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機被驚鯢摟在懷中,彼此坦誠相待,緊貼的身軀毫無阻隔,相擁而眠。


    一層細密的汗珠將這兩具軀體潤濕,尤其是驚鯢那白皙的肌膚,在透入帳中的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微弱的光澤,緊緊地擁著張機,就像是還未從女刑務官的身份中脫出,依舊是那麽強勢,而且並未將張機身上的兩副精鋼鐐銬解開。


    張機感受著後腦勺枕著的柔軟,輕嗅著淡淡的牛奶香氣,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被驚鯢摟著。


    他其實並沒有多疲憊,橫練硬功修煉至第七層一流境界,內功又突破到了宗師境界,張機也沒親自加入戰場廝殺,怎麽可能會因為一晚上的操勞而感到疲憊。


    隻是,那與眾不同的感覺,嗯……比如女刑務官審問細作並許以誘惑之類的,這給了張機和驚鯢一種別樣的體驗,而這種體驗則使得他們的四肢百骸都充斥著一種慵懶的體感,以至於張機都懶得依靠內力去震碎那兩副精鋼鐐銬了。


    從驚鯢踏上巔峰後那低喃的軟語中,張機也得知了,這都是田蜜的教唆。


    他原本還以為是驚鯢近些時日與潮汐的關係愈發親近了,以至於潮汐將自己的那一套教給了驚鯢,誰知道是田蜜教的。


    等他回去了,他一定要把今天挨的鞭子全部抽回去,一鞭都不會給田蜜減免!


    當然,至於張機的這個想法,是否在田蜜的計劃之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


    晌午,張機看著到現在還羞紅著俏臉不敢和自己對視的驚鯢,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被體內淤積的火氣刺激著,驚鯢昨夜才做出了那麽違背禮製並且極度羞恥的行為,但現在冷靜下來,驚鯢一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就忍不住想要逃離這裏。


    她……她怎麽會……如此孟浪荒唐的……


    張機忍不住無聲地笑了笑,翻閱起了魏軍之中的傳來的情報。


    如他昨日所預計的,魏軍之中存活的士卒隻剩下八千餘人,而算上那些輕傷士卒,真正還能參與戰鬥的士卒則隻有七千人出頭。


    哪怕算上留守虞城的兩千魏軍,魏軍也隻剩下九千餘能戰的士卒,而這九千人此刻早已是驚弓之鳥,魏軍士卒的身體可戰,但膽氣已喪,實際上根本沒有再戰之力了。


    若不是秦軍這現有的八千兵力中,有三千人是不適合參加包圍的騎兵,張機都打算以寡圍眾將這剩餘的魏軍一口氣吃下去。


    不過,眼下張機有了別的謀劃。


    “嗯?”


    臉頰微微吃痛,驚鯢後知後覺地看向輕捏著她的臉頰的張機,輕咬著水潤的薄唇。


    “還害羞呢?”張機輕笑一聲,將驚鯢耳鬢旁的一縷秀發挽至那透著淡粉色的耳後,嘟囔道,“明明是我被你銬起來鞭……唔唔!”


    驚鯢捂住了張機的嘴,瞥了一眼帳外的親衛,見他們似乎沒有聽見,不由鬆了一口氣,旋即羞憤地瞪了他一眼。


    “你還說!”


    這個狗男人,這種私房話在外人麵前也說出來,若是傳了出去,她是真的沒臉出現在人前了。


    張機則是沒臉沒皮的,伸出舌頭輕輕刮了刮驚鯢細膩柔潤的掌心,微微的濕熱感讓驚鯢愈發羞怒,但張機仍舊是一臉無賴模樣地笑著:“要我閉嘴也行,今晚來幫我演奏一下樂器,讓我心情舒暢了,我就絕不再提這件事。”


    “樂器?”


    驚鯢微微一愣。


    雖然驚鯢向來給人一種不諳世事的感覺,但實際上驚鯢並非不懂,隻是不想去懂。


    一位被羅網自小精心培養的殺手,學習的自然不可能隻有殺人技。


    偽裝,偵查的技巧自然也不能落下,而以驚鯢的美貌和窈窕身段,自然曾經被羅網的女教習們傳授過琴棋書畫和女紅,所以驚鯢的樂器一道上,倒也有著常人所不知曉的精湛技藝。


    “什麽樂器?”


    驚鯢有些狐疑地看向張機,這個狗男人一向不是什麽喜歡禮樂的人,隻喜歡欣賞歌舞,突然說想聽她演奏樂器,不免覺得有些怪異。


    “簫。”


    張機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這笑容有些不懷好意。


    “軍中隻有金與鼓,並無簫。”


    驚鯢搖了搖頭,她雖然看出了張機是在壞笑,但那有些狹窄的知識麵讓她沒有當即想到張機指的“簫”是何物,直到張機在她耳旁低語了一聲,而後指向了某個位置。


    “呸!”


    驚鯢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一次變得羞紅,輕啐一口。


    “這般事物,怎麽能和‘蕭’相提並論!”


    張機倒是不以為意,反問道:“這般事物?它多重要啊,也不知昨夜是誰為了讓我招出幕後主使而對其百般‘摧殘’,都六次了還不覺得……唔!”


    驚鯢再一次捂住了張機的嘴,向著四周看去,旋即帶著一絲哀求之色道:“別提昨夜了。”


    張機也明白凡事都要有分寸,沒有再繼續提起昨夜的事情,“汐兒,焰靈姬,胡氏姐妹和蜜兒都已經試過了,我總該雨露均沾吧?”


    “說到底,不過都是吹拉彈唱的事情。”


    驚鯢已經不想說話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她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正視吹奏那件樂器的事情了,但誰讓這是她看上的男人。


    雖然羞怒,但驚鯢骨子裏依舊是小女人的性子,對於自己的男人有著幾乎沒有底線的順從。


    而且……其他的妻妾既然都已經為張機演奏過這件樂器了,難道她就要端著架子表現得與眾不同些麽?


    “好了,這些事情入夜了再說。”


    張機挽著驚鯢纖細柔弱的藕臂:“陪我去一趟魏營。”


    “魏營?”


    聽到張機要前往魏營,驚鯢臉上的羞紅之色便瞬間褪去,從那個張機的小女人驚鯢瞬間轉換成了羅網天字一等殺手驚鯢。


    挽著驚鯢的藕臂的張機露出一抹笑意,順手從營帳一角拿起那杆裝飾著白旄的旌節,掀開門簾走出了營帳,看著已然集結好的羽林騎,將內力匯聚在丹田之中,高聲道。


    “都殺其人了,自當誅其心!”


    (2024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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