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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國公也沒在意。


    他從不在意這種小事,隻要老太太開心就行。


    因此,雲舒就跟翠柳出了府。


    因為老太太恩典,因此還可以在外頭多住幾天。


    「咱們還回不回你的宅子那頭兒?」因為多放了兩天,翠柳便低聲問道。


    雲舒想了想,不由十分遲疑。


    「還是算了。不過兩三天的時間還折騰什麽?咱們陪陪陳叔和嬸子吧。碧柳姐嫁了人,與陳叔吵了一架必定不願意回娘家。陳平哥現在在邊城,那家裏隻剩下陳叔跟嬸子多寂寞啊。」雲舒倒是覺得還是不回去了,畢竟碧柳已經出嫁,而陳平去了邊城,這段時間陳白家的必定心裏覺得孩子們不在身邊寂寞。就算是陳平從前在府裏跟著唐二公子也不會天天在陳白家的麵前晃,可到底是在國公府這同一個屋簷下,就算見不著兒子,陳白家的心裏也是安穩的。


    陳平現在去了邊城,那就遠遠地走了,陳白家的心裏能好受嗎。


    「你說得也對。我也心疼娘。」翠柳便嘆氣說道,「如果大姐姐不回來的話,那我願意多陪陪娘。你也知道,我跟大姐姐總是吵架,隻怕娘看著心裏也傷心吧。」她如今越發地長大了懂事了,從從前不管不顧地跟碧柳吵架,到了現在也能想到顧念家中娘親的心情。雲舒看著翠柳不由笑著說道,「你這話如果叫嬸子聽到,嬸子不知道得多高興。」她一邊笑一邊把之前主子們賞的一些滋補的東西也帶著,想著給陳白送去。


    翠柳越發大大地嘆氣了。


    「我也想懂事一點。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咱們家,如果懂事那就是要吃虧的。吃虧不要緊,可是我憑什麽便宜那姓王的一家?」如果便宜碧柳,翠柳忍一忍沒準兒就過去了。可是如今碧柳是帶著整個王家趴在陳家的身上吸血……這翠柳就看不下去了,對雲舒抱怨說道,「那姓王的怎麽也是個秀才,怎麽這麽沒臉沒皮呢?過年那會兒賣了大姐姐的嫁妝田就已經夠可以的了,怎麽我聽說他成親到現在,還要大姐姐花自己的嫁妝養他全家?」


    「大概是覺得碧柳姐嫁過去就是他家的人,因此都得把銀子花在他的身上吧。」雲舒對那個王秀才沒興趣,興致缺缺地說道。


    「以後我可不能嫁給這樣的人。沒出息。無論如何,也不能吃媳婦兒的花媳婦兒的,這不就是吃軟飯。」


    翠柳哼了一聲,與雲舒手牽手一塊兒回了陳家。


    因為回來得高興,她進門就叫了一聲。


    「娘!」


    隻是叫了這一聲之後,雲舒就覺得這陳家的氣氛有些不太好。不僅翠柳這一聲之後家裏沒有動靜,甚至陳家的幾個小丫鬟都垂著頭不敢說話,看見雲舒的目光掃過來,都垂著頭默默地走掉。這有些異樣的樣子,陳家過於壓抑,雲舒不由和翠柳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古怪,急忙往屋子裏頭去了。才走進門,雲舒就聽見仿佛傳來女子細細的抽噎的聲音,一探頭,正看見陳白家的正坐在窗子旁邊低聲哭泣。


    她十分傷心,顯然沒有聽見剛剛翠柳的聲音。


    翠柳和雲舒都愣了。


    「嬸子這是怎麽了?」雲舒第一次見陳白家的這麽傷心,不由與翠柳一同走到陳白家的的身邊,見她麵上滿是淚痕,眼眶紅腫,顯然不是哭了一小會兒了,不由越發地茫然起來問道,「嬸子這是心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難道是因為自己和翠柳要陳白不叫碧柳回來?雲舒心裏莫名有些心虛,然而此刻陳白家的看見這兩個丫頭回來了,不由含淚握住了她們倆的手說道,「原來是你們倆回來了。我吩咐人去做飯去。」


    她一邊說一邊卻沒有放開兩個女孩兒的手。


    「娘,你這是怎麽了?莫不是想哥哥了?」兒行千裏母擔憂,翠柳猜想,怕是陳白家的擔心兒子呢。


    「你哥哥也大了,又是在二公子身邊做事,哪裏用得著我擔心了?」見雲舒和翠柳都關心地看著自己,陳白家的心裏一暖,再想到那沒良心的,不由心中更加傷心,哭著說道,「不是我非要跟你們說這些長輩們的糟心事,隻是如果我不跟你們說,又能跟誰說去?隻怕我都要被憋死了。」她哭得這樣難受,雲舒急忙拿帕子給陳白家的擦著臉上的眼淚低聲說道,「嬸子這是什麽話。無論什麽事兒,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或許咱們還能幫著出出主意呢。」


    莫不是碧柳沒錢了?


