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亦擠出一個微笑:「其實,我還小,接觸的男人少,說不定到了大學,眼界開闊了,想法就會不同。」


    「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


    「是啊,說出來感覺好多了。現在想來,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喜歡你。被你拒絕了,好像也沒有太難過。」如果有「掩藏悲傷」的比賽,那麽顧念一定是冠軍。從小到大,恐怕她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了。


    顧清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去的。總之顧念的臉一直僵在那個燦爛的笑容,隻是眼眸流轉間,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在如花的笑靨上渲染出比痛哭流涕更加傷感的場景。


    「女人,想哭就哭吧。」顧清冷拿著酒瓶,依舊痞痞地靠著門框。


    「我不哭。」顧念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痕,「宵夜好了,我去拿。」


    顧清冷一把拉住落荒而逃的顧念,將她攏到身前。


    「不用勉強,忍著不哭的樣子,難看極了,還不如哭出來。」


    「不用。我並沒有你想像地那麽難過。」顧念推開顧清冷的手,直奔廚房。


    「明明那麽痛苦,還要假裝堅強。顧念,你是怎麽做到的呢?」顧清冷抿起嘴唇,眉頭輕鎖。


    顧念的手藝一向很好,一碗冒著熱氣的雞肉粥,香味撲鼻。


    「給我端到房間裏來。」顧清冷站在二樓的走廊,對著樓下的顧念說道。


    「好。」她低眉,將所有的悲傷一概收進。


    顧念默默端著碗,走到顧清冷的房間門口。


    「進來啊。」顧清冷坐在電腦前,玩著網路遊戲,頭也不抬。


    顧念將粥放下:「粥我放在這裏,趁熱喝吧,我先回房了。」


    「回來。」顧清冷側身望一眼正欲離去的顧念,「坐下,把粥喝了再走。」然後繼續他的遊戲。


    「這是特別給你準備的夜宵啊。」顧念有一點委屈,做這個粥花去了她好多時間。


    「我聞到有香菜的味道,你不知道我不吃香菜嗎?」


    「可是,明明是你特別交代要放香菜的啊。」


    「少廢話,讓你喝掉就喝掉!」顧清冷鎖眉,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顧念摸摸自己肚子,經過一晚上的折騰的確有一些餓了。抱著明天還有很多學習任務的心態,便也坐下來,一口一口喝著自己煮的粥。


    「全部喝掉,不準浪費。」顧清冷一邊不停按動滑鼠,與遊戲裏的波ss對戰,一邊還不時撇一眼邊上鬱鬱寡歡的顧念。


    其實這粥喝在嘴裏,一點味道也沒有。可是在這個春末的夜裏,還能有一碗熱熱的粥,安撫著受傷的心,顧念已經很滿足了。望著顧清冷專注的背影,顧念疲憊的臉上還是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顧清冷望著電腦邊一麵小鏡子裏反射出的一張強顏歡笑的臉龐,輕輕「切」一聲。


    「顧念,不要在我麵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影響到我的心情了!」


    顧念剛想說,「你怎麽看得到我的表情」,但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這種時候,猜也能猜到自己的表情吧,更何況,顧清冷那麽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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