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寒和塗輕語帶著有些嚇呆的塗曉楓回到家,塗輕語趕緊安慰了一下弟弟,「別怕哈,沒事的,就是吵兩句,都過去了。」


    塗曉楓已經過了驚嚇勁兒,抬手摸了摸塗輕語臉上鮮紅的指印,有些心疼,「姐,你沒事吧?」


    「沒事,早不疼了。」塗輕語朝他笑了笑,摸摸他的頭問,「沒嚇著吧?」


    塗曉楓搖了搖頭。


    塗輕語這才鬆了口氣。


    白莫寒翻箱倒櫃找出消毒水和藥,過來給塗輕語塗。


    「不是去問葉斯辰願不願意嗎?怎麽會吵起來?」二人在床邊坐下後,白莫寒問。


    提到這個,塗輕語無奈嘆了口氣,把事情說了一遍。


    徵得葉斯辰同意後,他們就去福利院辦手續。


    福利院的手續比她想像中順利的多,派了人到左鄰右戶做調查,確定女人平時真的會打罵孩子,甚至有不檢點行為後,到相關部門備了案,強製收回女人的領養權。


    之後塗天辦了交接,拿著手續帶葉斯辰過來取東西。


    結果女人不肯,非要什麽損失費,塗天當然不可能給這種東西,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那女人真夠可以的,我哪成想她說動手就動手啊。」塗輕語揉了揉臉,憤憤道。


    白莫寒默不作聲幫她塗藥水,眸底忽明忽滅,心思有些飄遠。


    「想什麽呢?」塗輕語問。


    「在想開店的事……」白莫寒眸光變了一下,溫柔的朝她笑了笑,「我今天已經取了錢回來,明天我們去二十一中,看看學校對麵有什麽出租出兌的店麵沒有。」


    「好啊。」塗輕語高興的直樂。


    她挺期待這個飯館的。


    盤下店麵後就可以裝修一下開業,到時候爸媽不用再跑大車那麽危險,每天工作都在附近,她和白莫寒放學了也可以去幫忙做事,一家人在一起不用總是分開,想想都美好。


    ……


    下午,塗地和王慧辦好了入學手續回到家。


    塗天先前打電話和大哥說過塗輕語受傷的事,二人還沒回家便已經知道原由,因此塗輕語免了一番解釋,自然也免了一番責罵。


    老媽照著她背拍了一把,「見義勇為,做的不錯,但下次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別再那麽愣衝到前頭。」


