母親的心情，這件事，是我們做得不對。」顧墨白亦出來極力解釋。
「我說了，這是一個原則問題！」林芳依舊怒意未消，「我真想不通，你們怎麽說，也是正經人家，怎麽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我看我們真是千挑萬選之後，挑花了眼，才會選你們做親家！」
「親家母……」
「林芳……」柯文兵開腔了，似乎是在嗔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呢？不如說點有用的。」
「嗬嗬嗬，親家說的對，我們啊，應該向前看，多為小雨，打算打算將來。」顧太太連忙附和。
「是是是，你看，小雨現在，最需要的是大家的照顧，我們自己人，就不要在爭吵了。」顧墨白亦不情願地陪著笑臉。
「誰跟你們是自己人！」林芳忽而扔下一句，讓病房裏的氣氛，又瞬間到達了冰點。
「林芳……」柯文兵似是嗔怪。
「你別說了，這次，我絕不會再讓小雨跟著他們的。你看看，到他們家，才多少時間，小雨就已經受傷那麽多回了，我可不想為了女兒的名譽，把女兒的命都搭進去！我要女兒，我才不管別人的眼光什麽的！我隻要女兒！」林芳越說越激動，眼裏，眼看就要掛下淚來。
顧家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正當大家都僵在那裏，不知道要怎麽辦時，躺在病床上一直閉目養神的柯雨，緩緩睜開眼睛，又悠悠地張開嘴：「媽……」
「小雨，是不是我們吵到你了？」林芳的聲音，立刻變得溫柔無比，連忙坐到柯雨的床邊，溫柔地，握著她的手。
「媽……你不要這樣說清讓他們……這件事情……他們沒有錯……」
「什麽？」林芳對柯雨突如其來為顧家開脫的行為，感到很詫異。
但是，那隻是開脫！林芳認定了，小雨受傷，一定和顧家人的失誤有關係。
「小雨，你是不是說胡話呢？你放心，媽一定為你討個公道，你隻管好好休息就行。」林芳拍拍柯雨的手，以示安慰。
「不，媽，我說的是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怎麽可能？你自己，平白無故，下床幹什麽？」林芳還是不相信。
「是我自己不好，嫌每天在床上方便……太髒……，」小雨有一點害羞，但還是說了下去，「我本來以為，不就是上個廁所，不會有大問題的，我就堅持要去廁所，那天，是顧念扶著我去的，然後，我沒想到，居然，這樣一下，傷口就裂開了，對吧，顧念？」柯雨探究地望向顧念，給了她一個不著痕跡暗示的眼神。
「哦……對……是的……」顧念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顧家人都很驚訝，小雨怎麽會撒謊？還是幫著顧家撒謊？她不是都已經快要恨死顧家了嗎？
「媽，你看，我沒有騙你吧？」柯雨又轉向林芳，「媽，這件事情……真的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該堅持要去廁所的，顧念她，也沒經驗……並不是故意……」
「唉……你這孩子！」林芳看著柯雨憔悴的樣子，在聽著她若遊絲般微弱的聲音，心疼到了無以復加。
「好了好了，你看，小雨自己都說了，是誤會，林芳你就不要再執著了。」柯文兵起身，按住林芳的肩膀，從手心裏，傳達給她力量。
「唉……」林芳重重地嘆息。
「你看，親家，我們請了最好的家庭醫生和陪護來照顧小雨，我們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顧墨白許諾。
「你們上次，不也是這麽說的嗎？後來，還不是讓小雨再次受傷？」林芳激動地回了一句。
然後就感覺肩頭上，柯文兵的手，猛地一緊。
「好了好了，親家，你們也見諒，小雨受傷，最疼的，就是林芳了，話說得重了點，但都是因為關心。」柯文兵負手，悠悠說道。
「這個，我們當然明白。」顧太太上前，拉住林芳的手，「我也是做媽的，我知道你心疼，可是，小雨嫁進了我們顧家，也就是我的女兒了，我會和你一樣地去心疼她的！」
柯文兵滿意地點點頭：「那好，小雨，就還是拜託給你們了。但是，有一點，你們要清楚，我們既是為了小雨的名譽，也是為了你們顧家的名譽，才一次又一次地選擇相信你們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真的就沒有脾氣！如果，我是說如果，下一次小雨再出事，或者，她打電話來抱怨你們對她不好的話……那我們就隻有一條路了，離婚！我想我柯文兵，寧可養她養一輩子，也不會讓她再進顧家一步！」
「是是是，親家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照顧好小雨的。」顧太太大了保票。
但是顧墨白心裏，卻多了幾分憂慮。
