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鬱秋你說,他過不過份,他到底過不過份?”


    “……是,過份極了。”


    其實她內心最想說的是:半斤八兩,其實你們兩個都一樣啦!


    坐在梅若蓉的床邊,她將一整包抽取式衛生紙都塞給她,讓她盡情的浪費。


    隻見她一連抽了好幾張,開始難過的連連擤鼻涕,整個鼻子都紅通通的,可笑極了。


    總歸一句話,她感冒了,而且得的是重感冒,現在的她不隻頻頻流鼻涕,還全身疼痛、高燒不退,整個腦袋呈現半混沌狀態。


    看她這麽淒慘的模樣,梁鬱秋還是忍不住想嘲笑她,“是你自己愛逞強,會變成這樣,也是你自找的。”


    “連你也損我?”梅若蓉又抽了一張衛生紙擦鼻水,“你都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多氣人,才會氣得我寧願下車也不讓他載!”


    將實話有那麽難嗎?為什麽他的口氣就得那樣差勁,連個好聽話也舍不得說出口,硬是不讓她好過?


    她好生氣,但更多的是失落、傷心、沮喪不已……


    “老實講,你說的話也很氣人,難怪他會甩下你一走了之。”


    “我……”她不甘委屈的扁著嘴,“是他逼我的,每次看到他那種不痛不癢的表情說著讓人氣惱的話,我就忍不住想好好回敬他一頓。”


    是呀,她差點忘了,湯顯臣可是被若蓉封為毒舌派掌門人呢。


    “難道這麽多年了你還不知道他的個性?你不肯妥協,他也不肯妥協,活該你們倆到現在還互相氣來氣去,弄成了這樣一個僵局。”


    “這我有什麽辦法?”


    他們倆都倔強,這種從小就固定的個性想改也改不了。


    “不是沒有辦法,隻是看你們肯不肯為對方低頭改變而已,就是這樣。”


    “你嘴巴說說當然快。”


    她對天翻了個白眼,“好,那就算我多嘴,你們要繼續這樣子僵下去,我也無話可說。”


    “這……”梅若蓉喪氣的嘟嘴。她真的不想這樣,可是……


    “好啦,專心休息,先把病樣好了再說。”梁鬱秋將開水和藥交給她,“吃完藥就睡吧。”


    “鬱秋,謝謝你來陪我。”


    “不來行嗎?我差點被你在電話中的抽噎聲給嚇死了。”


    她本來以為若蓉發生了什麽事,哭得那麽淒慘,結果一起來才發現……她隻是在猛流鼻涕!


    “哈哈!”


    隻要一想到鬱秋剛到這裏時那種超級擔心的模樣,梅若蓉就快笑翻了,連擤鼻涕聲都可以聽成哭泣,她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呀。


    “笑什麽?水給我,快躺平睡覺!”


    “是是是,我家女王不在,反倒變成你最大了。”


    “羅嗦。”她作勢要給她一記拐子。


    好不容易擺平了病號,梁鬱秋來到客廳裏看電視打發時間,不過韓劇看到一半,她突然將視線放到一旁的電話上麵,黑色瞳眸散放著一種異樣色彩。


    或許她該為自己打算,趕緊想辦法把這個燙手山芋終結在某人手上,免得老是被疲勞轟炸。


    已經被轟炸了六年,她可不想在未來的六年還得繼續當若蓉的垃圾桶,光是想起來,她的心中就不斷發毛呀!


    是呀,如果再不自力救濟,那她還要被纏幾年?


    想著想著,她突然揚起一抹虎姑婆式的奸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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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靜的屋裏,尖銳的電話聲突然響徹雲霄,讓坐在沙發上發愣的湯顯臣終於回過神來。


    家裏沒人在,隻剩他一個人,這種寧靜他好不習慣,然而他和若蓉最近連連走調的關係,才是讓他發愣最重要的原因。


    隻要一想到昨天的不歡而散,他就更加心煩,事情似乎開始往他無法控製的情況發展,而他的忍耐力也越來越差了。


    對於她,他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鈴——”


    刺耳的電話聲依舊響著,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湯顯臣隻好拿起電話,“喂?”


    “湯顯臣先生。”


    這聲音……他微皺起眉,“你是梁鬱秋?”


