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東很快就將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他從房間裏出來,來到院中,見許雙雙正在看著院子裏的黃花菜,他說,「這些黃花菜都是婆婆多年前種下的,那時候,婆婆的眼睛還能看得清東西。婆婆說,黃花菜的花既經看,又能做菜,一舉兩得。而且,黃花菜還有個名字,叫忘憂草,婆婆喜歡忘憂兩個字。」


    忘憂。花哪有什麽憂愁,隻有人才有憂愁。所以,才會給草起這樣的名字。


    村莊拿了一條半斤重的魚來,是他家孩子今天在河裏玩水的時候抓的,整好,讓謝一東把魚給煮了,也算有道肉菜招呼許雙雙。


    村長也沒留下來吃飯,主要是那條小魚,人多了也不夠分,實在是太寒酸了。


    謝一東家裏倒是養了一隻母雞,婆婆讓謝一東把雞給殺了,許雙雙說用不著,於是,謝一東打了一個雞蛋,和著韭菜一起煮了一個湯。


    謝一東燒火做飯做菜的時候,許雙雙便去謝一東婆婆的房中,她又給謝一東婆婆診了回脈,燒已經退了。


    「許大夫,喝過藥以後,感覺好多了,燒退了,嗓子也沒之前那麽痛了。」謝一東婆婆說道。


    「那就好。」許雙雙說道。


    「許大夫作為一個女兒家,能有這麽高的醫術,真是了不起。」謝一東婆婆誇讚許雙雙,她主要是通過聲音判斷許雙雙是個女子。


    婆婆為人和氣,身上感覺不出絲毫的惡意,所以,許雙雙也沒有就自己是男是女這個問題上與婆婆解釋。


    「並沒有婆婆說的那麽了不起。」許雙雙說道。


    「許大夫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婆婆說著陷入沉思當中,應該是在回憶,然而,過去了很久,婆婆都沒有再開口說道。也沒有對許雙雙說,她究竟想起了誰。


    許雙雙一邊等待著婆婆說話,一邊看向窗戶的方向,窗台上放著一個陶罐,罐子裏插著滿滿的忘憂草的花,真是極為美麗。


    婆婆是看不清楚那些花的,但能夠看到黃色的一片,也能聞到房間裏淡淡的花香。


    許雙雙再看向婆婆的時候,婆婆輕輕地閉著眼,睡著了。


    許雙雙從床前的椅子上站起來,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房門口,謝一東剛好從廚房裏出來。


    「許大夫,飯菜已經做好了。」


    「婆婆睡著了。」


    謝一東和許雙雙同時說道。


    「要不,許大夫先吃。」謝一東說道。


    「我還不餓,等婆婆睡醒了一起吃吧。」許雙雙說道。


    「要不,許大夫到房間裏歇息,等婆婆醒過來,我來叫許大夫。」謝一東說道。


    「也好。」許雙雙說道。


    許雙雙去到房間裏,將藥箱包袱什麽的全都放在了桌子上,她再執起茶壺,往杯中倒了水,她喝了一口,是用蒲公英根泡的茶水。


    「許大夫。」外麵,響起謝一東的聲音。


    許雙雙打開房門,隻見謝一東雙手捧著一個一罐忘憂草的花。


    「婆婆說,隻要見著美好的東西,人的心情也會變得美好。」謝一東對許雙雙說道。


    許雙雙從房門口讓開,謝一東將忘憂草花搬進了房間的窗台上。


    謝一東放下花以後,便出去了。


    忙了一整天,許雙雙也有些累,她趴在桌麵上打算眯一會眼,卻是直接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許雙雙聽到有人喊她。


    謝一東在房門外敲了兩下門,並衝著房裏的許雙雙喊道,「許大夫,婆婆醒了,出來吃飯吧。」


    許雙雙從房間裏出來,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她足足睡了有小半個時辰。


    謝一東的婆婆已經在飯桌前坐好了,許雙雙也過去坐好。


    「許大夫,家裏也沒什麽好菜。」婆婆對許雙雙說道。


    「這樣就可以了。」許雙雙說道。


    謝一東分別給許雙雙、他婆婆,還有他自己盛了三碗湯,許雙雙的那碗裏最多蛋和韭菜,他婆婆的碗裏也有蛋和韭菜,謝一東的碗裏隻有韭菜。


    許雙雙也不那麽客氣,太客氣了反而會讓自己和謝家的婆孫倆都不自在,許雙雙端起碗,把碗裏的湯喝了,湯有些偏淡,鹽應該隻放了一點,對於老人來說,吃得清淡一點對身體好。而許雙雙也是個鹹淡都能吃的人,她一次就把整碗湯給喝了。


    謝一東見許雙雙喝了湯,這才喝自己的那碗。


    謝一東的婆婆隻喝了半碗,年紀大了,食量就變得越來越小。


    「許雙雙,這魚鮮,多吃點。」婆婆又對許雙雙說道。


    「好。」許雙雙說著,夾了一塊魚肉放進碗裏。


    謝一東將魚肉放進自己碗裏將魚刺全部挑掉以後,才放到婆婆的碗裏讓婆婆吃。


    「許大夫是哪裏人?」婆婆問。


    「虎峰城。」許雙雙說道。


    謝一東並不知道什麽虎峰城,到現在為止,謝一東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距離下月村二十裏路的城裏。但是,婆婆卻知道。


    「虎峰城,那很遠啊。從虎峰城到我們上月村,少說也有個八九百裏。」婆婆說道。


    「婆婆,你有去過。」許雙雙倒有些意外,婆婆竟然知道虎峰城。


    婆婆沉思了一會,說道,「沒去過。」婆婆有點像是故意岔開話題一樣,不再聊虎峰城,而是又問道,「許大夫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我是個孤兒,從小被師父收養,不過,師父已經過世了,還有個師兄,但我不知道師兄現在人在何處。」許雙雙說到她師兄的時候,她眼神裏袒露出幾分痛意。


    「抱歉。」婆婆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表示歉意。


    「沒什麽。」許雙雙說道。


    「許大夫一個人出門在外,真是不容易。」婆婆說道。


    「習慣了就好。」許雙雙說道。


    「許大夫是個有膽量的人。」婆婆這句話是對許雙雙的讚賞。確實,能夠像許雙雙這樣獨自一個人雲遊四海,那不是隨便一個人能做得到的事。


    「談不上什麽膽量。」許雙雙說道。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這麽做,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隻是想要逃離而已,還有,她也想試著找找她師兄,隻是,若是有一天她真的與她師哥相見了,她又該如何麵對他呢?而更大的可能是,她與她師兄不會再見麵了,她師兄在雲遊,她自己也在雲遊,哪那麽容易能遇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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