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想親你一下……」許初河有感而發。


    塗輕語一口鴨血嗆在嗓子裏,肺都要咳出來。


    她灌了半杯水才把勁兒壓下去,驚悚的看著許初河,「我不是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麽?我也說了我不喜歡你,你怎麽還惦記這事?」


    「那我也說了我就要追你,不讓親算了,總有願意讓我親的時候。」許初河訕訕道。


    「我覺得,咱們以後都別再見麵了。」塗輕語放下筷子。


    「為什麽不能見麵!」許初河急了,「我都說了我不逼你,也不抓你,就想見見你還不行麽?」


    「你要真拿我當朋友,像我和洛凡那樣,咱們當然可以該見麵見麵,可是你一直說你喜歡我,我給不了你回應,也不可能移情別戀,總見麵你反而覺得自己有機會,心裏忽上忽下的,你不難受啊?」


    「老子不難受!」許初河靠在椅背上,「老子喜歡就追,你不回應就繼續追,再不回應就繼續繼續追,哪有那時間用來難受!」


    「那也不行。」塗輕語很堅持,「你要拿我當朋友還可以,你喜歡我我還總見你,我喜歡的人會生氣。」


    「你喜歡誰?你說!」許初河氣得一拍桌子,「是不是那個叫洛凡的?」


    「這是秘密,哪能告訴你!」塗輕語低頭吃粉絲,邊道,「等你哪天覺得不喜歡我的時候再找我吧,到時還是朋友。」


    許初河悶悶的不說話。


    二人吃完,塗輕語叫來服務生結帳,一同出店門。


    許初河一路上都悶聲開車。


    到目地的,塗輕語轉身開門下車。


    許初河拉住她,「你走了,是不是就不見我了?」


    塗輕語想了想,說,「等你喜歡上別人的時候再見,如果到時候你還想見的話。」


    「那我不讓你走。」許初河抓著不放。


    塗輕語揚了揚眉,「你又要抓我?」


    「……」許初河悶聲悶氣的鬧別扭。


    「強扭的瓜不甜。」塗輕語道。


    她覺得不用說得多嚴重,許初河就能明白。


    許初河當然明白,其實他剛才說的也就是氣話,如果強迫有用,他早就用了。


    他喜歡小白髮自內心對她笑,真心對他關心對他好,而不是迫於無奈,更不想反目成仇。


    「你等我想想,是繼續喜歡你還是做朋友。」許初河鬆開手,「想通了我就來找你。」


    「行。」塗輕語拍拍他的肩膀,「其實你也未必就是喜歡我,你就是認識的女生太少了,改天有時間幫你介紹。」


    許初河沒說話。


    他戀愛這方麵經驗太少,還是回去找幾個小弟商量商量,反正來日方長。


    ……


    回國近一個月,付溫晴一次白莫寒的麵都沒有見到。


    最初回來半個月,為了安撫想念已久的父母和哥哥,她每天在付宅陪著家人,應付前來探望的朋友,忙得有些脫不開身。


    後半個月,她忍耐著自己想見白莫寒的心情,等那個人來找自己。


    三年,她陪白莫寒在美國三年,二人幾乎可以算是朝夕相處,白莫寒去哪裏她都要跟著,卻仍是打動不了那個人的心。


    從回國後,他身邊各種明星美女環繞,她不止一次去找白瑞山告狀,到現在,連白叔叔都有些不願意理她。


    雖然每次仍會熱情接待,雖然每次都說會勸白莫寒收心,可最後都沒有結果。


    付溫晴望著鏡中的自己,無奈嘆氣。


    「怎麽了晴晴,好端端嘆什麽氣啊?」付夫人路過女兒閨房,聽見裏麵傳來嘆氣聲,便推門走了進來。


    付溫晴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媽,你怎麽都不敲門啊!」


    「我看門半掩著……」付夫人有些無辜,同時又很擔心,「晴晴,媽媽聽你剛才在嘆氣,怎麽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話落,她馬上想到什麽,道,「是不是莫寒欺負你了?媽看你們回來這麽久,他一次都沒來過家裏,就隻是每日送些禮物過來……」


    「沒有,沒有,他沒有欺負我。」付溫晴急忙否認,拉著付夫人的手道,「媽,莫寒才剛回國就接手了一件新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叔叔就他一個兒子,自然是寄予厚望的,他每天工作特別忙,一時顧不上來我們家是很正常的事,男人要以事業為理,爸爸和哥哥不都常這樣說嗎?」


