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顧念的臉上,有了笑容。那種陷在冥想中的笑容,那麽美,如花朵般綻放,發自內心地芬芳。


    「我喜歡他,因為他壞。他最喜歡壞壞地笑,笑起來,嘴角輕輕往上一斜,特別……特別帥!其實大家都沒有發現,他每次笑的時候都是左邊的嘴角上揚。」


    顧念的微笑,漸漸溫暖。


    蔚然知道,這是因為,她的回憶逐漸溫暖。


    不知不覺地,蔚然的嘴角,也跟著上揚。


    是啊,還有什麽,比看到顧念笑更讓蔚然高興的呢?


    即使,她是為了別人而笑,為了別人,而幸福……


    「我喜歡他,因為他招搖。這麽年輕,就已經在商場上所向披靡。很多人一聽到生意對手是顧清冷,他們都會害怕地後退。我喜歡看見他成功時,臉上肆無忌憚地笑,那麽招搖,卻一點也不讓人討厭!」


    顧念的臉上,竟有些雀躍了。


    蔚然也為她綻放出的笑容,而陶醉。


    這樣的顧念,那麽美,那麽讓人心動……


    霓虹初上,路邊的茶室裏,靠窗,兩人對坐。


    燈光昏黃而溫暖,兩人的臉上,也被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


    女的漂亮,男的儒雅。


    顧念雀躍的笑容,蔚然欽慕的眼神。


    一切都是那麽美好而和諧,甚至,是讓人嫉妒的。


    隻是,這一切,看在顧清冷眼裏,卻火辣辣地刺眼。


    手,很痛,因為過度的動作,傷口,已經有些裂開,有種針刺般的疼痛,從傷口中間傳來。


    身體,很難受。剛從昏迷中醒來,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但看到這樣的場景,精神,卻剎那緊繃,雙拳緊握,虛弱的身體,也跟著不停顫抖。


    隻是,哪裏的痛,都不比心痛來得洶湧。


    他們的進度,超乎了顧清冷的想像。


    坐在櫥窗中的他們,那麽和諧。顧念雀躍的笑,蔚然的甜蜜的笑,像兩把尖刀,狠狠地刺在顧清冷的心頭。


    這樣的笑容,分明曾經屬於自己……


    而現在,卻掛在蔚然的臉上……那麽刺眼……


    看到顧清冷如斯表情,手握方向盤的顏晏,心中當然是極其高興的。


    一看顧清冷的樣子就知道,已經氣到了極點。


    伸出手,按住顧清冷的肩膀,以示安慰:「別看了,隻會更加難受的,我們走,好嗎?」


    顧清冷一聳肩,將顏晏的手抖落。


    「不。」


    簡單的一個字,卻帶著火山爆發前的怒意。


    「其實,我一直想說,雖然我和顧念是朋友,但是……她和你,一點也不相配。」顏晏從包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


    「哦?」顧清冷探究的眼神投射過來,讓顏晏很滿意。


    一切,都在計劃中。


    「顧念太普通了,配不上你,而且,她挺任性的。男人緣也特別好。以前在公司裏的時候,隻要是男上司,都對她特別照顧。尤其是那個馬經理,屢次在會上表揚顧念,還升她的職……」


    「夠了!」顧清冷的雙拳,已然握得緊得不能再緊,「把煙給我!」


    顏晏嘴角一揚,就將嘴裏的煙拿下,遞給顧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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