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也不敢多言,應道,「是。」


    安雲月也不計較靖王喊她王妃,她有些詫異的看著靖王,他這是要殺人嗎?隻是因為她吃得少,就怪罪廚子。靖王應該知道,她吃得少,與廚子無關。靖王是想要殺人給她看,就是常言說的,殺雞給猴看。讓她知道,他真的會殺人。


    「等等,慢著。」安雲月沖那個準備走的侍衛喊道。


    侍衛看看靖王,再看向安雲月,問道,「王妃還有什麽事?」


    靖王都稱安雲月為王妃了,下麵的那些人,自然也尊安雲月為王妃。


    安雲月也沒和侍衛說什麽,因為做主的人是靖王,安雲月對靖王說道,「民女剛才隻是在想事,靖王不要怪罪其他人。」


    靖王擺了下右手,示意侍衛出去。


    「想事,想什麽事呢?」靖王向安雲月問道。


    雖然靖王又換回了安雲月熟悉的漫不經心的語氣,但安雲月已經領略到了,靖王的陰晴不定,還有,靖王的暴戾和兇殘。


    靖王本質上,應該和太子差不多。差別就在於,太子麵向就兇惡,至於靖王,則是玉樹臨風。而心機上,太子肯定遠不如靖王。


    安雲月心裏麵這般想著,好在靖王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然,也不知靖王會做感想。


    至少有一點,靖王從來就沒將現在的太子放在眼裏,太子哪能和他相提並論。拿他和太子放在一起做比較,真是將他看低了。真要拿什麽人和他比,那也得像邵碧成那樣的人。


    「很多。」安雲月應付式的說道。


    「都是些什麽事?」靖王追問道。


    「腦子裏就是想到了很多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安雲月說道。


    「那就一個人接一個人的說。」靖王這架勢,是非要安雲月說出來不可。


    安雲月想要應付過去,靖王卻直直的盯看著她,靖王的眼神,似乎有穿透力一般,就好像安雲月動點什麽心思,他都能看穿。


    「想到了我爹,想到了花姨、、、想到了雪兒、、、想到了七王爺、、、想到了素素、碧秋……」安雲月說道。


    「你就沒想到你娘?」靖王卻是問道。


    安雲月當時也沒在意,靖王提到她娘的時候,靖王的語氣略有不同。


    安雲月隻是想當然的以為,她說到了她爹,說到了那麽多人,唯獨沒有說到她娘,靖王對此有些奇怪罷了,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我娘死的時候,我還太小,所以,到現在,我已經記不清我娘的模樣了。」安雲月說道。其實,她在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外公,並且,傅青廷將她母親的畫像交給她後,安雲月還是會時常想起她娘。世上又有哪個孩子,會不想念自己的娘親。


    「你爹就沒有和你說起你娘?」靖王問道。


    「說過一些。」安雲月說道。


    「說來聽聽。」靖王說道。


    安雲月也不知靖王為何突然對她娘這麽感興趣?但總比,他動不動就殺人來得好。


    「……我娘出身在官宦之家,才貌雙全,我爹是一介江湖術士,遇到我娘的時候,還不值一文,後來,我娘得了怪病,是我爹救了我娘的命……再後來,我外公不同意我爹娘的婚事,我爹便帶著我娘私奔了……」安雲月大致的說道。她沒有交代她娘的身份,但也沒有對靖王說謊話。


    「你爹救了你娘的命,然後,你娘就以身相許了,是這樣嗎?」靖王聽完之後,歸納道。


    靖王的話,雖然也沒錯,但是,安雲月知道,事實上不止這樣。


    「所以,本王替你報殺父之仇,於你,也算有恩,你以身相許,也是應該的。」靖王又扯回到他與安雲月的事上。


    安雲月想說,這二者之間,不能相提並論,她爹娘是你情我願,而她,卻是被逼的。再說了,誰說有恩,就得以身相許了,報恩的方式那麽多種,以身相許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想到這,安雲月又想到了邵羽辰,當初,安雲月要嫁邵羽辰,不也是變相的讓邵羽辰「以身相許」。她逼邵羽辰,然後現在,靖王逼她……


    所以說,從今往後,人一定不能隨便救,也不能隨便受人恩惠。


    直到二人用完早膳,靖王都沒有提到,有關於他還在位的時候,處死自己的皇後一事。就好像,他並不知道安雲月有向寒香問起這件事。還有,靖王也沒提,今日什麽時候,讓安雲月去見傅青廷。


    「靖王,穀先生求見。」殿外,響起侍衛的聲音。


    「你先回去。」靖王說道,意思是,讓安雲月回自己的房。看來,靖王之後要見客,見侍衛口中說的那個穀先生。


    安雲月有些好奇,那個穀先生是什麽人,她從殿內走出去,但殿外除了侍衛,沒再看到其他人。


    安雲月回房的路上,又經過早上靖王澆花的地方,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花叢中開得最艷的兩盆十八學士上。安雲月本不想靠近那些花,雙腳卻像是中了邪一樣,朝著十八學士走去。茶花雖美,但自從聽了靖王說是用血澆灌的話以後,安雲月看到那些綻放的花,完全感覺不出它們美了。尤其是看到紅色的花朵,會忍不住想到血。


    安雲月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蹲下身,她將手伸向花下的泥土,但在觸碰到泥土前,又將手收了回來。她從身上摸出一塊絲巾,用絲巾裹住手,然後,從花盆裏抓了一小把泥土,安雲月將泥土放在鼻下,嗅了嗅,並沒有聞到血味,隻是一般泥土的味道而已。


    若是真的用血澆花,泥土裏肯定會有殘留,但據安雲月觀察,泥土除了是紅色以外,並沒有染過血。


    靖王是在嚇唬她?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實際上,靖王根本就沒有用血澆過花?


    「安姑娘,你在幹嘛呢?」


    安雲月被身後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手一顫,手裏的泥土和絲巾都掉在了地上。安雲月往身後看去,見是寒香,「寒香,是你啊,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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