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慕容楓對傅青廷說道。然後,他走向安雲月,對張師遇說道,「我來背小月。」張師遇打量著慕容楓,慕容楓一直沒有自報家門,除了王爺和安雲月他們幾人,其他人還不知道慕容楓到底是什麽人?張師遇不由得看向傅青廷,傅青廷也正看著慕容楓和安雲月,傅青廷衝著張師遇點了下頭,意思是將安雲月交給慕容楓。


    張師遇放下安雲月,慕容楓將她背在自己的背上。


    死人穀就在前麵,已經能看到了,傅青廷等人加快了腳步往前走,慕容楓則有意放慢了腳步,走在了眾人的後麵。


    安雲月心想著,有些話,慕容楓或許不方便當著傅青廷等人的麵說,所以,等傅青廷他們已經走到很前麵了,安雲月又一次問慕容楓,「慕容哥哥,你不是去找你爹了,怎麽會來到這?」


    「你可聽說過,死人穀裏生長著一種血參,能使人起死回生?」慕容楓沒有回答安雲月,而是問道。


    「聽說過,而且,我在死人穀裏還看到了。」安雲月說道。當時,她就是為了采那株血參,差點將自己的命斷送在了白骨坑裏,好在最後關頭,邵羽辰將她拉了上去。真的是好險,現在想起來,安雲月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如果那天,邵羽辰沒有跟著她,如果,他沒有伸手而是眼睜睜地看著她掉下去,她早已經死了。就算邵羽辰在伸手救她的那一瞬間猶豫了,但最後他還是救了她,她救他一命,他回救她一命,這樣,他們算是兩清了吧。


    隻不過,她對他有所期待,將他看得太重,在被他傷害和背叛之後,她的心才會那麽痛。


    「那麽說,傳聞是真的,死人穀裏真有血參。」慕容楓一心都在血參上,也沒聽出安雲月語氣中透露出的淡淡的感傷。


    「我當時隻是遠遠地看到,並沒有採到,所以,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血參,也有可能,隻是普通的人參,更加無法確定,它能不能使人起死回生。」安雲月說道。她進到死人穀,一開始的時候是想著要去採血參,但從白骨坑裏上去後,便將要採血參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了。安雲月見慕容楓似乎很在意血參,她問道,「你到死人穀,是為了血參?」


    「也不完全是。」慕容楓說道。他的其中一個目的,是為了採血參。


    「你採血參,是要想救什麽?」安雲月問道。


    「救隔壁家的一個妹妹……她比我小五歲,小時候,她就像那跟屁蟲一樣總是黏著我,我去哪她就跟著去哪,我不帶她去,她就哭……」慕容楓雖然極力心平氣和的說道,但還是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焦急和擔憂。安雲月在慕容楓的背後,看不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而慕容楓停頓了片刻後,又接著說道,「我與你在惠陽城分別後,便回了相州,我爹還在外麵雲遊沒有回來。


    聽母親說,隔壁家的妹妹病了。於是,我立即去看望她,她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身體上找不出任何的病因,但身體卻一天比一天衰弱,脈搏和心跳也一天比一天弱,她現在已經不能下床了,連說話都很吃力,若是再找不到病因,找不到治療之法,如此下去,她會……」


    慕容楓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完,他實在不願意說出那個「死」字。


    「你想用血參救她?」安雲月問道。


    「但凡有一點希望,我都要試一試。」慕容楓說話的時候,臉往後看去,餘光能看到他背後的安雲月,他再說道,「如果血參當真有傳聞中的奇效,興許,對你的腿也有幫助。」


    慕容楓說過一定會治好安雲月的雙腿,讓她重新站起來,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你說你到死人穀不完全是為了血參,除了血參,還為了什麽?雖然血參和慕容家的寶藏都在死人穀裏麵,但這二者之間,並沒有關係。你找寶藏,又是為了什麽?」安雲月有種感覺,慕容楓的心裏似乎藏著什麽事。


    安雲月相信慕容楓的為人,她隻是擔心他會去做什麽危險的事。


    安雲月突然想到些什麽,她不由得看嚮慕容楓,慕容家的寶藏,慕容楓,慕容楓複姓「慕容」,難道,慕容楓與慕容家有什麽關係?


    安雲月的父親曾和她說過,慕容楓的家裏並非世代為醫,慕容楓的爺爺是經商的,慕容楓父親棄商從醫,慕容楓則自幼跟著父親學醫。安雲月的父親對慕容楓家裏的情況了解得也不是太多,隻是知道個大概,而關於慕容楓的爺爺的爺爺是做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傅青廷說過,當年先帝雖然將慕容家趕盡殺絕,但也不排除有人逃脫的可能。慕容家的寶藏突然現世,本不該出現在死人穀的慕容楓,卻也衝著慕容家的寶藏而來。這其中,到底有沒有關聯?


