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冷卻一點也不慌忙。


    「你難道想讓媽被抓起來嗎?」


    「什麽?這跟媽有什麽關係?」顧清讓的手微微鬆開。


    「顧念的傷,除了是媽做的還有誰?如果送她去醫院,你不怕招來警察?這可是刑事案件,家庭暴力。」顧清冷不緊不慢地說完。


    顧清讓的手一點點鬆開。


    顧清冷用不屑的眼神將自己的領子整理好。


    「媽為什麽要這麽做?」清讓鎖眉。


    顧清冷搖頭,她一定有她的原因,隻是自己暫時不知道而已。從顧念到這個家開始,這種暗流湧動就一直存在,隻是顧清冷一直沒有弄清,這究竟是為什麽。但本能的感覺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我去找媽談談!」顧清讓轉身,走向顧太太的臥室。


    顧清冷則轉身打開了顧念的房間門,然後走進去。


    「先生,你還是迴避一下吧。」門口的護士提醒。


    「沒關係,我和她不用迴避。」說著,走了進去。


    麵前的畫麵灼燒著顧清冷的眼睛。顧念白嫩的背上布滿鮮紅的傷痕,臉上已無血色。


    吳院長,正在消毒。


    「院長,會留疤嗎?」顧清冷手插在褲袋裏,觀望。


    「多多少少會有一點,但是用好一點的藥的話,疤痕應該會淡一點。」吳院長,邊清創,邊回答。


    「那好,用最好的藥。」顧清冷道。


    「那當然,以我跟你爸的交情,藥,我一定會用最好的,她這個傷,估計半個月就能初愈,一個月就能正常生活了。」吳院長回答。


    顧清冷悄悄退出顧念的房間。既然吳院長這麽說了,自己就沒有什麽可以懷疑的了,他的醫術,是一流的。可是為什麽心跳還是那麽快?為什麽那種心頭的酸痛蔓延全身?為什麽剛才的畫麵還是在麵前不斷地重現?為什麽現在那麽想守在那個丫頭身邊?


    她那樣脆弱地躺在那裏,背上全是觸目驚心的傷。而自己卻連找個藉口去陪在她身邊的能力都沒有……


    顧清冷重重地按著睛明穴,回到房間,心中全是百爪撓心的難受。


    顧清讓敲開顧太太的房門,發現顧太太正坐在床上愔愔地哭泣。


    「媽。你這是怎麽了?」清讓走近,環住她的肩膀。


    沒想到顧太太直接轉過身來撲倒清讓的懷裏,哭聲越來越大。


    「媽,到底發生什麽事?為什麽今天你這麽激動?」顧清冷一邊安撫著顧太太,一邊盡量將說話的語氣調地正常。


    「清讓,我好傷心,真的好傷心啊……」顧太太依舊在哭。


    「媽,我知道您傷心,可是再怎麽樣,也不能夠動手打顧念啊。」清讓拍著顧太太的肩膀道,今天她的舉動真的很過分。


    「為什麽不能打她?」顧太太聽到這個又一次激動起來,「我是她媽,為什麽不能打?再說,她做過哪件事情是讓我滿意的?我就是要打她!最好打死她!」


    顧清讓被麵前的母親驚到,他從來不知道,在顧太太心中還有這樣的陰暗麵,以前她對顧念十分嚴格,甚至可以說是「苛刻」的管教方式,顧清讓一直以為是為她好。可是現在,顧清讓卻有些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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