小雨出不出事，暫且不要去說他，問題是，小雨現在的精神狀態這麽不好，難免要發脾氣，生氣，那一但她生氣，就會打電話回娘家抱怨……那顧家，豈不是要舉步維艱，十分小心謹慎才行？
顧墨白恐怕，這樣，實在太難啊……
不過，暫時的困難算是度過去了。
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而顧念的心中，卻一直十分擔心。
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柯文兵夫婦提出來，要陪著小雨一起出院。
顧墨白和顧太太當然是同意的。
幾個長輩，上了顧墨白事先就叫好的救護車，全程陪護。
而清讓則載著顧念，跟在後麵。
「清讓，你最近，話少了。」沉默的車廂，有著一種壓抑的氣氛，顧念忍不住，要去打破。
清讓輕笑：「不是話少了，隻是，在人前不知道該說什麽，在人後，想說什麽了，卻又不知道要跟誰去說。」
顧念驚異地看著清讓臉上，沉寂的表情，慢慢的，竟有一點心疼。
從前那個陽光的清讓，似乎已經不復存在了。
現在，在顧念麵前的，就是一個年輕的軀殼，裝進了一顆快要死了的心的軀殼……
「有什麽想說的，可以跟我說啊。」顧念提議道，「憋在心裏，不好……」
清讓點頭：「現在，我能說的上話的，也就隻有你和顧清冷了。我有的時候，都覺得對不起爸媽，他們培養了我那麽多年，回報他們的，就隻有為我操不完的心，忙不完的事情……你看你和顧清冷……什麽事情都不用麻煩爸媽……再看看我……」
清讓的臉上，布滿了愧疚，讓顧念更加難受。
「不要這樣，清讓，一切都是意外。」顧念安慰道。
「顧念，你說，如果當初我沒有執意要娶小雨，會不會，事情，就都不一樣了？」清讓的眼神，有些放空，開著車的手，也微微顫抖。
「不，清讓，你不可以這麽想，當初你帶嫂子回家的時候，爸媽不都很滿意嗎？這不是你的問題，就算真的是個錯誤，那也是我們顧家全家的決策失誤！」顧念光顧著安慰清讓，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言語之間，已經下了一個結論，一個對柯雨，極其不好的結論。
清讓輕笑：「就連你都覺得取小雨進門，是個錯誤了，對不對？」
「啊？」顧念一愣，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麽嚴重的錯誤，立刻擺手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安慰你，並不想對嫂子有任何攻擊。一切都是巧合，誤會，誰都沒錯，隻是，一切都太湊巧了，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麵。」
但是，顧念語無倫次的解釋，已經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這些天，清讓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當初娶進門的，不是柯雨，而是別的姑娘，那會不會，也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她會不會在聽到自己和顧念的談話之後，怒氣沖沖地進來打顧念，然後不小心磕到，差點流產。又會不會在第二次的時候，因為顧念和顧清冷在婚宴上宣布婚訊而大發雷霆，然後又偷偷跑來偷聽他們的家庭會議，然後回房時，不小心撞到肚子，亦或是，換做別人，她會不會在沒有看到自己和顧念在房間的時候，就懷疑他們在偷情，然後動手打顧念，最終使得傷口開裂……
如果這些「如果」城裏的話，那一切的結果，似乎都會不一樣。
如果換做是另一個女人，恐怕，這些事情，就不一定會那麽「湊巧」地發生。
於是，清讓一直在懷疑，也許，並不是時間、地點都那麽湊巧才會發生這些悲劇，也許，隻不過是因為這個人是小雨，於是，悲劇，就註定要發生……
可是，一切都隻停留在「也許」的層麵上。
剛剛無意間的談話，卻刺痛了清讓的心，就連顧念也下意識地認為，是因為全家作出了錯誤的決策，將小雨娶進了門，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於是，清讓下了定義，一切的錯誤，都不在外界，而在小雨身上……
這是一個何其痛苦的定義啊。
這麽多年的戀愛，這麽多年的陪伴，到頭來，卻發現，原來自己看走了眼，員阿裏自己娶錯了人……
「清讓……清讓……」看著清讓呆滯的眼神，顧念輕輕搖著清讓的手臂，「我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我隻是一時口快，你千萬不要因為這樣就拋棄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