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來,陳府的飯桌上幾乎都是粗茶淡飯,也就是節氣的時候,才能在桌上見到肉。


    陳正東看著桌上的一大鍋雞肉,心裏想著,今天也不是什麽節氣,夫人為何煮了這麽一大鍋雞?


    因為天下局勢明朗,可以說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陳正東的臉上一掃之前的沉重,麵容顯得從容輕鬆了起來。陳正東看著桌上的菜,問夫人,「夫人,這一桌菜,還有這酒?」


    「老爺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夫人問道。


    陳正東認真想,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並無什麽特殊,他實在想不出今天是什麽重要的日子。


    陳正東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老爺不記得了,今天,可是老爺六十歲生辰。」夫人說道。六十歲,算是大壽了,陳正東又是朝廷大官,要是放在過去,理應當擺上好幾桌,前來賀壽的人絡繹不絕。但是,如今這時候,也就隻有陳夫人陪伴著陳正東了。


    陳正東經夫人說起,這才想起今天確實是他的生辰,六十歲,轉瞬間,都已經是六十年了,陳正東回想自己過去六十年,真是滄海桑田。他也不經感嘆,歲月如梭,人這一輩子,匆匆幾十年真是一下子就過去了。


    「虧得夫人還記得我的生辰,謝謝夫人。」陳正東極少對夫人說出感謝的話,而他今日說的謝謝是由衷的感謝。


    「要是鈺兒在就好了。」夫人忍不住說道。


    陳正東知道夫人隻要見不到鈺兒,心裏就始終惦記著,為人母,便是如此了。陳正東說道,「夫人別著急,要不了多久,就能見到鈺兒了。」


    陳夫人執起酒壺,往兩個杯中滿上了酒。陳夫人拿起其中一杯酒,對陳正東說道,「恭祝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隻要能活著看見太平盛世,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陳正東說道。


    「老爺不要說這樣的話,太平盛世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都能夠看到。我們還要看著鈺兒娶妻生子,一家三代同堂,其樂融融。」夫人說道。


    「要是天下太平,我就辭官回家,與夫人一起回鄉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陳正東也拿起酒杯,與夫人碰杯之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夫人看著大堂外麵的天空,一輪圓月懸掛在夜空中,夫人說道,「老爺,你看,月亮多圓,再有幾天,就是十五了。」


    陳正東也看向天上的月亮。


    夫人給陳正東勺了一碗雞湯,當夫人準備給自己勺的時候,陳府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撞開了。


    十幾個官兵沖了進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陳正東站起身來,看著這群突然造訪的官兵。官兵現在還是聽從傅玄英的命令,陳正東可以料到,官兵來陳府絕對不是有什麽好事。傅玄英又想要做什麽?陳正東一邊問官兵,一邊在心中猜忌著。


    「罪臣陳正東,勾結反賊傅青廷,意圖篡權奪位,殺無赦。」官兵頭說著,便拔出了刀鞘中的刀。


    傅玄英這是又要屠殺忠良了。陳正東明白了傅玄英想要做什麽,但是,陳正東是個文臣並非武夫,想要與一群官兵對抗幾乎是不可能。


    官兵如猛獸般舉著刀朝著陳正東夫婦砍去,陳正東本能的想去護夫人,但夫人卻是毫不猶豫的擋在了陳正東的身前,替陳正東擋下了迎麵而來的刀。


    夫人後背中刀,鮮血瞬間湧出,人向著地上倒去。


    「夫人,夫人。」陳正東想去扶夫人,但官兵的刀又落在了他身上。


    那一晚,傅玄英下令屠殺了包括陳正東在內的七位大臣,再加上家屬僕人在內,一共是三十六條性命在一夜間喪命。


    傅玄英總覺得殺的人還不夠,遠遠不夠。


    傅玄英又下了一道旨意,屠城,傅玄英要殺光城中的所有百姓。反正,這城中的所有的百姓,沒有一個在心中擁戴他,更是盼著傅青廷趕緊殺到惠安城。既然如此,傅玄英又何必憐惜他們的性命,這惠安城裏的所有人,都是死不足惜。傅玄英就是偏偏不讓那些盼著傅青廷來的人活,傅玄英也要讓傅青廷知道,這些人全都是因為傅青廷而死,傅青廷若是老老實實,現今的天下又豈會變成這樣。


    誰說傅青廷無辜,這天下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再說了,傅玄英是皇帝,生是皇帝,就算是死,也是皇帝。既然是皇帝,死的時候,就得有人給皇帝陪葬。


