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冷掐住顧念的下巴,眼神惡狠狠地掃過顧念慘白卻滿是紅暈的臉頰:「說,說你是我顧清冷的女人!」


    「……」顧念咬緊了牙關,她不要說,堅決不要。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嗯?」顧清冷愈發用力。


    「是你……是你教會我自尊,所以,不要逼我。」


    「自尊?」顧清冷輕笑,看來,他要和她歡愛,已經成為侵犯她自尊的事情了。想到這裏,手中的力道又一次加大。


    「你最好清楚一點:你是我顧清冷的女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你的女人?過去是!現在也是!可是將來……」顧念緊鎖眉頭,也許是因為太痛了,也許是因為太過屈辱,也許因為這樣的顧清冷已然不是自己讓出認識的那個他,總之,顧念一閉眼,決然道,「將來就不一定了!」


    「什麽?!」顧清冷的手,一顫抖,便放開顧念的下巴。


    她說什麽?她說將來就不一定了?什麽叫將來不一定?


    顧清冷越想越心慌,越想越覺得顧念要走。難道她已經如此確定?


    顧清冷想不明白,這個蔚然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進駐顧念的內心的,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任何端倪。


    心猿意馬之後,就再也沒有能力再去「折騰」顧念,隻是緩緩地起身,背對著,坐在床邊。


    顧清冷細長的手指從地上的衣服裏拿出一包煙,和一個火機。


    「你介意我抽菸嗎?」顧清冷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還喘著粗氣。


    顧念詫異地看著顧清冷的改變。沒有做聲。


    「你不介意的話我就抽了。」說著,便將煙叼在嘴裏,拿出火機,意欲點燃。可是好幾次,火苗都剛剛竄起就又熄滅,幾次之後,顧清冷沒了耐心,顫抖地將火機放在身邊的床上,接著便是深深地嘆息。


    雖然,隻是看到顧清冷的背,但是顧念還是感受到了那種從顧清冷身體裏散發出來的憂傷。


    曾幾何時,他是叱吒商場的殘酷總裁,他是從來不會害怕任何人,我行我素已成習慣的顧清冷。


    可是今天,顧念竟然看到了他寬闊的後背微微顫抖著,像是從他生命裏抽走了什麽。


    他,空了。


    顧念的心裏產生了一種犯罪感。他是在傷心對嗎?他的傷心,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在乎?


    他是不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失去理智?


    顧念開始後悔剛才自己所說的話,那樣的話,的確有些過分了。


    可是一想到顧清冷剛才一係列的「暴行」,顧念仍舊心有餘悸。不管怎樣,他都不能如此待自己吧?太過分了。


    「哎……」顧清冷的一聲嘆息又傳進顧念的耳朵裏,那麽清晰,那麽讓人心碎。


    想起從前,他也曾是最最溫柔的顧清冷,也在暗中不知幫了自己多少忙。況且……自己的第一次是給她的……


    想到這裏,顧念的心中冒出一種從屬感。是啊,一個女人,還能有什麽選擇呢?


    看著顧清冷憂傷的背脊,顧念終究還是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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