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就這麽偏愛先生?”


    嬴政的語氣有些無奈,撇了撇嘴,這位年輕的秦王少有地露出了一絲隻有孩童時才會露出的神情,就像是看見母親更寵愛另一個孩子而感到吃醋似的。


    趙姬笑靨如花地戳了戳嬴政的額頭,笑聲燦爛:“政兒都是秦王了,還吃起醋了?”


    嬴政剛想反駁,卻見趙姬的神色已然沉寂了下來,鳳眸之中的笑意被凝重和嚴肅取代。


    “先生有大才,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母後不想看見有朝一日在你與先生的身上重現昭襄先王與武安君之事。”


    嬴政挑了挑眉,雖然昭襄先王賜死白起是白起壓製不住體內怨氣的緣故,但在那之前,君臣之間的確是鬧得近乎決裂。


    隻是,嬴政不覺得自己會犯這種錯誤。


    在他眼中,隻要是人才,皆可用。


    就比如現如今掌管著數十萬徭役修鑿水渠的水工令鄭國,從他入秦之初嬴政便知道他是韓國派來實行“疲秦之計”的間人,但那又有何妨?


    出身堪輿家的鄭國的確有著不亞於當年主持都江堰修鑿的李冰的才能,那麽他便敢大膽地任用鄭國。


    而先生的才能遠不是鄭國能相比的,他身懷的是助他一統天下的大才,更對大秦忠心耿耿,再有昔日的舊事警醒,他又怎麽會重蹈當年昭襄先王的錯誤呢?


    趙姬搖了搖頭:“人總是會變的,傳聞當年昭襄先王曾多次在群臣前稱呼武安君為‘白大哥’,此盛寵,比起你與先生之間,也不遑多讓吧?”


    “母後知道你不會做屠戮功臣的事情,但母後要做的是做一重保障,替你籠絡住他的心。”


    趙姬的手攀上了嬴政刀刻斧鑿的麵龐,輕輕撫摸著:“我認他當義子,固然有感激他為我治病的恩情,但更多還是為了你。”


    “他是個重感情的孩子,所以母後以母子之情為羈絆,給他添上了一層束縛,讓他更加忠心於政兒,忠心於大秦。”


    “說到底,政兒才是母後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而他不是母後真正的孩子。”


    嬴政抬起頭,與趙姬對視著,他趙姬的目光中滿是慈愛與關懷,令他有些動容。


    自己的母親為了他,曾吃盡了苦頭,又放棄了那令人陶醉的滔天權力扶他親政,如今又為了他而籠絡人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嬴政自然也沒有再阻攔了,在詢問了趙姬的意見後,放出了一個消息。


    “太後巡視內史之地時,邪祟入體,夢見驪山神女點化,趨利避邪,暫居驪宮休養鳳體。”


    對於這個消息,秦國倒是出現了些動蕩。


    倒不是有人看出了這個消息背後的含義,而是不少朝臣以及大批量的關中百姓自發地為趙姬祈福。


    更有甚者,如杜郵亭附近的百姓,為祛除了杜郵亭怨氣的張機與巡視內史之地以安民心的趙姬建立了生祠,乞求上蒼保佑二人,尤其是乞求上蒼保佑現如今邪祟入體鳳體抱恙的賢後趙姬平安。


    ……


    驪山,因景色翠秀,美如錦繡,故又名“繡嶺”。每當夕陽西下,驪山輝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綺麗,有“驪山晚照”之美譽。


    而驪山之上,最為有名之地,便是那驪山湯。


    昔年,周幽王在驪山建驪宮,在驪山之上的這座天然溫泉沐浴,上無尺棟,下無環牆,以樹為籬,以竹為扉,昂首見星辰,故賜名“星辰湯”。


    後來,周室東遷,秦國曆代先君也常常來此,秦惠文王晚年在此溫養病軀,故而在此處砌石起宇,將“星辰湯”更名為“驪山湯”。


    而此刻,趙姬便在這座驪山湯中。


    當然,與之相伴的還有他的好義子以及一眾兒媳。


    堂堂太後鳳體抱恙,離開甘泉宮前往驪宮居住,總要有人隨行護衛吧?


    嬴政和張機一個親兒子一個幹兒子,總要有一個人在旁盡孝吧?