    那雲舒就真的隻能出個耳朵聽聽,實在是沒辦法解決的。


    總不能叫自己和翠柳賺錢然後給碧柳花吧?


    「是,是……這話,我都說不出口。」陳白家的見雲舒溫柔,心裏的酸澀都少了幾分,握著雲舒的手就衝著翠柳說道,「是你爹。」


    「爹又怎麽了?」翠柳不由茫然地問道。


    「你爹,你爹生了外心了。」陳白家的不由大聲哭了起來。


    她這一句話,叫雲舒跟翠柳的都愣住了。


    「娘,你又瞎說什麽啊。這話叫爹聽見得多寒心啊。」見陳白家的這竟然是懷疑陳白有沒有出軌,翠柳都要被陳白家的這天馬行空的想像給氣笑了。畢竟陳白為人雖然油滑,可是對家人是極好的,不然也縱容不出碧柳那樣的性子。而且這麽多年,陳白一直都是唐國公身邊的心腹管事,外頭巴結的人多了,那些想要攀附陳白的女人也多了去了,如果陳白要有外心,想收兩個小妾,早就收了,怎麽可能跟陳白家的一夫一妻過了這麽多年。


    而且之前為了碧柳的事,陳白家的三番兩次叫陳白失望,都幾乎到了夫妻反目的地步,陳白也沒說變心。


    更何況是現在呢。


    因此,翠柳覺得陳白家的是多心了。


    而且她想到剛剛家中的氣氛,還有小丫鬟們那低眉順眼的樣子,頓時心裏緊張起來。


    「您不是已經因為這個跟爹吵過架了吧?」她緊張得不得了。


    她覺得如果陳白家的把這件事叫嚷出來跟陳白爭辯,那她爹得多失望啊。


    「能不吵架嗎?我都親眼看見了!」陳白家的見女兒竟然站在陳白那一邊說話,一副完全相信陳白的樣子,不由流淚說道,「難道我是那種無風起浪的人?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他跟那女人來往,我都不會這樣對他責問!」她一邊說,美貌的麵容不由露出幾分傷心,雲舒微微皺眉,不由對陳白家的低聲問道,「嬸子是在外頭見了陳叔和一個女子往來?」見陳白家的含恨點頭,雲舒便柔聲對陳白家的說道,「我知道嬸子這麽傷心,是因為在意陳叔的緣故。隻是嬸子……既然是在外頭,大庭廣眾之下,那陳叔必然不可能與女子有十分親密的接觸。嬸子怎麽知道那是陳叔生了外心,而不是其他的事情呢?」


    如果是在外頭看見,那總不可能看見陳白和人摟摟抱抱吧。


    雲舒覺得出軌的男人都很可惡。


    可是她也不希望陳白夫妻之間有什麽誤會。


    如果真的是猜錯了,那陳白家的這樣鬧,反倒壞了夫妻的感情。


    她想著陳白也不是那種會隱瞞的性子,如果真的喜歡別的女子了,那也不會遮遮掩掩。


    這又不是現代。


    這可是能納妾的古代,如果陳白真的變心,那就直接納妾了,怎麽可能還會隱瞞呢?


    不過,如果陳白真的變心的話,那雲舒覺得自己還是要站在陳白家的這一邊的。


    她是女子,自然更在意女子的心情。


    無論他們夫妻倆之前誰對誰錯,可是如果陳白納妾,那傷害的就是陳白家的這個做妻子的,雲舒沒法兒替陳白理直氣壯,覺得理所當然。


    她更希望陳白夫妻好好兒的,不要有其他人插一腳。


    「……他們在酒樓裏坐在一塊兒談笑風生的。我從來都沒見你爹這麽跟我說過話。」陳白家的便流淚說道。


    雲舒和翠柳對視了一眼。


    「既然這樣,嬸子也別急著跟陳叔吵架。」雲舒斟酌著對陳白家的說道,「不如請陳叔回來,咱們坐下來好好兒地談一談,說一說,問問陳叔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咱們不能忍氣吞聲,可是也不能傷了陳叔的心啊。」陳白家的說得太有主觀意味了,雲舒倒是覺得遇到這種事,夫妻倆坐下來好好兒地,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如果陳白說沒有……雲舒其實是相信陳白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因此,她覺得如果坐下來都說開了,陳白說沒有這樣的事,那陳白家的豈不是也心裏放心了?


    與其在這裏哭著多想多思,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直接開口問了才好。


    「我問了,他說沒有。可是我怎麽能相信他!」


    「娘,爹跟你夫妻十幾年,生了咱們三個。十幾年夫妻,難道你這點信任都不肯給他嗎?爹說沒有,那我相信肯定沒有。」翠柳皺眉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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