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機的話語伴隨著曾經的回憶進入了吳曠的腦海,回憶起曾經與田蜜的嬉鬧和說笑,再回憶起他田蜜離去前一日對自己暗暗表達的心意。


    “吳曠大哥,蜜兒本就不是像你這樣武道天賦過人的農家弟子,都是靠著你和陳勝大哥的照顧,蜜兒才能順利完成那一個個任務,得到如今的地位。”


    “蜜兒本想……待吳曠大哥出師後,便……便……”


    “隻可惜我們有緣無分,還是請吳曠大哥忘了我這個已經被俠魁贈予他人的女人吧。”


    那柔媚的聲調回蕩在吳曠的腦海中,而田蜜嫵媚的麵容也仿佛浮現在了他的眼前,悲傷的回憶令他這樣堅定的人也不禁眼角泛起幾滴淚花。


    可就在他回憶的時候,張機那宛如惡魔般的話語回蕩在了他的腦海中,他仿佛看見了被張機粗暴地扯開那粉紫色衣裙,仿佛看見了田蜜因痛苦而流下的淚水,仿佛看見了田蜜被張機蠻橫地按在床榻上強行占有,他仿佛聽見了田蜜那痛苦的淒厲哀嚎……


    吳曠雙目赤紅,呼吸聲愈發粗重,咬著牙看向張機。


    在場聚集了諸子百家的精英,自然不乏一流高手,還有六指黑俠這位宗師坐鎮,要探聽到張機那道用內力包裹的聲音自然不是難事。


    但張機的動作很隱晦,而且他的內力很精純,如墨一般融入了以黑色為主色調的廳堂內


    更何況,吳曠的位置恰好就在張機的斜對麵,傳出那一道被內力包裹的聲音隻需要一瞬間,本就難以發現還隻需要一瞬間便能傳入吳曠耳中,自然難以被人發現,就連吳曠身旁左右兩側的陳勝、田猛二人都沒有覺察到。


    而且縱然發現了,也不會有人明目張膽地去探聽,畢竟這是墨家的總院,而張機是墨家的統領。


    所以,隻有吳曠一人知曉張機究竟對他說出了多麽惡毒且肮髒的話語,而自己還沒有證據可以揭穿張機的醜陋麵貌!


    “吳曠大哥,救救我~”


    憤怒衝昏了吳曠的大腦,令他感覺自己似乎真的聽見了田蜜正在聲嘶力竭地向自己求救!


    “啊!”


    怒火侵占了吳曠的內心,憤然向著直撲而去。


    吳曠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他左右兩側的田猛和陳勝一跳,雖然不知道吳曠為什麽會突然像發了瘋一般,但他眼中那濃鬱的殺意和仇恨卻讓二人瞬間就反應過來,吳曠是真想殺了張機。


    田猛都被吳曠的反應驚到了,他原本隻是想讓吳曠卻挑釁張機,從而得罪墨家,從此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被趕出農家,可沒想讓吳曠真的動手襲殺張機。


    諸子百家之間,彼此之間難免產生仇怨,就比如墨家和陰陽家、道家和陰陽家,農家和名家等等,但哪怕彼此再看對付不爽,也要守著一套規矩,比如在拜師禮這種正式的場合是絕對不允許動手的,更別說是偷襲了。


    田猛猶豫了半秒,最終還是“慢了一步”,沒有來得及抓住吳曠的手臂。


    而魁梧雄壯的陳勝雖然抓住了吳曠的左臂,但吳曠畢竟是他兄弟,他自然也不想真動手,卻不想被暴怒的吳曠掙脫開來。


    那閃爍著寒芒的利刃已然斬向了張機的脖頸,但張機卻依舊坐在那裏悠閑地倒了一壺酒。


    青花釀可是千金難買的名酒,酒坊主人為了保證酒價,從來都是限量出售。而那部分售出的青花釀,大多都被權貴提前預定,常人根本買不到,更別說數量多到足以招待如此多客人的青花釀了。


    在場眾人倒也都沒有著急,而是繼續喝酒吃菜,靜靜地吃瓜看戲。他們本隻是喝醉了撒酒瘋,卻不想還有這樣的趣事發生。


    至於這種動了殺意的偷襲之所以被這群百家子弟視為趣事,而且也沒有人出手阻止,便是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吳曠太不自量力了。


    他們自然是不認識吳曠的,既不是下一任俠魁繼承人,又不算六堂堂主和堂中長老,誰會認識一個吳曠?