    “你還認得出我的聲音,不簡單哦。”


    他才沒心情和她多廢話,“你找我有什麽事?”


    “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事?”


    “幫我照顧病人。”


    “照顧病人?”他哼笑了一聲,“梁小姐,我和你似乎沒什麽交情,你會不會覺得找錯人了?”


    “唔……看來你對這個病人沒什麽興趣。”女聲用非常無所謂的口氣閑聊,“那算了,讓那個笨女人自生自滅,我也好省了一個麻煩。”


    笨女人?湯顯臣馬上感到不對勁,趕緊再問清楚,“你說的那個笨女人是誰?”


    “你不是對這個笨女人沒興趣嗎?那又何必問?”她很不喜歡勉強別人,真的。


    “……剛才是我說錯話。”


    “哦,既然是說錯話,那就可以原諒。”果然他是不會放若蓉不管的,“話說昨晚有個笨女人,和另一個笨男人吵架,結果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湯顯臣擔心的擰起了眉,“怎麽說?”


    “那個笨女人呀,為了和笨男人嘔氣,賭氣下了笨男人的車,花了一個多小時淋雨走回自己家裏。”


    據那個女人的說法是,她本來以為那個蠢男人最後終究會追過來,所以刻意用走得淋雨,要讓他心疼。


    後來她發現那個笨男人根本甩都不甩她,更是賭氣得硬是不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就這樣走回家裏。


    當時她聽完了之後隻給笨女人一記白眼,然後加上一句怒吼——淋死活該啦!


    聽著梁鬱秋述說昨天分手之後梅若蓉的狀況,湯顯臣的眉不禁越擰越緊。


    “然後呢?”那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


    “然後……就淋雨淋成重感冒,附送兩腳水泡,現在正癱平在自己的床上發高燒。”


    她發燒了?雖然非常心急,他卻還是強裝鎮定的問:“那她去看醫生了沒有?”


    “看過了,不過她家裏沒人,我隻好過來看著她……話說回來,你到底有沒有興趣和我一同分擔照顧病人的責任呢?”


    湯顯臣擔心歸擔心,但腦中一個念頭閃過,讓他有些猶豫,“或許我不在,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吧。”


    她會樂意見到他嗎?一想到她昨天甩上車門前的最後一個表情,他就無法不這麽想。


    他們倆是在互相傷害,他明明很清楚,卻也隻能任由情況繼續這樣發展下去。


    這個男人還不束手就擒?!電話那頭的女人忍不住咬牙,決定使出終極大絕招。


    “你沒有興趣?那也沒關係,我想另一位‘向姓友人’應該很樂意來分擔這份工作,你說是不是?”


    “梁鬱秋,你敢叫他出現!”這是立即反射,咬牙切齒得很呀。


    果然上勾了!梁鬱秋處變不驚,繼續滿不在乎的撂狠話,“就算不敢,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還是會打電話的。”


    “我去,你等我十五分鍾!”


    “慢慢來,不急呀。”嗬嗬嗬嗬……


    一掛斷電話,湯顯臣抓起鑰匙便衝出門,再也不管等會那個嘴硬的女人見到他會有什麽討厭的反應。


    他隻知道自絕不能放著生病的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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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鍾過後,湯顯臣果然趕到梅家,沒有任何耽擱。


    梁鬱秋打開門,故意發出訝異,“我好像沒在電話裏說那個笨女人是誰,你怎麽知道要來這?”


    “梁鬱秋,你如果繼續這樣存心取笑,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他冷冷的賞她一道萬年寒冰眼。


    “喔,請進,不要客氣。”


    梁鬱秋笑著讓開,湯顯臣的個性她也了解,隻要威脅一出口,絕對會實現,如果她再這樣不知好歹的話。


    “啊,既然你來接班,我終於可以回家好好的睡個覺了。”


    “若蓉他們家又不是沒客房,你為什麽不在這裏睡?”他挑眉。


    “我也想啊,可是我這個人超級認床,如果要我在這裏睡,直接叫我熬夜看電視比較快。”


    拿起自己放在客廳的外套,梁鬱秋樂得將樓上的麻煩丟給別人,回家卷棉被,“她吃完藥已經睡了,醫生說要注意一下半夜有沒有繼續發高燒,如果燒退了就沒事,明天中午我再來換你的班。”


