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一掌落下來,看在天子眼中……


    咆哮於天子麵前,無視天威,登時便要人頭落地。


    張靖也冷靜下來了。


    心裏也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些對不起朋友……


    如果眼睜睜看著事情發展下去,秉原因為他而人頭落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當即施展出內氣,將秉原按倒在了地麵之上。


    側眼看了秉權一眼。


    秉權漲紅著臉,忙不迭的跪倒在天子麵前磕頭請罪。


    “謙兒年少無知,不懂分寸,望陛下隆恩……”


    正安帝心情不錯,對顏予這場大戲還挺滿意。


    索性心裏也懶得計較了。


    撇了撇嘴。


    “還不帶下去。”


    “大國文宴之上,斤斤計較,不甘失利,這等氣量焉能成事?”


    “秉卿教子無方啊……”


    他滿臉隨意的吐槽道。


    秉權一個勁的磕頭,滿頭大汗。


    “是秉權教子無方,是秉權教子無方,驚擾了聖駕!全是秉權之過……”


    正安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張口吃掉美人遞上來的一顆葡萄。


    “朕無心看你父子鬧劇,還不退下。”


    秉權腦袋跟搗蒜似的,又是連連磕了幾個頭。


    這才低著頭,匆匆退了出去。


    下方秉原滿臉不忿的被兩名甲士押了下去。


    擠眉瞪眼的。


    祁海驚魂未定,長長吸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看了秉原被押走的方向一眼。


    歎了口氣。


    這叫什麽事情啊?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咽了咽唾沫,穩定一下心神。


    這才一揚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邁步進入長亭,心中早就有了腹稿,提筆落筆,行雲流水。


    ……


    西樓內。


    秋棋和秦衣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隻是聽到外麵亂糟糟了一陣,緊接著就平息了下來。


    秋棋湊近秦衣的耳邊說道。


    “老板,我讓你背下的那首詞,你可還記得?”


    秦衣點點頭。


    “記得倒是記得,但現下規則更替,酒杯之上詞牌不同。”


    “萬一我那酒杯上的詞牌並非是你叫我記下的那首詞牌,該當如何……”


    秋棋卻笑道。


    “老板,你就記好我這一套說辭。”


    “隻要你到時候原封不動的說,我保證你不僅不會挨罵,反而還會得到天子的賞識……”


    秦衣“哦?”了一聲。


    “你這又是出了什麽鬼主意?說來聽聽。”


    秋棋伏在秦衣耳邊三言兩語說了一遍。


    秦衣眼睛一亮。


    “妙啊!隻有你才能想出如此蹩腳的主意。”


    秋棋笑了。


    “老板,你管他蹩腳不蹩腳,管用不就行了。”


    二人正說著話。


    就聽到顏予的聲音傳遍三座高樓。


    “此詩,書文人之風骨,筆墨客之脊梁!”


    “好詩,真乃好詩啊!”


    “小老兒沒想到在現下文壇凋敝窘境之下,竟還有人能寫出如此獨具風骨之文辭。”


    “書法穩重帶剛,筆風沉穩自如。”


    “一開始運筆略帶蹉跎,似乎有些緊張,但中後期漸入佳境,筆法酣暢淋漓!”


    “真乃好詩、好書!”


    “這【文宴抒文】,是哪位才子寫出來的詩啊?近前來,小老兒想要見上一見。”


    秦衣抬起頭。


    這應該意味著詩關的頭籌出來了!


    一定是這位【文宴抒文】的作者。


    隻是不知道是哪位才子。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算真的念出了名字,他也不認識啊。


    又不是在這個文人圈子裏混的,他知道的頂多也就是朝中最頂尖的那幾個人……


    恰此時。


    顏予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似乎是對著正安帝,也是對著他們所有人說的。


    “老臣參見陛下!”


    “文宴三關第一關,詩關,頭籌已然確定,乃是定州門生,祁海,祁文幼!”


    三座高樓之內。


    隨著顏予話音落地,爆發期如潮般的議論聲音。


    “祁文幼?你們可曾聽過有哪位才子名為祁文幼的?”


    “你是不是傻?顏予先生都說了,人家是來自定州的才子!”


    “這是哪家的青年才俊啊,居然有如此詩才,能博得顏老這麽高的評價!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番才是啊!”


    “能得顏老青眼,這日後的前途定是無可限量!一定要趁其未成大才之前好好結交!”


    西樓內。


    秋棋和秦衣對視一眼,目露震撼之色。


    “那……那孩子居然真的拔得頭籌了!”


    秋棋笑道。


    “看來還是我太小看他了,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就能拔得頭籌,根本不用我出手幫忙。”


    “嘖嘖嘖,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啊,大學霸!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衣也說。


    “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也在心裏掂量掂量,萬一詞關也出來這麽一位出類拔萃的才子,你這頭籌可有點危險了……”


    秋棋卻胸有成竹的搖了搖頭。


    “老板,你就放心吧,我敢擔保我拿出來的詞作,絕對可以拔下頭籌。”


    他的自信,源於他背後一個民族源遠流長、上下五千年傳承的曆史。


    能在他那個世界的曆史上保持千年長盛不衰的詩句,豈能拿不了頭籌?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不要出什麽意外就好……


    現場出現了兩位宗師坐鎮,這是他一開始沒有想到的事情。


    想要在兩位宗師的眼皮子底下作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如果因為做不了弊,導致這酒杯無法漂到他們麵前的話……


    那他可就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此前所做的一切準備都形同虛設了……


    不一會的功夫。


    外麵喧嘩了起來。


    祁海,以及幾位在詩關中大放異彩的才子,在諸多其他才子的簇擁之下,熱熱鬧鬧的湧了進來。


    祁海手忙將亂的給身邊上來搭訕的人還禮,眼睛卻一直在朝著人群張望。


    當他看到秦衣二人的時候,興奮得都差點跳起來了。


    他沒有炫耀自己拿下了頭籌,反而興高采烈的朝秦衣二人比了一個大拇指。


    那意思就像是在說:


    你們一定可以的!


    秦衣笑了。


    和秋棋說道:


    “這孩子挺可愛的,相比這大文宴的其他人,他更單純,就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也像是一張白紙。”


    “他從未因為生來不公而感到憤懣,反而積極向上,赤誠待人。”


    “能在今日相識,也屬實是緣分和幸運啊。”


    秋棋笑道:


    “老板,這可能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因為老板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身邊自然會有這樣赤誠、可愛的人聚集而來。”


    “比如我。”


    秦衣翻了個白眼。


    這是變著花樣的自吹自擂?


    二人閑談之際。


    又是一聲宴鍾敲響。


    文宴三關第二關,詞關,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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