    但吳曠胸前掛著的是四星珠草,這便足以昭示他的身份了。


    農家弟子地位的高低,是看胸前掛著的珠子的數量,那是由隻在農家的大澤山內生長的一種珠草所製成的珠子,有著寧心靜神,氣柔息定的效果。


    七星珠草代表著農家六大堂主的身份,六星珠草則代表著六堂總管的身份,而五星珠草除了六堂執事身份以外,還會授予堂主親傳弟子,四星珠草則除了相對應的職權以外,則會授予沒有被堂主收為弟子卻也天賦異稟的青年俊傑。


    但青年俊傑說到底隻是青年俊傑,不過是個弟子身份,氣息強橫程度絕對沒有踏入一流境界,就這樣也敢在墨家钜子的收徒宴上挑事,還是對著高了他一個境界的張機動手?


    利刃呼嘯著,懸在張機頸邊即將切開皮膚的那一刹那,張機腳下電流聲微微響起,張機已然出現在了吳曠的背後。


    在將橫練硬功修行至第三層以後,張機的電光神行步也隨著身體素質愈發強大而得以突破,抵達了一瞬七十四步的境界。


    一百步的距離大約是七十五米,一瞬七十四步也就是說張機一息之間便可跑出五十五米的距離,瞬間出現在吳曠的背後可謂輕而易舉。


    而此刻他的手中依舊提著酒壺緊握酒樽,那名貴的青花釀也是一滴未灑。


    “今天是我師侄的拜師禮,現在坐回去我便不與你計較。”


    張機抿了一口甘甜清醇的青花釀,故作大度地對著吳曠說道。


    然而張機的話語入耳根本沒有被怒火中燒的吳曠聽進去,看著那微動的嘴唇,經過仇恨與嫉妒的翻譯,吳曠似乎聽見張機在說“伱的眼光不錯,田蜜……很潤!”


    因此,回應張機的,隻有一道湛藍色的劍氣。


    不過,吳曠雖然被怒火占據了理智,但對敵時的智慧尚存。


    吳曠聚集劍勢,再出凝聚出兩道湛藍色的劍氣,向著再一次通過電光神行步躲閃的張機斬去。


    那雙銳利的眼睛雖然被仇恨和嫉妒充盈,卻依舊保持著高超的眼力,那是吳曠修習的“察言觀色之功”的效果。


    雖然他修習的“察言觀色之功”還不夠火候,但已經可以讓他在濃厚的煙霧中視物,在沒有任何阻礙視線的情況下,也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敵人的迅捷動作,並勘破其中的破綻。


    隻可惜,本就差著一個境界,而張機又專門盯著電光神行步苦修過,吳曠卻隻是淺淺地修煉了“察言觀色之功”,自然是不可能捕捉到張機的動作,更遑論破綻。


    而見吳曠如此冥頑不靈,張機也隻好惡人做到底了。


    (2243字)


    關於吳曠會察言觀色之功的設定……


    秦時官設,吳曠眼力高超,能在濃濃煙霧中看見事物,也可根據反應速度的放慢看出對方破綻。


    雖然動漫裏似乎沒有田言的眼睛加持了那樣的金光特效,但應該修煉的都是農家的察言觀色之功。


    按照官設,田言為掩飾自身,自稱不善拳腳,所以才苦練農家“察言觀色之功”,應該是修煉到了極深的境界才會出現那種金光特效。


    作為曾經的魁隗堂總管,僅次於六堂堂主的地位,又和陳勝親如兄弟,想修煉察言觀色之功肯定是不會被拒絕了。


    而吳曠的那雙眼睛,曾捕捉到了鍾離眜的追風弧箭,並出劍斬斷。還曾險些以金先生的身份刺傷勝七,險些擊傷大鐵錘(被高漸離彈開),並在濃霧中看見司徒萬裏的飛鏢,與司徒萬裏對戰時看穿其破綻。


    所以,可以根據以上一係列原因,可以推斷出吳曠應該是修煉過察言觀色之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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