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早上剩的飯菜熱著和曉楓吃了。」白莫寒答道。


    他站在塗曉楓身後,一直盯著塗輕語,但克製著沒有撲上去。


    他知道塗曉楓和塗輕語是有血緣關係的,和自己不一樣,塗曉楓可以擁有很多權利,但他不行。


    「我把屋子也收拾幹淨了。」他又說。


    「喲,真能幹。」塗輕語過去摸摸他的頭,「頭髮有點長了,都擋眼睛了,該剪剪……」


    她說著說著,突然靈機一動。


    她跑到鏡子對著照了一圈。


    現在的身體是十五歲,除了胸部其他地方發育的都不錯,身高有一米六了。


    這張臉五官還沒長開,眼睛比較圓,臉蛋團乎乎的有點嬰兒肥,但不影響什麽……


    「曉楓莫寒穿衣服去,咱們去理髮店剪頭。」塗輕語轉身對兩個孩子道。


    「我不想剪!」塗曉楓用胳膊護住腦袋,「我不要去不要去!」


    他從小就特別護頭,剪髮和洗頭是最討厭的兩件事,每次都要連哄再嚇的。


    「不剪拉倒,我和莫寒剪。」塗輕語懶得理他,他頭髮剛剪完不久,並不長。


    「我在家裏隨便剪一下就可以。」白莫寒說。


    他不像塗曉楓什麽都不懂,明白塗輕語找工作一定是金錢上有問題。


    這個姐姐收留他,可能是因為一時的同情和衝動,但如果有一天養不起兩個孩子,最先丟掉的一定是他這個沒有血緣的。


    他決對不能成為累贅,給別人丟掉他的理由。


    塗輕語不明白小鬼心裏的那些小九九,一把將人抓過來穿衣服。


    「你可不能和曉楓學,男孩子頭髮長了會被笑的,再過半個多月你就要上學了,到時候同學會笑你紮小辮兒的!」


    「上學?」


    「恩,等家裏的事處理完,我幫你把戶口辦一辦……」塗輕語一顆顆幫他把扣子扣好,領子立整起來,「然後你和曉楓一起上學。」


    「我不上學。」白莫寒驚恐的退後一步,「我不上學!」


    他知道上學是要交學費的,而且要上好多年,每天好吃懶做靠塗輕語養著,一定會被拋棄。


    在那個惡夢一般的家裏,新父母曾經也說過要送他去上學。


    他們給他買了新書包新筆記,可惜手續沒辦好,那個孩子就回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那個孩子的,他每天在家餵雞收拾屋子,滿臉艷羨的看著那個孩子和同學一起上學。


    他做得再多再好,都逃脫不了被嫌棄的命運,飯吃的多會被罵,冬天在雪地裏罰跪,手腳都凍僵了。


    「姐,我也不想上學,我也不要上學了!」塗曉楓一聽白莫寒拒絕上學,也跟著湊熱鬧,「在家多好啊,可以天天玩彈珠,姐,你別讓我上學了。」


    「你就知道彈珠!」塗輕語往不爭氣的弟弟屁股上抽了兩巴掌,「穿衣服去,再敢說不上學的事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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