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的一聲嬌呼令嬴政眉頭一陣抽搐,麵色古怪地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一旁的宮女和內侍們眼中都掠過一抹驚異之色,畢竟趙姬有男寵嫪毐的事情,跟著趙姬從甘泉宮一同來的他們都是知道的,難不成趙姬又盯上了……


    “咳!”


    嬴政輕咳一聲,他覺得趙姬隻是感慨張機的俊美,並非是帶有什麽顏色的目光,隻是身為一國王太後,這樣的舉止多少有些輕佻和失禮。


    趙姬麵色一紅,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意識到雖然今天的朝食並沒有請什麽外人,但宮女和內侍都在,自己這樣的行為的確有些不得體,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緩和這尷尬的氣氛。


    “小侄謝伯母誇讚。”


    “不過伯母才是真正的美豔非凡,雖褒姒、西子不能比也!”


    張機靈機一動,對著趙姬俯身一拜,行以小輩的禮節,而非臣禮,還對趙姬大加誇讚。


    趙姬還有些愣愣的,不明白張機為什麽這麽稱呼,隻聽懂了張機如此直白地誇讚他美豔的話,俏臉微紅,但嬴政卻是先一步反應過來。


    張機雖然是他的臣子,但更是他的知己,還是他的朋友,今日可以算是臣子拜見秦王和王太後,也可以算作嬴政攜張機登堂拜母。


    不愧是先生,果然智謀過人,三兩句便化解了尷尬。


    嬴政暗暗感歎了一聲,旋即附在趙姬耳旁低聲解釋道。


    隻是……聽著張機當著他的麵誇他的母親美豔……總感覺怪怪的。


    趙姬在嬴政的解釋下也恍然大悟,連忙說道:“無須多禮,快入座吧。”


    被張機解了圍的趙姬覺得張機看起來愈發順眼,看向張機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長得好看,嘴又甜還會替人解圍的美少年呢?


    而更加欣喜的還是張機。


    剛剛絕對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誰能想到趙姬竟然會這樣口無遮攔,但也恰恰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給了張機機會,在緩解尷尬氣氛的同時還認下了趙姬這個伯母。


    要知道,趙姬可是秦國的王太後啊,而借助這層子侄與伯母的關係,不說趙姬會如何優待他,光是他與嬴政之間的聯係也將變得空前絕後的牢靠。


    隻是,張機卻感覺有些後悔了。


    他看向那道坐在上座的赤紅色身影。


    頭戴金冠,一身鮮紅豔麗華服上落著一隻金線繡成的兩尾凰鳥,那修身華服襯出那妖嬈婀娜的玲瓏身材,宛如一朵玫瑰,媚而不俗,上天賦予了她嫵媚妖嬈的嬌軀的同時,卻又賦予了她雍容華貴的氣質和高高在上的地位。


    趙姬的確是個美豔不可方物的絕色美人,隻是嫪毐這家夥不識貨。


    旋即,張機又釋然了。


    嫪毐不識貨更好。


    盡管張機隨著這個時代的潮流,對嫁過人的女子有著天生的親近感,但少一個人碰過的絕色美人當然更好,若是沒有人碰過那就更好了。


    至於那一聲“伯母”?


    嗬,區區一聲“伯母”罷了,沒準這聲“伯母”將來會令趙姬感到更加愉悅也說不準。


    飯桌上,趙姬對張機噓寒問暖,有無嫁娶,似乎真的有將他當成自家子侄的意味,早已忘記從前曾經對張機有過不滿的事情。


    “小侄……已有婚配,隻是還未舉辦昏禮。”張機提到自己的妻妾們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旋即又表現出慚愧的神色,“當初身處韓國,每日危機四伏,我哪裏敢舉辦昏禮,如今好不容易回了秦國,小侄打算等忙完這段時間,便為妻妾們舉行昏禮。”


    (ps:古時於黃昏舉行,取其陰陽交替有漸之義,故稱昏禮)


    “除了正妻,連妾室也要舉辦昏禮?”趙姬有些驚訝。


    這個時代的妾室隻是一件隨時可以增人的商品,從來沒有人會為自己的妾室舉辦婚禮。


    她最初成為呂不韋的侍妾的時候,也沒有舉辦昏禮,隻是吃住比從前要好上許多,但卻避免不了被呂不韋贈送給嬴子楚的命運。


    而又被轉增給嬴子楚的趙姬依舊還是妾室的身份,但因為嬴子楚的身邊加上趙姬一共隻有三名妾室,而作為趙國第一舞姬的趙姬翩翩動人的婀娜身姿征服,夜夜日日在趙姬的房間裏,所以趙姬也成為了嬴子楚身邊實際上的正妻,尤其是在懷胎十月生下了嬴政這個嬴子楚的長子之後。


    這個時代的人重視傳承和後代,尤其是嬴子楚這樣的一國王室,而其中又以秦國王室為最甚。


    武烈先王的例子還曆曆在目呢,正是因為其沒有子嗣,王位才到了昭襄王的手中。但昭襄王也隻有兩個兒子,最疼愛的長子在魏國當質子時病逝,也隻能任次子安國君為太子。


    才幹平庸的安國君也知道自己擔任太子隻是撿漏,所以在自己的繼承人選擇上極其重視子嗣問題。


    所以,嬴子楚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兒子格外重視,請來了數名育兒經驗豐富的保母,自己也恨不得一天到晚就待在夫人和兒子身旁。


    回到鹹陽後,也因為嬴政長子的身份,所以雖然嬴子楚還有一個出身韓國宗室、又為他生下了次子嬴成蟜的韓妃,但他依舊立了趙姬為王後,立了長子嬴政為太子。


    可饒是如此,嬴子楚也從未動過半分為已經身為王後的她補辦一場婚禮的想法。


    其實任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趙姬還是抱著一絲期待,可惜直到嬴子楚駕崩,這個夢都沒有實現。


    而今天,張機卻說,他要為自己的正妻和妾室一同舉辦昏禮,這對於渴望一場婚禮的趙姬來說,感觸良多。


    “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少年郎。”


    “對了,聽政兒說,你有辦法治好我的頭疾?”


    趙姬對張機的印象愈發好,忽然想起來張機還要幫她看看那困擾她許久的頭疼,對於讓張機這樣的年輕人來為他診治也沒有了最初的警惕和不信任,眼神中反而是充滿了鼓勵之色。


    “是,小侄雖從小學習鬼穀縱橫捭闔術,又師出墨家,但卻也涉獵了不少醫家的知識。”


    “聽聞王上所說伯母的症狀,小侄想起了某一種曾在醫書上看到過的相似病例,也許可以為王太後調養好身體。”


    張機看向趙姬的目光一頓,提出了一個要求。


    “不過,小侄想要與伯母獨處片刻。”


    (2131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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