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寢殿外,最後隻剩下太子和宋澤旭兩個人。


    宋澤旭其實也想退下,但他倘若將太子一個人丟在這裏,太子隻怕會更氣。


    宋澤旭站在太子的旁邊,他不說話,是不敢說話。


    好一會後,太子惡狠狠的吼道,「傅青廷,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本太子要讓你跪在本太子腳下求饒!」


    太子的話吼完以後,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宮女匆匆的過來。


    「太子殿下,皇後請您過去。」宮女對太子恭敬的說道。


    太子手裏緊抓著拐杖,站起身,他不讓任何人扶,一瘸一拐的,跟著宮女往鳳儀殿的方向走去。


    宋澤旭緊跟在太子身後。


    人都走了,皇上的寢宮終於安靜了下來。而寢宮裏的皇上,不管外麵如何的喧鬧,他都沒有醒。


    另一邊,傅青廷等人,已經出到了皇宮外。


    「安姑娘,張公公到底是怎麽死的?」在宮裏的時候,陳肖鋒便很想問安雲月了,但宮裏說話不便,所以,直到出到宮外,陳肖鋒才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不僅陳肖鋒想知道,傅青廷也想知道。


    四下無人,安雲月停了下來。


    「誰說中毒死的人,一定是七竅流血而死。」安雲月看看陳肖鋒,再看向傅青廷,外人對毒的了解太少,又或者是太過膚淺。


    安雲月雖然沒有直接回答陳肖鋒的問題,卻是間接的承認了,張公公就是她下毒殺死的。


    「我以前也見過中毒而死的人,那些人,就算不是七竅流血,但身體也會發黑。」在此之前,陳肖鋒一直認為嘴唇發黑,或是十指指甲發黑,又或者身體發黑,這些是中毒一個必不可少的特徵。


    「毒有千萬種,死法就有千萬種,我隻能說,陳大人過去,並沒有遇到下毒高手。」安雲月說的是事實,並沒有輕視陳肖鋒的意思。「有的毒,無色無味,可以殺人於無形。有的毒,服下以後,能置人死,卻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


    安雲月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一定要說出她到底給張公公餵了什麽毒藥,傅青廷和陳肖鋒也沒聽過。


    「安姑娘開始的時候有說過,等事完之後,會給張公公解藥。」這次輪到傅青廷問道。聽安雲月剛才的話,她對自己煉製的毒藥肯定是了如指掌,她若隻是想嚇唬嚇唬張公公,無心殺張公公,張公公不會死。但張公公說死了,那說明,安雲月一開始就打算要張公公的命。


    「若張公公不死,我們能平安無事的出宮嗎?」安雲月反問傅青廷。


    如果張公公沒死,一定會將事情如實稟告太子,甚至是添油加醋,欲下毒毒害皇上身邊的太監,擅入皇上的寢宮,這兩罪加起來,此時,傅青廷就不可能在宮外和安雲月說話了。


    「還是安姑娘想得周到。」陳肖鋒說道,「張公公這種狗奴才,死不足惜。」


    安雲月見傅青廷仍是沉著臉,她對他說道,「對於卑鄙之人,對於小人,對於惡人,對於這些人,沒必要對他們信守承諾。」


    安雲月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傅青廷並不完全認同。


    每一個人都不一樣,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勉強不來。


    安雲月不強求傅青廷,而傅青廷也改變不了安雲月。


    「安姑娘,你何時也給我一些毒藥,以防不時之需。」陳肖鋒倒是想得開得多,而有些時候,他覺得傅青廷太過仁慈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陳大人真要?」安雲月問陳肖鋒。


    「要,當然要。」陳肖鋒說道。一般的毒藥,陳肖鋒不稀罕,但安雲月是毒王安澤天的女兒,煉製出來毒藥,那肯定非普通毒藥所能比。要著一些防身,日後指不定有用得上的時候。


    「陳大人還是先請示一下王爺。」安雲月感覺得出,對於用毒殺人,傅青廷的心裏還是有些芥蒂。


    毒,在世人眼裏,是極不光彩的殺人手段。


    「王爺,我隻是用來防身。」陳肖鋒說道。


    傅青廷思索著,最後還是說道,「你問安姑娘吧,若她不願意,你也不要強人所難。」


    「安姑娘,你回頭給我細說一下,你給張公公服的那種毒……」陳肖鋒興致勃勃的對安雲月說著,而且,還越說越帶勁,「……要是你還有其他毒藥,也給我幾粒……防身保命的東西,我從不嫌多……」


    「肖鋒,適合而止。」若非傅青廷讓陳肖鋒打住,陳肖鋒還真是想把安雲月手上有的毒藥,全都弄來。


    回府的路上,盡是陳肖鋒在說話,安雲月偶爾答兩句。傅青廷從宮裏出來後,便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是在想著太子,還是在想著安雲月?


    三人一起回了王府,傅青廷和陳肖鋒去了書房,安雲月去帶著染有皇上血的絲巾去了藥房。


    再回到皇宮,皇後的宮殿,鳳儀殿。


    太子和宋澤旭一起來到鳳儀殿,但隻有太子一個人進了鳳儀殿,宋澤旭則站在鳳儀殿外。


    殿內,皇後雖然沒有穿鳳袍,隻是一身紫色的雲錦衣裳,但看上去,照樣是雍容華貴。


    「兒臣參見母後。」太子參見皇後。


    「你們都退下。」皇後讓伺候在殿內的宮女和太監全都退下。


    宮女和太監逐一退了出去,殿內,隻剩下皇後和太子兩人。


    「誰惹皇兒不高興了?」皇後見太子氣沖沖的樣子,問道。


    「還能有誰!」太子氣洶洶的說道,除了傅青廷,還能有誰?


    「坐,坐著與母後說話。」太子腳傷不便,皇後讓太子坐著說話。


    關於剛剛發生在皇上寢宮的事,皇後也沒問太子,因為她已經都知道了,太子當場沒能治傅青廷的罪,之後,怕是也不能了。


    皇後一想到傅青廷,便會想起前日朝堂之上,傅青廷當著皇上和文武大臣的麵,要廢除她!雖然傅青廷最後沒能得逞,但皇後仍是氣憤難當。皇後出生名門,入宮後,貴為皇後,何時受過此等羞辱!皇後向來是呲牙必報之人,傅青廷讓她受了羞辱,也讓太子在朝臣麵前顏麵掃地,還出手傷了太子,皇後一定,一定要讓傅青廷浮出更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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