    “謝謝你。”


    該計較的他當然不會放過,但該感謝的,他也不會吝於開口就是了。


    “你如果在她麵前也能這樣坦白就好了。”


    在關上門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多嘴的再說一句,“相信我,兩個人這樣硬碰硬是不行的,明天見。”


    她的話讓他臉色一僵,像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揮了一個巴掌似,他也知道硬碰硬不行,但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安靜的來到梅若蓉的房中,她早因為藥效的關係沉沉睡去,完全感受不到身旁的所有情況,湯顯臣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還有一點發燒,但應該是沒什麽大礙。


    “笨女人,粱鬱秋形容得還真是貼切。”


    而他也是個笨男人,還是無可救藥的超級笨,就因為她賭氣的那些話,他居然就這樣拋下她,由著她淋雨,強逼自己死也不要回頭去找她。


    兩個倔強的人,總是這樣互相傷害,他有些累了,然而她呢?


    她曾經問過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解除婚約?是,他的確不想,所以才會故意和她作那種可笑的約定,讓她這六年白忙了好幾場。


    他愛她呀,愛她的靈巧、愛她的活波俏皮,卻不愛她離開他,不愛她拒絕他。


    又因為自尊心作祟,他任由自己耍她,破壞她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戀情,原因就用那些男人根本不夠愛她。


    是,他們的確不夠愛她,絕對比不上他愛她的程度,所以他才不甘心將她給交出去,一次又一次將她所謂的男朋友從她身邊逼走。


    他知道自己這樣子很自私,但他有把握,她的心裏不是沒有他,所以他一直在等待她察覺真正的心意。


    然而如果真有這麽一天,她帶來的男友真的比他還要愛她,那自己又該怎麽做?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像,隻能暗地裏期望不會有那種人出現。


    她總是在外尋找她心中所謂的真命天子,可卻總是忘了往自己的身邊瞧瞧,他呢?對她來說,他到底算什麽?


    他什麽都不算,是不是?因為這幾年來她的心思從來沒放在他身上過,直到最近情況才有所改變,然而他們倆的關係還是模糊不清,這實在讓他氣惱不已。


    放了六年,他是該收手了,因為他有預感,如果再不收手,情況將會一發不可收拾,朝難以挽回的路上發展。


    “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梅若蓉當然沒有回話,隻是靜靜的沉睡,表情沒有任何喜怒哀樂,唯一有的是難得的純真無邪,讓湯顯臣瞧得有些出神,舍不得移開自己的視線。


    難道隻有在這種時刻,他們才有辦法和平相處嗎?他不禁失笑,那還真是淒慘啊。


    凝視著她熟睡的容顏,湯顯臣柔聲又深情的對她喃喃保證,“安心睡吧,這一次,我不會再拋下你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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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讓悔若蓉醒來之後神清氣爽,病也已經好了大半。


    窗外陽光將她的房間照得明亮,也逼得她無法再繼續賴床,隻好從被窩內坐起身伸伸懶腰,卻赫然被床旁的不明物體給嚇得僵住動作。


    那個不明物體是一個背對著她靠在床旁的男人腦袋,就坐在地毯上一動也不動,看來是睡著了吧?


    她趕緊抓住被子,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爬到床沿,終於看到他的樣子。


    她無聲的倒抽了口氣。湯顯臣怎麽會在這裏?


    一定是鬱秋那個女人搞的鬼,要不然他才不可能會出現呢!


    心中的感覺頓時變得非常複雜,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既然之前都已經不理她了,為什麽還要過來?


    他不來,她會抱怨,他來了,她也會抱怨,這種矛盾的心情一直左右著她的行為,讓她反反覆覆,連自己都快受不了。


    “唉……”好煩哦,她該怎麽辦才好?


