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剛才自己的感覺,是錯的?


    他並沒有原諒自己,而是還在和自己慪氣,還沒有真真正正地回到自己的身邊?


    顧念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繼而,便有些垂頭喪氣。


    努力了這麽多,難道還是喚不回他的心?


    「走了,我帶你去吃飯。」眼看著,時間已經不是很早了,顧清冷決定在晚高峰來臨之前,帶顧念找到一家飯店坐下來。


    「好。」顧念回過神來,跟著顧清冷上車。


    「想吃什麽?」顧清冷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回家吃吧。昨天,買了好多菜,都還沒有吃完。我給你做大餐。」想起昨天的大餐,顧念就覺得倒掉了,真可惜。


    「好。」顧清冷將車,直接開往家的方向。


    到了家裏,顧念立刻就忙開了。


    擇菜、洗菜、切菜……


    顧念熟練地將準備工作做好,然後再打開油煙機,開始炒菜。


    顧清冷則窩在沙發裏看電視,等著顧念做出大餐來給自己吃。


    對顧念的廚藝,顧清冷是毫不懷疑的。


    「顧清冷,吃飯了!」果然,隻一個小時之後,顧念就完成了最後的湯,整理好碗筷,催促顧清冷吃飯。


    走到桌前,一陣陣香味飄來,勾起顧清冷的無限食慾。


    坐到桌前,顧清冷發現,桌邊還放著一瓶紅酒,便對顧念道:「既然拿了酒,怎麽不拿杯子?」


    「這個本來……是昨天準備的。」顧念解開身上的圍裙,放到一邊,然後將微微散到額前的頭髮,撥到而後。


    這樣的她,像極了一名家庭主婦。


    「那就把杯子拿來吧,我想喝點酒。」顧清冷說道。


    「好,我去拿。」顧念將杯子拿來,顧清冷將酒倒好。


    顧清冷示意顧念舉杯,顧念就和顧清冷碰了杯。


    顧念剛抿了一口,準備將就被放下的時候,卻發現,麵前的顧清冷,已經將酒杯裏的酒,幹掉了。


    「怎麽?碰了杯之後,你不喝完?」顧清冷拿著空酒杯,探究地望向顧念。


    沒辦法,顧清冷的心情,陰晴不定的,顧念隻好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噝……」真澀,整個喉嚨都好像要被燒起來了一般。


    「快吃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顧念趕緊催促道,免得顧清冷又要灌她酒。


    正當兩個人要開吃,顧清冷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餵。」顧清冷看一眼來電顯示,是顧墨白。


    「顧清冷啊,你和顧念在一起嗎?」


    「在一起吃飯呢。」


    「那……顧念跟你說了嗎?關於婚禮延期的事情?」


    「她已經告訴我了,爸,一切按照你的意思辦就好。」在顧墨白麵前,顧清冷總是那麽溫順而知理的。


    「我和你媽還擔心你會不同意,你同意就好。」顧墨白終於放下心來,聽筒邊上的顧太太,亦是這樣。


    「隻不過……」顧清冷看一眼顧念,對著聽筒有些猶豫。


    「隻不過什麽?」顧墨白的心,又提了起來。


    「媽去算日子的時候,盡量挑個近一點的日子吧,不然,我怕顧念她,等不及。」


    分明是調侃,但說得,就好像真的一樣。


    「我哪有?」顧念對這聽筒大聲道。


    「還說沒有,你自己都急不可耐地跑去婚紗店把婚紗定好了,還不急?哪家的新娘像你這樣啊!」


    聽筒對麵,傳來顧墨白會心的笑聲。


    「你看,連爸都默認了。」壓下電話,顧清冷對著顧念調侃道。


    「你亂說,我才沒有很急。」顧念的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喝了一口酒,還是因為,覺得在顧墨白麵前,丟了臉。


    「在爸麵前,你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顧清冷喝一口酒,然後示意顧念舉杯。


    兩人碰杯之後,顧清冷又繼續說道:「再說,你要是不急,才奇怪,我身邊明明就有那麽多鶯鶯燕燕,保不準哪天……」


    「不行!」顧念突然放下酒杯,就嚴肅起來,臉上盡是憤怒,「你身邊有再多鶯鶯燕燕,這我管不了,但是,我絕對不會讓她們搶走你!」


    麵前的她,神情堅定。


    像是對自己的提醒,但更像是一種宣誓。


    酒精的作用下,顧念的臉頰紅成一片。


    「憑什麽?你憑什麽不讓她們搶走我?」顧清冷抿一口酒,試探地問道。


    「就憑……就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女人。」借著酒勁,顧念不管不顧地把許久想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愛情不是空口白話說出來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分明地,在她眼裏看到了一點點濕潤,但是,她還是硬將這種悲傷,壓了下去。顧清冷也有些激動起來,「如果愛,就不應該和別的男人,有任何不該有的瓜葛;如果愛,就不應該表麵一套,背地一套地去做事情……可是你呢?捫心自問,你做到了嗎?」


    想到蔚然,顧清冷的血液就開始倒流。


    自己這樣不修邊幅,這樣隨便地找個女人故意氣顧念,還不是因為吃醋,還不是因為心裏的,不甘心嗎?


    「我一直愛著你……」顧念的眼中,終是掉下淚來,卻不是淒淒婉婉的樣子,「我一直愛著你……」


    她的呢喃,帶點傷感,讓顧清冷的心,也揪了起來。


    「我不信,你對蔚然,難道真的沒有動過心?」既然沒有動心,又怎麽可能隨便地,就將身子,交予人家……


    顧清冷的手,捏成拳,控製著,內心裏隨時可能爆發的怒火……


    「顧清冷……我愛你的心,從未有過任何變故。」顧念拿起酒杯,又是喝下一大口。


    「那為什麽要和蔚然在電梯裏,偷偷地接吻,又為什麽,要在他家留宿,還有……還有為什麽要……要……」顧清冷說不下去了。


    漸漸地,竟發現,自己的激動變為了一種揮之不去的悲傷。


    為什麽自己從前如此深愛的小東西,要用最殘忍的方式,他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來傷害自己!


    顧清冷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並且相信自己有能力去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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