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青趕緊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一塊布料給安雲月,安雲月先是用水將手上的血給洗幹淨了,再用布在切傷的手指上做了簡單的包紮。


    「安姐姐,你剛才在想什麽事啊,都想得走神了。」炎青問道。


    安雲月倒也不是具體在想什麽事情,就是,她有些心緒不寧,有些不安。


    「有聽到什麽消息嗎?」安雲月問道。


    「什麽方麵的消息?」炎青問道。


    安雲月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炎青想了想說道,「從朝廷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太後過世了。」


    太後死了,對傅青廷會有些影響,然而,安雲月想要知道的並不是關於太後的事情,她再問道,「除此之外呢?」


    「更多的,我也不知道。」炎青說道。


    當天下午,天快黑的時候,一輛馬車來到了相州城的城門外。


    「來者何人?」城牆上的守城將軍張揚善衝著城下馬車上的人喊道。


    趕馬車的男人從馬車上下來,男人衣著普通,身高七尺有餘,清瘦,文文弱弱的樣子,不像是練家子,頭上戴著一個鬥笠,即使仰起臉,也看不太清模樣。男人衝著城牆上的人喊話道,「我等來投奔七王爺,姓名不便告知,有書信一封,請將軍轉呈給七王爺。」


    之前也有來投奔的人不願當眾報上姓名,對於此,張揚善也是見怪不怪。畢竟,傅玄英才是皇帝,相州城的所有人於朝廷而言,全都是反賊,亂臣賊子,論罪當死,有些人,多多少少會有些顧慮,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張揚善沖身旁的士兵揮了下手,士兵從城牆上放下一個用繩子綁住的籃子,城下的男人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好生的放在了籃子裏,城上士兵將籃子拉了上去。


    張揚善將籃子裏的書信拿在手中,信封上隻寫了「七王爺親啟」五個字,張揚善沒有拆開書信看裏麵的內容,而是在確定書信沒有塗毒,沒有暗藏其他機關後,讓一個名叫李暇域的副將親自將書信給七王爺送去。


    城下的男人耐心的等待著,而馬車的車廂裏應該還坐著人,也不知是男是女,又或是待著幾個人,而馬車車廂裏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走出來。


    大概是一盞茶的功夫,其實並沒有過去多久,李暇域回來了。隻見城牆上,李暇域對張揚善說了幾句話,因為距離太遠,城下的男人聽不到李暇域到底對張揚善說了什麽。張揚善往城下看去,目光掃向城下的男人,以及男人後麵的馬車車廂。也看不清張揚善臉上的神情,之後,張揚善對李暇域說了兩句話後,李暇域轉身離去了。


    城下的男人一直仰頭看著城牆上的張揚善,然而,張揚善沒再說什麽。再然後,城下半邊城門從裏麵緩緩開啟,李暇域帶著四個士兵以及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一行五人從城裏出來,一直走到城下男人的麵前。


    李暇域對馬車前的男人說道,「為避免城內混進居心叵測之人,禍及城裏的七王爺及其他人,你等進城之前,我們需要進行搜身檢查。這是所有外來人的例行檢查,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也請配合。」


    李暇域對麵前這個戴著鬥笠的男人多少有些防備,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一些駛得萬年船,但李暇域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


    「悉聽尊便。」男人倒是沒有牴觸,而是很配合。


    李暇域親自給男人搜身,從頭到腳,從頭上戴的鬥笠,身上穿的衣服,腳上穿的鞋,仔仔細細檢查了遍,並沒有在男人身上發現兵刃,或是其他存在危險的東西。


    李暇域給男人搜完身,目光看向馬車車廂,男人也看向馬車車廂,李暇域和男人的區別在於,男人知道馬車裏坐著什麽人,而李暇域不知道馬車裏是什麽情況。先前,李暇域去給七王爺送信,七王爺看過信以後,隻說了一句,將人帶來見他。所以,李暇域並不知道馬車外的男人,以及馬車裏坐著的人,究竟是何人?


    「馬車裏是女人。」男人說道。


    李暇域之所以帶個丫鬟出城,也就是為此做的準備。


    李暇域對身後的女子說道,「熏兒,你去。」


    那個被叫做熏兒的女子,雖然身形嬌小,但眉目中帶股英氣,非尋常普通女子。


    熏兒上了馬車車廂,也不知道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聽到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許碰我。」應該是馬車裏的女人不許熏兒搜身。接著,傳來熏兒的聲音,「夫人,您如果不接受搜身,李將軍是不可能讓您進城的。」熏兒的語氣很柔,但隱隱能感覺到一股強勢。再之後,車廂裏隻是傳出一些細碎的聲音。


    時間過去得有些久,李暇域和男人都在外麵耐心的等著。


    終於,馬車車廂的簾子從裏麵掀開,熏兒從馬車上下來了。熏兒隻是很簡潔的對李暇域說了三個字,「沒問題。」


    李暇域抬頭看了眼天,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但一輪淺淺的彎月已經顯露在了天際。


    李暇域在前帶路,熏兒隨在他旁邊,其他四個士兵分別去到馬車的前後四個角,男人上了馬車嗎,趕著馬車,跟著李暇域進了城。


    城內,可見星星燈火,街上沒有路人,也聽不到從屋中傳出夫妻說話,孩童吵鬧的身影,一路上,偶可見一隊士兵在城內巡視。整個相州城給人的感覺,用「肅靜」兩個字來形容即為貼切。


    相州城儼然成為了一片戰場,城內除將士之外,其他的百姓已經全部遷走。


    馬車上的男人,幾次看向前麵走著的李暇域,幾次想要開口,又幾次都欲言又止。男人肯定想知道相州城現在的狀況,以及七王爺的情況。但即使他問,李暇域應該也不會多說一個字。都已經來到相州城了,不急於一時。


    馬車車廂裏的車聯被掀開了一角,裏麵的人也在往外看著。


    一行人去到了縣衙,繞到後門,馬車駛進了府內,然後停在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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