    另一邊,邵羽辰僅僅用了六天時間,大軍便到了惠安城外。


    傅青廷看著惠安城的城門,心中的情緒此起彼伏。


    終於,他回來了。


    傅青廷離開的時候說過,總有一天,他還會回來。


    「傅玄英。傅玄英。傅玄英,我回來了,有本事你就出來。」傅青廷在城門外大喊著傅玄英的名字,但是,傅玄英並沒有出現。


    安雲月就站在傅青廷的旁邊,她也在城牆上尋找著傅玄英和宋澤旭的身影,但是,並沒有找到,傅玄英和宋澤旭都不在城牆上。


    安雲月都已經到惠安城外了,但心裏還是急切得很,她天天都想著報殺父之仇。旁邊的邵羽辰感覺到安雲月情緒的變化,他握住了安雲月的手。


    「七王爺,我等隻是忠於皇命,並非有心要與七王爺為敵,我等願意棄械投降,懇請七王爺饒過我們性命。」城牆上的一個將軍對著城下的傅青廷喊話道。傅青廷的大軍已經是兵臨城下,這等狀況,傅青廷和傅玄英之間的勝負其實已經分出來了。守城門的軍隊若是還要與傅青廷的大軍奮力抵抗,結局也就是被傅青廷的大軍給滅了罷了。有那麽必要嗎?當然是沒有那必要了。


    傅青廷以為,會遭到強烈的抵抗,這裏,怎麽說也是傅玄英的老巢,無論如何都得頂住,然而,事情出乎傅青廷的意料,惠安城的守軍居然都不做反抗,隻要傅青廷答應饒他們性命,他們就會器械投降。


    要說惠安城裏的軍隊,過去給傅玄英做的惡事應該是最多的,很多人手裏都背著血債背著人命,要說就這麽放過了這些人,對那些被害者有些不公。但要從大局考慮,傅青廷若是與惠安城的軍隊硬碰硬,己方這邊也要死不少人命。


    「好。」傅青廷答應下來。


    守城的將領也不磨蹭,當即下令,將城門打開。


    傅青廷這邊沒費一兵一卒,就進到了惠安城裏。當然了,就算傅青廷強攻,也定能將惠安城給攻下來。


    傅青廷進城以後,第一道命令就是將惠安城所有城門關閉,重兵把守,就連一隻飛鳥一隻老鼠也不許出到城外。然後,傅青廷和邵羽辰,還有安雲月一起,帶著重兵,直接去了皇宮。宮裏的宮人全都亂作一團,但整座惠安城都已經被傅青廷拿下來,宮人們想逃也逃不掉了。


    傅青廷並不是要殺這些宮人,而是要將傅玄英給找出來。


    「傅玄英呢?傅玄英人在何處?」傅青廷問那些宮人。


    大多數的宮人都是搖搖頭,畢竟皇宮那麽大,不是每個宮人都服侍皇帝,更不知道皇帝現在人在哪裏。這時候,又一個宮人戰戰兢兢的說話,頭也不敢抬,「皇上、、、皇上、、、」宮人知道自己講錯了話,立即給了自己兩個嘴巴,才又接著說,「傅玄英好像在大殿內。」


    傅青廷去了大殿,士兵將大殿的門推開,隻見金黃的龍椅上坐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傅玄英。


    不過,傅玄英已經死了。


    傅玄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他也不想死在傅青廷的手裏。傅青廷對他應該是恨之入骨,想要手刃他,還有數不盡的人想要手刃他,想得太美了,傅玄英才不會讓這些人如願。而傅玄英就算要死,也要死在龍椅上,他是皇帝,他是皇帝。


    安雲月看著龍椅上已死的傅玄英,咬牙切齒,真是太便宜傅玄英了。要是傅玄英活著,安雲月一定要讓傅玄英生不如死,受盡萬千折磨而死。


    「宋澤旭。」安雲月還要將宋澤旭找出來。


    「去將宋澤旭找出來,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傅青廷下令。


    一個時辰後,宋澤旭被綁著,帶到了傅青廷、邵羽辰、安雲月的麵前。


    宋澤旭知道傅玄英已經死了,而且是自殺而亡,宋澤旭也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死,就是心裏麵還存了一絲的僥倖。宋澤旭是怕死。宋澤旭雖然殺人無數,但是在死上,還是不夠傅玄英有膽。宋澤旭也後悔,自己為什麽不自我了斷,現在被抓,活路定是沒了,怕是還要生不如死。