    「做個了結。該來的,總會來。」慕容楓說道。


    「什麽了結?」安雲月問道。


    「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慕容楓似乎不知該從哪裏說起,又似乎不願告訴其他人。


    走在前麵的陳司越轉回頭,見慕容楓和安雲月走得太慢,已經落後很遠了,陳司越衝著他們喊道,「安姑娘……慕容公子……」


    慕容楓聽到陳司越喊他們,於是,他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慕容哥哥……」安雲月還想問,但慕容楓的視線一直看著前方,沒有再說話。


    所有人都已經來到了死人穀的外麵,而此時的天,東邊的地平線露出了些許白光,天正在漸漸地變亮,看地平線的亮光,今天應該是個晴天。


    安雲月是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進過死人穀的人,可現在的死人穀,與她之前進的死人穀,已經變得很不一樣。


    山穀裏麵霧氣瀰漫,連樹影都看不清,說來也怪,霧氣隻聚集在死人穀裏,裏麵的霧又濃又厚,但山穀外卻一點霧氣也沒有。看霧氣,就能將死人穀與周圍的樹林區分開來。


    離死人穀稍微近一些,能感覺到從山穀裏滲出來的風,比穀外的風要寒涼得多,有種更為冰冷的感覺。待在死人穀外麵的安雲月,似乎已經能感覺到,死人穀裏麵存在著巨大的危險。


    安雲月看著霧氣瀰漫聚而不散的死人穀,真的有點不太想進去。她隻進過一次死人穀,裏麵樹木繁多,縱橫交錯,原本就很難辨別方向,而在這種大霧的環境下,一旦進去,目不能視物,別說去找寶藏了,想不迷路都難,進去容易出來難。


    「王爺,就算是正午大太陽天,山穀裏麵的霧氣也不會散去。」陳肖鋒說道。


    「安姑娘,這霧氣有毒嗎?」傅青廷問安雲月。


    「隻是普通的霧氣,沒有毒。」說話的是慕容楓,他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說道,「雖然沒有毒,但在大霧中待的時間過長,吸入過多的話,對身體也會有一定的危害。很奇怪……」


    「什麽很奇怪?」陳肖鋒問道。


    「山林裏麵這麽大的風,死人穀裏的霧氣卻沒被吹散,甚至都沒怎麽吹動。」慕容楓說道。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沒人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附近的村民說,籠罩在死人穀裏的霧氣,不是普通的霧氣,而是死人的怨氣,所以才會一直聚集不散。」楊晴說道。


    「什麽怨氣,什麽亡靈,那些都是不存在的東西,都是村民自己想出來的。」陳肖鋒說道,他根本就不信什麽鬼神之說,「要說死人,戰場上死的人何止是這裏的十倍百倍,但也不見戰場上有什麽鬼魂,有什麽怨氣。」


    「這不一樣啊,山穀裏麵的人都是被人害死的,他們本不該死。」楊晴說道。若死人穀裏埋的當真是慕容秋的部下,他們就算要死,也該戰死沙場,卻被人陰謀下毒害死,更是被隨便的埋在荒郊野外,無墓無碑,也無人拜祭,想想,還真的是挺慘的。


    「不管是霧氣,還是怨氣,又或者是什麽妖氣,今日都休想擋我的路,我倒要看看,這死人穀裏到底是鬼作祟還是人作怪。」陳肖鋒說著,就要進死人穀。


    「肖鋒,回來,別衝動。」陳司越喊住陳肖鋒。


    「這座死人穀,確實有古怪。」傅青廷也覺得眼前的這座山穀,不同尋常。


    「屬下看著也是。」陳司越也說道。


    「安姑娘,如果正常走,從這裏到白骨坑,大概有幾裏路?」傅青廷又向安雲月問道。


    「大概四五裏這樣吧。」安雲月說道。


    按照一個正常成年人的步行速度,四五裏路,大概有走半個時辰,但前提是要認得路,然而,在這種大霧的山穀裏麵,每走一步都有可能偏離方向,要想用半個時辰走到白骨坑,幾乎不可能。


    如果在沒有霧的情況下,安雲月還可以領一下路,但現在這種狀態,一旦進了山穀,她也完全辨不出東南西北。


    「各位不用擔心,即使在裏麵迷了路,我也有辦法領著大家走出來。」慕容楓說道。


    「慕容公子真有辦法從裏麵出來?」傅青廷問道。


    「王爺可知道蜜蜂?」慕容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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