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寒皺了皺眉,一言不發的關了火,拉著塗輕語走進客廳,又從櫃子裏找出治燙傷的藥,小心翼翼地擠出來抹在他手上。


    他沒再糾纏這個問題,隻是上完藥後,順勢抓起塗輕語的手親了親,烏黑漂亮的眸子凝視住她,輕輕的說:「那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嗯?」


    尾音上揚,有些懶懶的曖昧。


    塗輕語有些招架不住。


    以前不喜歡白莫寒的時候不覺得什麽,喜歡上之後才覺得白莫寒這樣真的很撩人。


    可惜玫瑰都是帶刺的,這種撩人通常有毒。


    「給我一次重新追你的機會……」看出塗輕語的防備,白莫寒又補上一句,「不勉強你,用你想要的方式對你?直到你認同為止?好不好?」


    「……」塗輕語有點失語。


    她其實不用白莫寒委屈迎合,事事順著自己,隻希望他能正常一點,不要隻考慮自己難過就不管別人,不要不把她的朋友當人,不要剝奪她的自由和人權。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後,她發現這些對別人來說或許很簡單的事,對白莫寒來說很難。


    「好不好?」白莫寒一手撐在沙發上,慢慢朝塗輕語靠過去,邊說邊在塗輕語唇邊落下一吻,聲音低沉沙啞,極富魅力:「我剛才想到很多小時候的事,好怕你有一天真的對我一點都不在乎,我離不開你,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塗輕語有點目眩,不知道是燈光太晃眼,還是暖氣開太足。


    她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借了借力,才穩住心神不動搖。


    白莫寒借勢靠在她肩膀上,抓住她沒傷燙到的那隻手握進掌心,「我記得我小一點的時候,你常抱我,晚上睡覺我們就是這樣姿勢,我緊緊挨著你的肩膀,你一隻手臂伸過來摟著我,有時候我睡著了,你摸到我手涼,幫我暖手,一直捂著我的手到天亮……」


    他從小體質就偏寒,因為沒有得到過好的照顧,到塗家的時候,已經非常嚴重。


    一到冬天身體就冷的不行,每當後半夜爐火熄掉的時候,冰一樣的涼,塗輕語便偷偷幫他暖手暖腳,平時常煮薑湯和暖身體的東西給他喝,十年如一日的照顧,才漸漸好起來。


    可能正是因為這個人對自己太好,他才受不了她一般對待別人,隻希望獨享,不喜歡分享。


    「你還喜歡摸我的頭髮,每次覺得我特別厲害的時候,都會獎勵一般的摸個不停……」


    「你說曉楓長大後就不喜歡你這樣,但我一直很喜歡,喜歡你碰我,任何地方……」


    白莫寒如沐春風般的聲音,每個字都鑽進耳裏。


    塗輕語閉上眼睛,幾乎可以回憶出他提起以往的每一副畫麵。


    「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好,我卻不希望你把那些分給別人,那些獨屬於我的……」


    白莫寒仰起頭,表情複雜的一笑,小心翼翼的,緩慢的,朝塗輕語唇的方向湊過去。


    可能是氣氛真的太好,也可能是白莫寒乖巧的樣子太讓人心動,塗輕語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想躲開。


    兩唇相貼時,感覺突然變得很陌生,緊張得有點透不過氣。


    塗輕語謹慎地屏住呼吸,有些不會回應。


    許是因為白莫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不帶晴欲,溫情脈脈的與她接吻,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心髒突突亂跳,感覺比第一次被白莫寒強吻時還要暈眩。


    吻得她身體都軟了下來,白莫寒慢慢才把嘴唇移開,一言不發望著她。


    那種激烈的感覺還殘留在口腔裏,塗輕語咽了咽,沉默著和男人眼角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睛對視,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做什麽才好。


    白莫寒沒給她太多時間思索,很快又靠過來繼續綿長的接吻。


    男人舌尖在她唇上輕舔,仿佛對待易碎品一般小心翼翼,那種溫情脈脈,簡直要讓人沉溺下去。


    曖昧氣氛陡速升溫時,塗曉楓房間的門突然打開。


    塗曉楓本來在和洛凡討論先前在樓下撞見的那一幕,爭執著二哥和姐姐有沒有和好。


    雙方各懷己見,塗曉楓當然不服,便吵著要當麵問那二人。


    結果一開門就撞見了這種場麵。


    我的媽!


    他先是驚了一下,很快表情變成興奮和驚喜。


    見塗輕語受驚似的將白莫寒一把推開,塗曉楓忙上前一步道,「姐,別停啊,繼續親!繼續秀恩愛給我看!」


    洛凡頭痛的捂住額頭,塗曉楓有時候還真是夠怔的。


    「秀你個大頭鬼!」塗輕語羞憤的瞪了白莫寒一眼,從沙發上站起身,囧囧有神的往廚房走去,「我去煮醒酒湯!」


    「曉楓。」白莫寒眸色沉沉的望著塗曉楓,頗為咬牙切齒,「你出來的可真是時候。」


    好不容易換來塗輕語心甘情願被他吻,這似乎是張芹死後,塗輕語第一次沒有反抗,沒有拒絕,也沒有被勉強的樣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二哥!」塗曉楓急吼吼的上前,「我這不是高興麽,看到你們和好我高興啊,姐也是的,親就親了唄,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從以前她就臉皮薄……」


    洛凡看著這個吃裏扒外的傢夥,覺得沒救了,不喜歡在人前親熱很正常,難道非要所有人都像白莫寒一樣臉皮厚?


    「我們還沒和好,姐沒答應我。」白莫寒道。


    「啊?」塗曉楓有些失望,「你們剛才都親一起了,還沒和好啊?姐怎麽這麽難整啊,真是的!」


    「塗小慫你這話被小語子聽到,她肯定提著鏟子出來揍你!」洛凡站到塗曉楓身邊。


    塗曉楓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地方來坐。


    洛凡並沒有坐,隻一手支著塗曉楓肩膀,居高臨下望著對麵坐著的白莫寒,「你不想抱就讓曉楓抱,有這麽當哥哥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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