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塗輕語收到一條信息。


    「排骨粥……」


    不用看發件人,她也知道是誰。


    畢竟缺朋少友的自己,就那麽一個親近的人——葉斯辰。


    塗輕語收拾東西從辦公室出來,同事們已經陸續離開,紛紛和她打招呼。


    「主編下班啦?」


    「主編今天下班真早,是不是被boss傳喚了?」


    「是啊,那個饞嘴貓要吃排骨粥。」塗輕語笑著回答,和幾個關係不錯的編輯一起乘上電梯。


    出了編輯部大樓,她在路邊擋了輛計程車,直奔帝廈公寓。


    直到了葉斯辰家門口,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忘記在安保科取備用鑰匙了。


    恍然抬頭間,看到了葉斯辰家半趟開的門。


    塗輕語一愣。


    這傢夥提前回來了?


    還是說出去的時候忘記鎖門?


    葉饞嘴那麽謹慎的人,不應該啊?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臉上的表情隨著映入眼簾的景像驟然緊繃。


    隻見從門廳到客廳的直廊上,星星點點全是血跡,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鼻癢。


    塗輕語心叫不好,顧不上換鞋,匆匆跑進客廳裏。


    然後便愣在當場。


    茶幾旁邊,一個女人麵朝下趴在地上,淩亂的長髮蓋住了整張臉,看不清容貌。


    女人腹部那裏已經被血染紅一片,鮮紅的液體順著白色t恤向外滲透,淌到潔白的地磚上,劃出一道詭異的蜿蜒。


    塗輕語上前兩步,將手探到女人鼻翼前,準備試試還有沒有呼吸。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砰的一聲,是門被踹開的聲音。


    緊接著進來兩個持槍警察,黑洞洞的槍口不約而同對準了她。


    後麵還有四個民警守住出路,手放在槍套上,一副戒備神情,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塗輕語徹底蒙了,下意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直到被冰冷的手銬銬住時,她才終於緩過神來,在心中爆了句許久未用的粗口。


    臥槽!


    ……


    塗輕語有生以來第一次進審訊室,是因為涉嫌殺人的重大罪名。


    審訊室很小,燈光卻明亮。


    一個中年男警察拿著筆記本走了進來,坐到她對麵。


    「年齡?」


    「女。」


    中年警察抬頭看著她。


    塗輕語尷尬的錯開視線,重新答道,「29歲。」


    有點緊張……


    「性別?」


    「女。」


    「工作?」


    「網絡文學公司主編。」


    「與受害者的關係?」


    「不認識。」


    中年警察又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次塗輕語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


    之後警察又問了一些有的沒的,塗輕語渾渾噩噩的答完,被送到一間暗室關了起來。


    深秋時節還有點冷,冰涼的床板上隻鋪了一層薄薄的被子,她坐了一會兒,屁股冰得不行。


    隻得站起來,在小小的暗室中來回踱步。


    折騰到大半夜,又累又困,才勉強靠在牆壁上睡著了。


    她睡得不太踏實,半夢半醒間腦子亂七八糟的,反覆全是那個混身是血的女人……


    大概清晨的時候,從小氣窗中透出的亮光照亮小小的暗室。


    塗輕語剛醒不久,就又被帶回審訊室。


    然而,這次等著她的卻不是警察。


    進門的時候,裏麵的男人背對她站著,盯著牆壁若有所思。


    聽到開門聲,才緩緩轉過身來。


    塗輕語瞬間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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