    瞧見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應該是徹夜守在她身旁的緣故吧?這讓她矛盾的心情多了些許感動,隻想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暫時拋開一切恩怨。


    趴在床旁,她想起了這六年的時光,他們倆似乎從來沒好好的坐下來互相交談過,每次隻要一見麵,絕對是你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她很遲鈍,所以許多事情都看不清楚,就連他耍詭計的心思也得經過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點她才恍然大悟,真正看清事實。


    他的欲擒故縱看起來似乎沒有對她起任何作用,但現在想想,誰說沒有作用?那個作用大得很。


    他成功的讓她無時無刻都忘不了他的存在、忘不了他們倆的約定,雖然忘不了的原因可能不是他想要的,但的確讓她拋不下,並且對他有莫名的強烈執著。


    這種執著摻雜著解釋不清的許多情感,喜怒哀樂都有,直到最近終於認清自己對他的情感,她才知道,其實自己從一開始就被他給抓住了,隻是她完全沒有自覺而已。


    她一開始就隻是在賭氣,氣他怎麽有辦法以事不關己的表情說出無所謂的話,對於他們倆的婚約,他如果是以可有可無的心態答應下來,那她為什麽要答應?


    就因為這樣,他們便任由這個誤會開始生根、發芽,將兩人給纏得無法呼吸,連一點逃脫的辦法都沒有。


    如果誤會能早點解開,如果湯顯臣當初能夠爽快的開口承認他就是喜歡她、就是想娶她,或許事情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她也不會為了氣他,花了六年時間盲目的想要和他解除婚約。


    他們兩個人都很笨、很別扭、很任性、很固執,所以活該要繞這麽一大圈在彼此折磨,卻還走不到終點。


    “笨蛋……”她輕聲說,罵他,也是在罵自己。


    趁著他還沒醒,她順著自己的心意在他唇上偷了一記淡淡的吻,她不敢太過用力,就怕會把他給吵醒。


    淡淡的溫熱觸感殘留在唇上,沒過多久就消失無蹤,這讓她有些悵然若失,心中也出現了好大一個空洞。


    原來小小的一個吻根本無法滿足她,但她自認自己不是那種好色的女人呀,然而此時此刻,她卻突然像著魔了一樣,再次傾身向前,吻上那似乎帶有誘惑力的薄唇。


    這次她停留得久一點,但還是不敢太過放肆,然而她的唇才一離開他的,卻又在下一秒重新兩唇相依,害她錯愕的愣在當場。


    該死的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撫上她的脖子,讓彼此雙唇緊密的互相貼合,他的吻從和她一樣輕柔的開始,逐漸加深了兩人之間的牽絆,讓她完全沒有抗拒的力量。


    唇舌之間都是他濃烈的氣息、熾熱的溫度,他的手從她頸後向下摸索,陣陣酥麻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速,就連體溫也不由自主的因他而越來越火熱。


    湯顯臣一使力,就將她連人帶被給拉下了床,倒入他的懷中,使他更能肆無忌憚的緊摟住她,讓她哪裏也逃不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她試著發出聲音,終於讓他鬆開她的唇,彼此好不容易有喘氣的機會,然而他卻依然不肯放開她。


    她這因為情潮而紅豔的模樣真是讓他著迷不已,不過他還是強壓著自己的欲望,啞聲開口,“可被我抓到了,說,為什麽要偷襲我?”


    他在她落下如蜻蜓點水般的第一個吻時就醒了,然而因為那一記吻來得太快,又一下子就消逝,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所以才沒有睜開眼。


    不過當她再次吻上他的唇後,他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於是更加欣喜若狂。


    居然敢偷吻他,這個賊女人,看她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


    梅若蓉整個人呆愣在他懷中,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原本偷襲的人最後反被人偷襲,還被抓到了把柄,這叫她……哪裏還有臉開口替自己辯解些什麽?


    “嗯?怎麽不說話了,我剛才可沒把你的舌頭給咬掉哦。”


    趁著他還沒醒,她順著自己的心意在他唇上偷了一記淡淡的吻,她不敢太過用力,就怕會把他給吵醒。


    淡淡的溫熱觸感殘留在唇上,沒過多久就消失無蹤,這讓她有些悵然若失,心中也出現了好大一個空洞。


    原來小小的一個吻根本無法滿足她,但她自認自己不是那種好色的女人呀,然而此時此刻,她卻突然像著魔了一樣,再次傾身向前,吻上那似乎帶有誘惑力的薄唇。


    這次她停留得久一點,但還是不敢太遇放肆,然而她的唇才一離開他的,卻又在下一秒重新兩唇相依,害她錯愕的愣在當場。


    該死的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撫上她的脖子,讓彼此雙唇緊密的互相貼合,他的吻從和她一樣輕柔的開始,逐漸加深了兩人之間的牽絆,讓她完全沒有抗拒的力量。