    「說,我父親是不是被傅玄英毒死?」邵羽辰問宋澤旭。


    「你若能給我一個痛快,我就說。」宋澤旭說道,他現在別無所求,隻求痛快的死。


    「好。」邵羽辰答應。


    「當時,邵碧成的傷勢已經有了起色,隻要假以時日,還能夠好起來,但是,傅玄英不會讓邵碧成好起來,因為邵碧成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邵碧成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傅玄英並非沈書凝和先帝親生。」關於傅玄英是假太子之事,宋澤旭也是後來才知道,「這樣天大的秘密,關係這著玄英的性命,傅玄英自然不能留邵碧成活路了。於是,傅玄英就讓太醫偷偷的給邵碧成下了毒,這就樣,邵碧成死了。邵碧成死了,屍體也不能浪費了,正好那個時候,傅玄英正在試著煉製喪屍,就將邵碧成的屍體也拿來做試驗了。要是能將邵碧成練成聽命於自己的喪屍,那整個天下,傅玄英都唾手可得。傅玄英為了掩蓋真相,事後將知情的太醫和相關人等全都殺了,還將罪行嫁禍給了安澤天。安澤天並不是兇手,傅玄英不過是覬覦安澤天手裏的那本安氏真經,如果能借邵羽辰的手除掉安澤天,或是邵羽辰和安澤天兩敗俱傷,傅玄英就能將二人都除掉,還能夠拿到安氏真經,這真是一石三鳥之計。可惜,事不如人願,最後隻是安澤天死了……」


    邵羽辰終於能確定,邵碧成是被傅玄英害死,他錯殺了安雲月的父親安澤天。


    「我知道的,都說了,殺了我吧。」安澤天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現在,他隻求一死。


    「羽辰答應你了,我可沒答應你給你一個痛快。」安雲月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宋澤旭,已經便宜了一個傅玄英,不能再便宜個宋澤旭了。


    「安雲月,你,你……」宋澤旭知道求安雲月沒用,又轉向邵羽辰,「邵羽辰,你難道要說話不算話。」


    「說話算話那是對君子而言,對你這種喪盡天良之人,沒必要說話算話。」邵羽辰說道。邵羽辰從來不自詡自己是君子,所以,他的說話算話也要看人而言。


    傅玄英死了,這一場皇位的相爭,最後是傅青廷贏了。


    傅青廷不再是逆賊,而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唯一的皇帝。


    「宋澤旭,就交予你二人了。」傅青廷將宋澤旭交由安雲月和邵羽辰處置。


    傅青廷重新回到惠安城,還有比處置一個宋澤旭更為重要的事,傅青廷與安雲月和邵羽辰說完之後,便走了。


    蘇向威將了解到的惠安城裏的情況,向傅青廷稟報,「皇上,朝廷中的幾位老臣全都被傅青廷屠殺了,包括陳正東陳大人在內。還有全城的百姓,也是無一漏網的全被傅玄英下令屠殺了。大臣及其家屬,百姓的屍體,全都還沒有安置。」


    「傅玄英,真是喪盡天良。」傅青廷知道傅玄英泯滅人性,但是,沒有想到到了這個地步。傅青廷真恨沒有活擒了傅玄英,讓傅玄英自盡而亡,真是太便宜太便宜傅玄英了。「將幾位大人,還有城中的所有百姓全都好好安葬。明日,為大臣和百姓舉行喪禮。」


    「傅玄英的屍體呢?」蘇向威問道。


    傅青廷想著,該怎麽處置傅玄英的屍體,就算是扔了餵狗,傅青廷都覺得是太便宜傅玄英了。傅青廷想過以後,說道,「古有伍子胥鞭屍,今時今日,朕就要鞭傅玄英的屍。」


    傅青廷又下旨,「舉行國喪,十日內,不許有任何娛樂。」


    「是。」蘇向威說道。


    一個月後,傅青廷決定將皇城東遷。


    主要是,惠安城在傅玄英的旨意下,發生了一場太過慘烈的屠城,使得城中一個百姓都沒有了。天下腳下的皇城,怎能一個百姓都沒有?讓其他地方的百姓遷過來,相當於要那些百姓背井離鄉,傅青廷不願再折騰百姓。


    這片地方上,總歸是染了太多的血了,血腥味太重。


    新皇城,興許能有個全新的氣象。


    果然,皇城遷到五百裏遠的岷陵城後,發生了一件能令傅青廷非常高興的事。不止是傅青廷高興,安雲月也高興,素素更高興。


    這日早上,太陽緩緩升起。


    一間房間裏,素素揉了揉眼,然後習慣的去看床上躺著的陳肖鋒,她隻見陳肖鋒身上原本深紅色的紅疹變成了淡紅色,素素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揉了揉眼,陳肖鋒身上的皮膚真的是淡紅色了。