    付夫人看自家女兒一心向著未婚夫的模樣,不禁失笑,「女大不中留,這還沒結婚呢,就知道胳膊肘向外拐了……」


    「媽……」付溫晴將頭靠在付夫人肩膀上,撒嬌道,「才不是我向著莫寒,是莫寒真的很愛我,你看自從回國,他每天都要往家裏送花送禮物,提醒我按時吃飯,注意身體……」


    付夫人想想也是。


    白莫寒雖然人未到,但從回國後禮物不斷,一封封卡片過來,一通通電話打來,兩人確實膩得很。


    「隻要你好好的,媽媽就放心了。」付夫人拍拍付溫晴,又語重心長的叮囑幾句,才出去了。


    付溫晴回到鏡前,望著鏡中一身雪白仙女裙裝的自己,咬緊牙關。


    就算白莫寒不愛她,她可以自己做出那個人深愛自己的假象!


    每日一束玫瑰花,卡片上寫著情詩,寫著溫暖的話,每日一通電話,自言自語的假裝對麵的人就是白莫寒,讓家人以為他很愛自己。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向家人坦白——那個人從未將她放在過心上。


    她那麽優秀,怎麽可能有人不愛她。


    一定會愛上的,白莫寒,縱使你現在不愛我,也總有一天會愛上!


    付溫晴驅車去瑞山地產分公司。


    到辦公室門外,嚴森將她攔住,「付小姐,總裁在忙,請容我……」


    付溫晴未等那麵癱男人說完,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吼道,「忙什麽?忙著陪哪個狐狸精?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付溫晴才是白莫寒的未婚妻,我想見他還需要你通報?你當自己是什麽東西?」


    「付小姐,我也隻奉命辦事,請您諒解……」嚴森並未受她那些難聽話挑釁,仍板著一張冰山臉。


    付溫晴被他氣得要死,甩起手中的包狠狠砸在他身上,「你讓不讓開?你讓不讓!」


    嚴森是知道付溫晴身份的,他到底不能真的傷了她,便隻能盡量閃躲。


    離辦公室還有十幾步遠的時候,付溫晴聽到裏麵傳來女人的叫聲。


    「不要!不行……嗚……好疼……」


    付溫晴被刺激得雙目發紅,無法想像辦公室內是一副怎樣的情景,她瘋狂的推了嚴森一把,反身衝進辦公室。


    裏麵,白莫寒坐在辦公桌後麵,眼含笑意看著對麵沙發上正在紋身的沐璃。


    一位中年男人操縱器具,手中一枚細如毛絲的針,往沐璃眼角上紮。


    沐璃哭得梨花帶雨,大鼻涕泡都出來了,「不行……這個真的好疼……我不要了……」


    「沐小姐。」紋身師十分無奈的聽著那些頗有岐義的話,語重心長的勸,「請別亂動,若是紋針紮歪了,會破壞整個圖案的美感,到時候若要洗下去重紋,隻會更疼。」


    「……」呆在門口的付溫晴有些錯愕,驚覺自己誤會,一腔怒氣泄了大半。


    白莫寒從沐璃身上收回視線,朝她望過來,「有事嗎?」


    雲淡風輕的語氣,仿佛在問一個陌生人。


    付溫晴不明白,三年,她每天都放下驕傲,盡自己所能去討好這個男人,卻為什麽,他從未將自己放在眼裏?


    「回國一個月了,你都沒去家裏看過我,莫寒,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忘了嗎?」她盡量壓著心中的怨氣。


    漫長的痛楚終於過去,眼角的蝴蝶紋完,紋身師收回針,將器具裝回盒子裏,已是滿頭大汗。


    他從未見過像沐璃這麽愛哭的人,從第一針到最後一針眼淚都沒斷過,弄得他影響發揮。


    「紋完了嗎?」沐璃哭得一抽一抽,鼻涕泡鼓出來又吸回去,眼巴巴的看著紋身師問。


    「紋完了。」紋身師說出這句話,頗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他和白莫寒道別,拿著東西逃也似的出了辦公室。


    白莫寒若有所思盯著沐璃看了一會兒,見她哭得差不多了,朝她招招手,「沐璃,過來吃個桃子,不是餓了嗎?吃完叫嚴森帶你去吃飯。」


    沐璃起身,擦了擦內眼角的眼淚,外眼角她不敢碰,因為太疼了。


    走過去,她接過白莫寒遞來的桃子。


    桃子又大又粉,飽滿水潤,自己的時候,她從來捨不得買這麽漂亮的水果。


    因為很貴。


    沐璃珍視的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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