    唇舌之間都是他濃烈的氣息、熾熱的溫度,他的手從她頸後向下摸索,陣陣酥麻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速,就連體溫也不由自主的因他而越來越火熱。


    湯顯臣一使力,就將她連人帶被給拉下了床,倒入他的懷中,使他更能肆無忌憚的緊摟住她,讓她哪裏也逃不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她試著發出聲音,終於讓他鬆開她的唇,彼此好不容易有喘氣的機會,然而他卻依然不肯放開她。


    她這因為情潮而紅豔的模樣真是讓他著迷不已,不過他遺是強壓著自己的欲望,啞聲開口,“可被我抓到了,說,為什麽要偷襲我?”


    他在她落下如蜻蜓點水般的第一個吻時就醒了,然而因為那一記吻來得太快,又一下子就消逝,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所以才沒有睜開眼。


    不過當她再次吻上他的唇後,他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於是更加欣喜若狂。


    居然敢偷吻他,這個賊女人,看她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


    梅若蓉整個人呆愣在他懷中,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原本偷襲的人最後反被人偷襲,還被抓到了把柄,這叫她……哪裏還有臉開口替自己辯解些什麽?


    “嗯?怎麽不說話了,我剛才可沒把你的舌頭給咬掉哦。”


    “你……”


    這略帶輕薄的話馬上讓她想起剛才兩人之間唇舌交纏的親熱,臉上的溫度更盛,她開始裝傻的連連咳嗽,隻要死不承認,就不相信他能拿她怎麽辦。


    “喔……頭好昏,奇怪……我怎麽會從床上滾下來了呢……”


    他壞壞的魅笑,狀似同情,“頭昏?這麽可憐,啊……我差點忘了你還在生病呢。”


    “咳咳咳……睡了一天,我的病似乎更嚴重了……”


    梅若蓉趁機離開他的懷抱,連人帶被爬回床上,背對著他,趕緊把自己用被子給包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連頭都躲到被子裏。


    想裝傻?冷眉挑了一下,直接坐上床沿,瞧著她心虛的後腦勺,“你到底有沒有吃藥呀,怎麽咳嗽越來越嚴重了?”


    “咳咳咳咳……”聞言,梅若蓉更是用力的咳、賣力的咳,最好咳到他忘了剛才那一件事。


    “哦,對了,我記得……梁鬱秋說你是發高燒,並不是猛咳嗽耶。”真好騙啊!


    “咳咳……呃?”


    “梅若蓉,你別想裝傻!”


    “啊——”


    湯顯臣突然爬上床,扳過她的身體麵對自己,讓她想逃也逃不了。這個縮頭烏龜,別以為他會這樣麽容易放過她!


    他難得笑得溫柔,“你再不說的括,就別怪我用刑了。”這過份溫柔的笑容卻讓梅若蓉全身打起冷顫。


    “我……我是病人,你想怎樣?”她還在逞強。


    “我還能怎樣,你說呢?”他不懷好意的逼近,臉幾乎要貼上她的。


    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要緊,因為待會你就會知道,如果你死也不肯說的話。”


    “你……”


    “各位午安呀,我順便帶了午餐來——”


    梁鬱秋非常開心的打開門,當她看到湯顯臣在床上以兩手壓住好友,姿勢曖昧到了極點時,笑容立刻僵在臉上。


    她看到了,湯顯臣瞪他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射死她一樣……她發誓,她不是故意要來搞破壞的啦!


    “鬱秋,救命啊!”梅若蓉趕緊求救,“他想殺了我,你快過來幫我一把!”


    “呃……”


    “梁鬱秋,你還在猶豫什麽,快救我啦!”


    在最短的時間內衡量了一下厲害關係,她馬上打定主意。


    “麻煩……請留個全屍,謝謝。”默默關上門,她什麽都沒有看到……她什麽都不知道……


    ‘喀’的一聲,房內又隻剩下姿勢不變的兩人。


    片刻之後,突地爆出一聲嬌吼,“啊——梁鬱秋你這個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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