    「來人,來人,快去請邵夫人。」素素對著外麵喊道。她的心情有些激動,陳肖鋒這個樣子,應該是又有好轉了。


    安雲月很快便來了,而當安雲月來的時候,陳肖鋒竟然已經睜開了眼。


    「邵夫人,邵夫人,陳大人醒了,陳大人醒了……」素素激動的抓住前來的安雲月的手臂,對著安雲月說道,那高興的樣子甚至是有些誇張。


    安雲月都從來沒有見過素素如此失態的樣子。


    安雲月去到床邊,能明顯看到陳肖鋒皮膚上的紅疹在消退,而且,陳肖鋒的雙眼睜開,隻是一雙眼睛並非黑色,而是泛著紅光。陳肖鋒沒有發狂,也沒有動,隻是安靜的躺在床上。


    「陳大人,你還認識我嗎?」安雲月向陳肖鋒問道。


    陳肖鋒一直睜著眼,眼皮都不眨一下,他應該是聽到了安雲月的聲音,紅色的眼珠轉向安雲月。陳肖鋒的眼神很呆滯,也很恍惚,他像是不認識安雲月,又像是什麽都不認識了,又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陳大人,陳大人?」安雲月又喚了兩聲,陳肖鋒還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邵夫人,陳大人如何了?」素素急切的問道。


    「我先給陳大人檢查一下。」安雲月說道。


    安雲月給陳肖鋒把脈的時候,能依稀感覺到陳肖鋒若有若無的脈搏,還有,陳肖鋒的皮膚上似乎有了點微乎及微的體溫。安雲月接著,又給陳肖鋒做了更細緻詳盡的檢查。


    「我想……」安雲月說道,可話隻說了兩個字,停頓下來。


    「邵夫人,陳大人他……」素素也是很著急知道陳肖鋒的情況。


    「我想,陳大人應該是好起來了。」安雲月說道,「不過,陳大人中的是屍毒,中毒也比較深,所以,就算是醒了,也還需要點時日完全恢復。」


    「那真是太好了。」素素說道。


    床上的陳肖鋒又像是聽到了素素的聲音,他的眼珠又轉向素素,因為陳肖鋒隻是動著眼珠,其他地方都是一動不動,所以,他那個角度,隻能看到素素的半個身影。


    半個月後,陳肖鋒恢復得很好,身上的紅疹徹底好了,眼睛也恢復成了正常人的黑色,人已經能夠下地走路,隻是走路的時候四肢也還不是很靈活,說話的時候口齒還有些不清楚。至於素素和陳肖鋒說話的時候,陳肖鋒的反應也還有些慢,但這所有的一切,都能讓素素實質性的看到,陳肖鋒在康復,假以時日,陳肖鋒就又會變回素素過去所認識所熟悉的那個陳肖鋒了。


    與此同時,傅青廷下了一道聖旨,封香陽為皇後。


    傅青廷有些承諾,並沒有遵守,但有些承諾,還是遵守了。


    素素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還是情不自禁的劃過些低落,但很快,心情又恢復了。她與傅青廷已經成了過去。傅青廷不管是封皇後,又或是之後的三宮六院,與素素都已無關係。


    傅青廷與素素現在的關係,更像是共事,或是用君「臣」關係來形容。


    北夏國那邊,有了動作。


    傅青廷下旨,邵羽辰即刻前往邊境。


    傅青廷與傅玄英之間的這一場帝王之爭,邵羽辰也算是功成身退了,邵羽辰也該到了去往屬於他的戰場。


    邵羽辰率領大軍出發的那天,身為皇帝的傅青廷親自來送行,素素也來了,還有陳肖鋒,蘇向威等於邵羽辰和安雲月熟識的人。


    安雲月將素素拉到一邊,還有些話,她想在臨走之前與素素說說。


    「素素姑娘,我知道,陳大人喜歡你,若是要做丈夫,陳大人肯定是個不二的人選。素素姑娘,你好好考慮考慮。」安雲月說道。


    安雲月擔心,陳肖鋒可能會因為覺得自己配不上素素,而怯於開口向素素表明心意,安雲月又擔心素素對傅青廷還有執念,或是,對於男女之事完全沒有了想法。安雲月是真心希望,素素和陳肖鋒能夠有個好的結果。素素是個好姑娘,陳肖鋒也是個好男人。


    興許是安雲月的話出乎了素素的意料,素素沒有當即做出回答。


    「素素姑娘,我走了,希望還能再見。」安雲月對素素說道,然後騎上了馬背。


    「邵夫人,謝謝你。」素素說道。有太多太多的地方,素素都特別的感謝安雲月。


    安雲月騎著馬,回到了邵羽辰的身邊。


    邵羽辰和安雲月在前麵,旁邊跟隨著司徒軒、子瓊和炎青,後麵是浩浩蕩蕩的大軍,一起出了城。


    傅青廷在高台上,目送著邵羽辰和大軍遠去。


    傅青廷的嘴角有著笑容,他會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雖然現在做不到,但以後一定能做到。


    至於靖王,傅青廷一直都在找尋著靖王的下落,然而,一直到傅青廷登基稱帝,再到後來傅青廷將傅玄英取而代之,靖王都未曾露麵。


    靖王人在哪裏?還會不會再出現?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傅青廷一邊防備著靖王,一邊使自己更為強大,隻要他足夠強大,他就無需再懼怕一個靖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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