    嬴政國事繁忙抽不出閑暇,那便隻有張機代勞了。


    而嬴政為了感激張機替他照顧趙姬,便順便賜予了他帶著妻妾們一同入驪山湯一同溫養身軀的特權,這份賞賜與先前在大戰中立下的功勞全然無關。


    合情合理,無論是朝臣還是百姓亦或是有慕秦之心的士子們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反而會誇讚嬴政和張機孝順。


    嬴政和趙姬的確是母慈子孝,而張機和趙姬……那可真是太孝了。


    驪山湯邊,張機的一眾妻妾們已然下水。


    對於這座原本隻能耳聞卻不能眼見,更不可能有機會在此沐浴的湯池,哪怕是性子最為清冷的驚鯢也十分感興趣。


    畢竟傳聞周幽王修築驪宮便是因為這座湯池對於女子的肌膚有著近乎駐顏般的溫養功效,是為那位美若天仙的褒姒而建。


    但凡是女子,沒有對駐顏這件事不感興趣的,所以眾女對此都是歡欣的。雖然代價是將他們的夫君讓給太後把玩一陣子,但若是能夠駐容養顏,難道還差這幾天麽?


    再說了,以張機的身體,難道一天隻能伺候那位太後一名女子麽?


    而湯池外,宮女們早早地拉上了長長的帷幕,並有眾多羅網的女性殺手駐守在四周。


    而帷幕邊,由於驪山湯的緣故,附近的氣溫比之其他地方都要高些。因此隨著春日的臨近,地上的枯草也早已被鮮嫩的青草所取代。


    羊絨織成的厚重軟墊鋪在了草地之上,踩在上麵仿佛踏入了雲端一般柔軟。


    而寬廣的軟墊中央,則安置了一張以紅色輕紗為垂簾遮掩的軟墊上放置著一張軟榻。


    一具妖嬈的窈窕嬌軀趴伏在這張軟榻上,微風吹拂而來,那宛如紅色雲霞般的輕紗隨著春風漂浮而起,展露出輕紗之中若隱若現的春光,仿佛這初春之日最美的春景。


    一雙男人的手忽然闖入了這美妙的春景之中,按在趙姬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上,微微用力推托著,一前一後,保持著近乎完美的頻率和幅度。


    雖然忽然闖入的手將那白皙軟膩的柳腰按出了一道道紅色的指印,還在那豐滿圓潤的蜜臀上也留下了一道道突兀屈辱的掌印,但這不僅沒有破壞這美妙的春景,反而為這春景更平添了幾抹昂揚春意,且帶來了幾聲宛若黃鸝啼唱般的春日唱曲。


    雪白的玉足從朱紅色的裙擺下露出,白裏透紅的十趾塗抹著紅色的指甲油,在春日的暖陽照射下,宛如一顆顆的如一顆顆紅色葡萄般,愈發顯得妖媚。


    這十顆紅色的葡萄微微彎曲蜷縮,滴著水,在陽光下晶瑩剔透,讓人忍不住嘬一口這甘甜冰涼的紅葡萄,成為了這一抹春景之中的一大亮點。


    但論亮點,從同樣鮮紅的薄唇中吐出的高亢音符,才真正成為了這抹春景的畫龍點睛之筆,勾勒出了春天的美好。


    良久,感受了按摩的暢快的趙姬轉過身來,一把將張機拉向了自己,將膚色紅潤的嬌軀靠在了張機的胸膛上,聲音軟糯慵懶。


    “小冤家,你還真了解政兒,知道如何能讓政兒不起疑心地允許本宮陪你來驪山湯。”


    先前趙姬與嬴政的那一番說辭,基本上都是張機提供的話術。


    嬴政是一個珍視情感的人,尤其是與趙姬之間的情感。


    張機便是抓住了這一點,讓嬴政心甘情願地賜予了他驪山湯的使用權,還送出了趙姬來陪他。


    當然,裏麵也有趙姬和張機的心裏話。


    趙姬並不希望二人將來鬧得決裂,而張機也沒有任何野心。


    否則趙姬也不會為張機去欺騙自己的兒子。


    嬴政是趙姬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寄予了趙姬全部的母愛,而張機則是趙姬寄托了全部男女情愛的男人。


    雖然行為有些不妥,但終歸也算不上欺騙嬴政,她也是的的確確通過自己,讓張機更加忠心於嬴政和秦國。


    (2622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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