    塗輕語忙不跌點頭。


    晚飯為了慶祝白莫寒入學籍,老媽又做一頓加餐,骨頭湯熬的非常入味兒。


    一家人吃飯溫馨熱鬧,塗輕語沒提店麵的事,白莫寒也沒提,二人都想給爸媽一個驚喜。


    最後的入學手續辦完,家裏的事兒便沒什麽可忙了,塗地第二天一早就接到電話,跑a市。


    夫妻二人收拾好東西,離開前囑咐了一下塗輕語照顧兩個弟弟。


    這次算短途,四天就能回來,到時候孩子們也要開學了,正好趕得上。


    早飯後,塗輕語和白莫寒去二十一中選店麵,怕塗曉楓在家沒人照顧,將他也一半帶去了。


    轉悠了一上午,白莫寒選了二十一中後門的一處店麵。


    這家店原來的東西都已經搬空,隻剩一個空屋子,看著有點破。


    三人進去看了看,白莫寒決定租這裏。


    一年一萬五的租金價格合理,距離學校又很近,可以在這裏開個盒飯之類的店。


    附近都是高中生,中午和晚上都會出來買飯,如果菜做的味道好,幹淨又物美價廉,生意肯定會不錯。


    塗輕語聽後很贊同,二人和租店的人商量著簽合同。


    那男人卻不同意,因為她們三個都是孩子,也沒相關證件,男人覺得這樣不合法,出事問題解釋不清。


    最後無奈下,塗輕語給老叔打了電話,求他過來幫一下忙。


    塗天收養了葉斯辰,忙著辦入學手續,得趁著復工前將事情都辦利索,不然工作忙起來不好總是請假。


    接到電話時,塗天還在路上奔波,聽塗輕語大致說明情況後,便轉車過去。


    「你哪來的錢?」塗天到場後第一句話就是問塗輕語。


    塗輕語早就想到會這樣,把先前預備的說了出來,「這事挺複雜的,以後有空我和老叔解釋,先幫我把合同簽下吧。」


    塗天想了想,拿出身份證和男人簽了合同。


    租店的男人把鑰匙交給白莫寒,塗天將合同交給塗輕語,「你租店的事,大哥他們知道麽?」


    「還不知道呢。」塗輕語道,「老叔你先別和我媽說,我想給他們個驚喜。」


    「你到底哪來的錢?」


    塗輕語為難的抿了抿唇,想了想道,「我真有點解釋不清楚,簡單來說是和同學借的。」


    「你哪個同學有那麽多錢?」塗天不依不饒追問,非常怕侄女學壞。


    「……」塗輕語。


    「老叔,這件事我會和我媽說的,等他回來就說,到時候和你們一起解釋。」


    塗天見追問下去也沒什麽結果,又急著辦入學手續,便先離開了。


    塗輕語和白莫寒帶著塗曉楓進店,將前後門窗都打開了,簡單打掃了一下雜物,該丟的丟丟。


    這個店麵原來似乎就是開飯館的,前麵一個挺大的大廳,後麵是廚房,再往後有個堆雜物的小院子,有井可以壓水,還有幾個沒拿走的破籠子和破架子,似乎是原來用來養過什麽。


    三人將前麵收拾完了,到後麵的小院子裏。


    塗輕語剛彎下腰,便聽到一聲輕輕的咪喵。


    她豎起耳朵,「什麽聲音?」


    「好像是貓叫?」塗曉楓眼睛也亮起來。


    白莫寒看二人可愛的模樣兒,不由的笑了笑,轉身到聲源處找了找,在一堆破籠子那裏找到了一窩貓咪。


    籠子裏麵扔著兩件破棉衣,不知是被貓叼到這裏來的,還是店裏人離開時亂扔的,在籠子裏麵,剛好被貓咪當成了窩。


    四隻小貓肉肉團團的擠在一起,花色各不相同,看樣子是剛出生沒多久,還不會跑,但眼睛睜開了。


    「是貓。」白莫寒說了一句。


    塗輕語趕緊跑過去看,見到四隻軟萌的小奶貓擠成一團時,不由得一聲驚呼,「貓!」


    「我看我看!」塗曉楓也跑過來,看到小貓後眼睛亮了起來,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好可愛啊……」


    「是啊,好萌好可愛!」塗輕語也伸出手指,非常輕非常輕怕碰壞似的輕輕戳了一下那隻花斑點的小貓,而後握住拳頭狠狠頓了一下,興奮道,「好軟!」


    白莫寒側頭看著她。


    塗輕語本就十分漂亮的眼睛,此時更加富有神采,亮晶晶的像星河在內。


    有時候他都覺得奇怪,這樣生性涼薄的自己,怎麽能那樣喜歡塗輕語,喜歡到無時無刻都在一起仍覺得不夠,喜歡到即便每天朝夕相對卻反而更覺得離不開,喜歡到無論有多少時間都覺得太短,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寒寒你摸摸,它的毛好軟啊……」陷入思緒中的白莫寒被塗輕語拉住手,伸進貓窩裏輕輕的碰了碰小貓。


    「是不是好好摸?」塗輕語期待的問。


    「恩。」白莫寒點頭笑笑,伸手在她頭頂摸了摸,「很好摸。」


    「你到底說誰呢!」塗輕語好笑的哼了一聲,又轉頭去看小貓了。


    她一會伸手碰碰,一會兒輕戳一下,怎麽都不夠似的。


    「這麽喜歡?」白莫寒貼過去與她一起看。


    塗輕語看的是貓,他看的是塗輕語。


    「恩!」塗輕語猛力點頭,「我好喜歡動物的,從小就喜歡。」


    白莫寒疑惑的嗯了一聲,「那為什麽從沒聽說你要養?」


    「小時候我養過一隻,後來出去抓老鼠,吃到藥死掉了,我當時哭的很慘,老媽就不再讓我養寵物了……」塗輕語縱是現在想起,仍覺得傷感,嘆了口氣道,「後來長大,知道寵物的壽命都很短,我就不太敢養,因為怕養出感情,它去世了,我會很難過。」


