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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國公世子可是他的親侄兒,唐三爺怎麽可能高興叫個小妾來敗壞今日的興致還有和氣。


    再說,金姨娘以為自己是誰?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得了幾日的寵,骨頭就輕快成這樣,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身份。


    老太太的麵前,哪兒有她這麽一個小妾出風頭的份兒。


    唐三爺最敬重老太太,因此見唐二爺做事糊塗,隻怕會令老太太心裏不舒坦,因此對唐二爺也生出幾分埋怨。


    再寵愛妾室,也不該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分寸,然後叫老太太跟著丟臉。


    今日叫金姨娘進了上房,那來日沈家非議為難的還不是老太太?這筆帳都算到老太太和他大哥大嫂的頭上去了。


    隻是到底是兄弟,因此唐三爺留了口德沒有叫金姨娘趕緊滾蛋,隻是留了幾分台階給唐二爺希望他自己明白。


    他跟唐二爺是親兄弟,自然會顧忌唐二爺的臉麵,然而合鄉郡主完全沒有顧慮的,見唐三爺到底看在唐二爺的份兒上沒有給金姨娘臉色,便突兀地冷笑了一聲,微微挑了挑下巴對唐二爺說道,「二哥,這話說起來本不過是我一個弟妹來說。不過今日是大哥兒小夫妻倆請安第一日,你叫個妾室來,是想叫她往哪兒站?金姨娘,你也真是不懂事。自己的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嗎?就算二哥憐惜你,叫你出來散散心,可你也不該如此恃寵而驕。這二哥不明白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你正該勸著,該叫二哥知道,你在這裏冒出來不合適。」


    她最容不下的就是猖狂的妾侍。


    如果安安分分的妾侍,合鄉郡主未必不能容,相反,或許還會和顏悅色。


    可是如果不安分,想要得更多,想要正室的強,那就別怪合鄉郡主不客氣了。


    當日的珍珠是如此,今日就算是二房的妾室,她也依舊是這樣的態度。


    更何況合鄉郡主本就不大看得上唐二爺。


    這麽個庶子出身的傢夥,讀書讀書不行,武藝武藝不成,如今在京城之中普普通通,靠著嫡兄唐國公過日子,卻還不知道消停。不說唐二夫人是個如何賢良的性子,隻說這種寵妾滅妻,叫合鄉郡主聽了這麽多國公府中的傳聞,就隱隱地覺得唐二爺這心裏頭隻怕對老太太是憋著一股氣。不然為什麽不看重自己的正室,反而將一個自己的母族表妹捧得比天還高?一則是寵妾滅妻,二則,是不是覺得當初自己那姨娘出身的生母在老太太麵前受委屈,因此如今偏偏要寵個母族表妹給老太太瞧著看著?


    聽說唐二爺的庶長子就是這金姨娘生的。


    隻怕這其中未必沒有唐二爺的一點小心思。


    因此,對唐二爺這樣跟自己夫君不是一個親娘生的的傢夥,合鄉郡主完全沒有給臉麵的意思。


    叫她給唐國公麵子那才是應該的。


    更何況她越發看那個躲在唐二爺身後瞧著楚楚可憐的金姨娘不順眼。


    這女人,素日裏跟唐二夫人爭寵也就罷了。敢在唐二夫人生下嫡子之前就生育庶長子也就罷了,可今日還敢跟著唐二爺來,莫不是還想一腳踩在唐二夫人的頭上?


    「是,是二爺叫我來的。」金姨娘小心地撫著自己尚未有幾分痕跡的肚子聲音柔軟地說道。


    「是啊弟妹。今日是大哥兒的新婚,因此我帶她來見見世麵。」唐二爺對合鄉郡主還是帶了幾分畏懼,畢竟合鄉郡主背後的宋王府是他惹不起的。如果是個尋常的郡主也就算了,可合鄉郡主是宋王夫妻最心愛的女人,與娘家來往十分親密,因此他就不敢頂撞合鄉郡主,此刻沉默了一會兒才對合鄉郡主客氣地說道,「她如今有孕在身,弟妹……」他想請合鄉郡主對給自己生兒育女的妾室和氣一點。


    合鄉郡主卻一笑。


    「二哥,這世麵不是這麽見的。一個妾室姨娘,有什麽資格在此刻見世麵呢?如果她想見世麵,也不是不可以。」她一根如玉一般的素指悠然地指了指門口的簾子,對猛地皺眉的唐二爺笑著說道,「這正室自然是要在母親麵前看望新婦的。不過這妾室,隻按著自己的身份,就隻配在門口打簾子。金姨娘,如果你真的非要見識見識咱們世子夫妻的風範,那就站到門口去,等小兩口兒過來了,你趕緊著給挑簾子請安,那時候還真的能見識一番主子們的風範。」


