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顧清冷故意在家裏大聲讀她的情書,還讓她結結實實挨了母親一頓打。


    論身世……這恐怕是顧念最難啟齒,但又永遠迴避不掉的一個事實。她,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顧念是顧墨白的養女,也就是顧清讓和顧清冷名義上的妹妹。


    至於在她心裏這種被法律強行圈定起來的親屬關係到底成立與否,就又應另當別論了。


    酒吧裏的氣氛已經被剛才的打鬥完全破壞了。dj也不再放音樂。


    顧清讓進來的時候,還是怒氣未消,一把抓起顧念的手。


    顧念收起回憶,感覺到手腕上來自顧清讓的力量。


    「顧清冷,你怎麽又帶顧念來這種地方?說過多少次了,她和你不同,她是女孩子,就連談戀愛的經驗都沒有,不能接觸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剛才怎麽也不阻止她,萬一……」


    「是啊,」顧清冷不緊不慢地搶過話茬,「就是想讓她有個『萬一』才帶她來這裏的,我看不慣你寵她的樣子。」


    「你……」清讓氣得發抖,「你還有一點做哥哥的樣子沒有?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你心裏就過意的去?」


    「你把她當妹妹,我可沒有。我隻知道,她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頗有姿色的女人,時不時地可以幫我做個擋箭牌。我倒是很好奇,你不覺得現在的顧念比在家裏穿得土的掉渣的那個女人要漂亮很多嗎?」


    「不要扯開話題!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自私嗎?」清讓被顧清冷玩世不恭的樣子激怒了,指著顧清冷的鼻子大聲說道。


    幾乎整個酒吧都聽見了。


    顧念的臉剎時間通紅,連忙拉住顧清讓的胳膊:「清讓,你們都少說兩句,別人都在看我們了。」


    「對。我自私,你偉大。」顧清冷可不管別人的眼光,悠悠地,不無嘲諷地說道,「你是斯坦福的高材生,我就是一個世俗的生意人,哪裏會有你那麽高尚的情操。」


    看著顧清讓越捏越緊的拳頭,眼看著就要爆發,顧念隻能硬著頭皮夾到他們中間:「顧清冷,你別話中帶刺!」


    「哈哈哈……」顧清冷忽而大笑,「顧清讓,你自己看看,你把人家當妹妹,人家可不一定把你當哥哥……」


    那話裏的隱意一下子刺痛了顧念的心。這麽多年過去了,提到她曾經隱藏的感情,還是那麽痛。縱使心中再是哭喊,卻也隻能硬生生地咽下。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沒用的。你不要找藉口。走,你們兩個都跟我回家!」帶著不容質疑的口吻,顧清讓命令顧清冷和顧念回家。


    「那個……我能不能去換件衣服再回家?」顧念弱弱地提議。現在這身衣服回去,指不定被顧太太說得多難聽呢。


    「不行,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不能再耽擱了,我去取車,你們在門口等我。」顧清讓的話斬釘截鐵,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顧念隻能一邊嘆息,一邊不情願地挪動著步子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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