    「姐,我想養貓……」塗曉楓半個身子都快陷在貓窩裏,愛不釋手的輕輕撫摸小貓,眼睛都快盯出去了,「我們抱一隻回去養好不好?」


    塗輕語朝他搖了搖頭,「不可以隨便抱走,這是有媽媽的小貓,貓媽媽回來見到會生氣的。」


    說完又探頭四下找了找,奇怪道,「怎麽沒見到大貓?」


    「可能出去覓食了。」白莫寒道。


    「恩,可能是去抓老鼠了。」塗輕語笑,忍不住又把手伸進貓窩,一邊撫摸一邊道,「我們把這裏收拾完也回家吧,免得大貓回來見這麽多人,再嚇得不敢進窩。」


    「好。」白莫寒道。


    塗輕語又戀戀不捨的摸了兩下,才和白莫寒一起去收拾東西。


    兩人將院子裏的雜物都裝在一起,分成幾次扔了出去,塗曉楓也跟著幫忙,隻有那兩個被貓咪侵占的籠子沒動。


    收拾完了小院子,三人回家。


    白莫寒進門前到鄰居家問了幾個做裝修的電話,打過去約了明天現場看看房子,定價格把店麵簡單裝一下。


    因為開的是盒飯小店,主要客流是高中生,因此店麵不用裝修的多高檔,隻要幹淨整潔就好了。


    基本上就是重做一下地麵,刮一個大白,剩下再買些桌椅和廚房用品,辦下執照來就可以開業。


    執照的事白莫寒已經拜託洛凡幫忙,估計很快就能辦下來,他想的是爭取在塗地他們這次回家之前,就把事情都辦好。


    晚飯的時候,塗輕語還在說那幾隻小貓,眉飛色舞臉上表情十分豐富,顯然已經被萌的不能自己。


    白莫寒最喜歡看她傻乎乎興奮的樣子,也被萌得不能自己,晚飯後趁塗曉楓去裏屋寫寒假作業,將塗輕語推倒在床上,狠狠吻了一會兒才罷休。


    他對自己現在不能做更多的身體,非常之鬱悶!


    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唇,白莫寒又抱著塗輕語在床上膩了一會兒,下床穿上棉外套。


    「我出去一會。」他對塗輕語道。


    「幹嘛去?」塗輕語從床上坐起來,微有詫異的問。


    如果不是知道白莫寒不行,差點以為他要偷偷去外麵「手動榨汁」了。


    「我突然想起還有件事沒問,去問問鄰居。」白莫寒係好扣子。


    「我陪你啊?」塗輕語往床下挪。


    「不用,我很快就回來。」白莫寒朝她笑笑,「你去看曉楓寫作業吧。」


    「好……」塗輕語訥訥應了,有點意外白莫寒居然沒要她陪。


    明明做什麽事都喜歡一起的不是?


    ……


    隔天一早,塗輕語和白莫寒帶著塗曉楓去了店裏。


    裝修工人幾乎和他們差不多時間到,進去店裏測量了一下麵積,估算了價格。


    塗輕語講了講價,最後以三千塊成交。


    施工並不複雜,主要是地麵做一下地磚,刮水膩那種的大白,再做個簡單的裝飾棚,四個人幹,大概兩天就能完工。


    白莫寒付了定金,塗輕語叮囑了一下後麵有小貓的事,叫他們施工的時候小心一點,然後帶著塗曉楓去二手市場買桌椅和廚房用具。


    一上午將前廳的桌椅櫃檯都買完了,約定了下午送到店裏。


    中午,三人在二十一中附近的一家盒飯店裏吃了三份菜色不同的盒飯,算是「同行體驗」。


    吃到一半的時候,塗輕語上衣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塗地幫塗輕語買了手機,主要放在家裏聯繫,這個電話號碼就隻有家裏幾個人知道,經常打過來的隻有塗地。


    塗輕語自然而然接起手機,「爸……」


    「什麽?」電話中的男聲是處在變聲期的微啞。


    「……」塗輕語。


    被占便宜了!


    話筒擴音器聲音很大,白莫寒也聽到了聲音,這才想起自己曾將手機的號碼告訴過洛凡,當時也是為了方便聯繫。


    他將電話從塗輕語手中奪過來,放在耳邊,「什麽事?」


    「你那個執照老頭子幫我辦下來了,你在哪裏?我過去找你。」洛凡說完,而後好笑的問,「剛才接電話的是誰啊?還叫我爸,我什麽時候生的女兒啊?」


    白莫寒並不答他的話,隻報了一下地址,然後將電話掛斷還給塗輕語,「洛凡一會兒過來。」


    「……」塗輕語擔憂的看了塗曉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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