    她張嘴就把金姨娘給打發去挑簾子了。


    金姨娘一張清秀的臉都白了。


    「我,我……」


    「怎麽,你不是想見見世麵嗎?」


    「弟妹,她有孕在身!」唐二爺忍著怒氣,見金姨娘已經淚眼朦朧,羞憤不已,頓時也有些忍耐不住。


    「二哥,我家郡主也有孕在身。」唐三爺不想跟唐二爺爭執,不過如果唐二爺要跟合鄉郡主吵鬧,那他就不能容忍。他一手扶著冷笑了一聲的合鄉郡主,一邊微微蹙眉,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責備地 說道,「郡主這話原也沒錯。如果二哥心疼金姨娘有孕,就該叫她在自己屋兒裏安胎靜養!如今既然折騰她過來,那說明二哥這心裏頭也沒有把金姨娘有孕十分緊張。既然二哥自己都不緊張,那叫旁人緊張做什麽?郡主已經給了她法子,如果非要見世麵,就到門口站著,這難道還有什麽不妥?怎麽,難道是要她到了母親麵前,還得給她哥座位叫她坐著,才算是應該的?」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唐二爺見弟弟不悅,他的目光微微晦澀,輕聲說道,「隻是她到底也是唐家的人。」


    他這話之中生出幾分複雜。


    唐三爺微微一愣,繼而慢慢眯起了眼睛。


    「既然進了國公府為妾,自然是唐家的人。隻是妻妾有別,這場合沒有她出頭的份兒。」


    唐三爺本是個溫煦風雅的人,因知道唐二爺多少忌諱自己出身庶出,因此素日裏是不大在唐二爺麵前說些嫡嫡庶庶的話的。


    不過如今見唐二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本能地得先想想,唐二爺這話裏是不是還有點兒別的什麽意思。


    「表……二爺,我還是回去吧。夫人在裏頭陪著二爺,我心裏就放心了。」金姨娘柔柔地含淚,十分懂事地說道。


    「這話新鮮。」合鄉郡主就見不得唐二爺與金姨娘這樣的小心思,且也為唐二夫人有些覺得不值得,此刻便笑著說道,「二嫂陪著二哥,這自然是 叫人放心的。我倒是不知道,二哥的事兒,二嫂沒說什麽,金姨娘,你倒是十分費心周全。」她懶得跟這麽一個妾室多費口舌,見金姨娘臉色發白,便側頭嘆了一口氣對唐三爺說道,「我累了,咱們進去吧。」她也不理臉色陰晴不定的唐二爺,叫微微一笑柔聲答應了自己的唐三爺扶著就搖搖擺擺往老太太的上房走。


    走過雲舒身邊,她輕輕拍了拍雲舒的肩膀說道,「扶我進去。」


    她哪裏還需要別人扶著,不過是叫雲舒從這尷尬的境地裏出來,別沾染二房這渾水。


    雲舒心裏感激極了,急忙答應了一聲,見合鄉郡主另一隻手伸過來,便輕輕地扶著,扶著她進了老太太的上房。


    「你們兩個倒是來得快。」老太太如今上了年歲,又隔著簾子,剛剛合鄉郡主也沒有高聲爭執,因此並不知道外頭還有這麽一處兒。見合鄉郡主進來急忙叫一旁的琥珀給合鄉郡主的椅子裏又加了兩個軟墊子叫她舒服些。琥珀拿了墊子過來,唐三爺也不必她來動手,打發她與雲舒都去老太太身邊,自己給合鄉郡主整理身後墊子的位置。他本是俊美至極的美男子,此刻溫柔妥帖,叫合鄉郡主的嘴角微微勾起。


    「侄媳婦兒今天過來,我能不快些?還是您心疼我,叫小雲迎出來,正好兒扶了我一程。」她側頭笑著說道。


    「這不過是趕巧兒了。」老太太見唐二爺還沒來,猶豫了一下,就沒有再叫雲舒出去。


    雲舒心裏鬆了一口氣,急忙躲到一旁去當個裝飾品。


    不大一會兒,她才聽見腳步聲,之後才見唐二爺一個人臉上沒有什麽異色地進門。


    他給老太太畢恭畢敬地請安,雖然他遲到了,不過老太太卻也沒有說什麽,笑著叫他坐到了唐二夫人的身邊去。


    等唐二爺坐了一會兒,低聲答應了些老太太對他最近在外頭差事忙碌的話,這才聽見外頭丫鬟清脆的聲音響起來。


    「世子與大奶奶來給老太太請安了!」因世子是國公府嫡長孫,因此沈家大小姐如今在國公府都被人稱作是大奶奶。雲舒看向門口,就見簾子被兩個笑嘻嘻的丫鬟給挑開,唐國公世子夫妻一同進門。唐國公世子生得斯文俊美,翩翩世族公子,唐大奶奶生得就是一副端莊沉穩的品格,瞧著美麗雍容。這兩位一進屋子老太太便笑了起來,眼角麽事都帶著喜悅,招手叫他們進來。


    看著新婚小夫妻給自己磕頭之後老太太才俯身去扶起了唐大奶奶。


    見唐大奶奶雖然穩重,可是看向唐國公世子時目若春水,顯然夫妻和睦,老太太越發歡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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