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熱情,哈,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三杯黃湯下肚,酒量一整個差到北極去的李修倫開始蠻橫的搶過麥克風瘋狂大唱。


    接到高婕妤的電話,頗有危機意識的唐修傑二話不說馬上趕來,既然要讓覬覦李修倫的人都速速退去,那他就得學會緊迫盯人。


    至於第一手消息來源,當然是他用東京假期跟高婕妤私下交易換來的。


    推開ktv包廂,他一眼就看見李修倫瘋狂歡樂的模樣。


    “咦,總監,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慶祝這次比稿大獲全勝?”小趙意外的嚷嚷。


    “因為我神通廣大。”他和高婕妤交換了一個眼神,旋即毫不猶豫的走向李修倫。


    喝得醉醺醺的她人來瘋的一把摟住他。“唐修傑,是你呀,你怎麽來了?你說,你要怎麽感謝我,我這次可是幫你拿到大客戶!”她得意的邀功。


    為了怕她隨時倒下,唐修傑摟住她的腰,小心穩住她的步伐和身形。“好,感謝你,你真是我最好的員工了。”口吻裏有著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親昵寵愛。


    “那是當然的嘍!”李修倫得意揚揚的笑著。


    下一秒,她又變成費玉清,用美聲方式唱著“一翦梅”,“真情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總有雲開日出時候,萬丈陽光照亮你我……”她唱得聲嘶力竭,手邊啤酒也灌了一肚子。


    “真是聳又有力的歌。”閃到角落的高婕妤花容失色,“李修倫,你真是我看過最失敗的品牌塑造了!”她捂著耳朵痛苦的說。


    唐修傑卻噙著一抹笑,他坐在李修倫身邊,近乎癡迷的望著她這種充滿個人魅力的瘋狂舉動,他喜歡她,瘋狂的喜歡她這種肆無忌憚的姿態,當初就是她那堅定不移的目光蠱惑了他,他才又繼續在這個圈子裏生存。


    三年前,他自以為對她的感覺不會變質,可是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們亦師亦友的交情已經變成了這種複雜又深刻的愛,他始料末及。


    一翦梅還沒唱完,李修倫迷迷糊糊的靠了過來,抓著麥克風對他大聲嚷嚷,“唐修傑,你說,我唱的歌好不好聽?好不好聽?”


    “修倫,我的歌、我的歌,快把麥克風給我啦,我要唱這首‘發如雪’啦!”小趙伸出手拚命的想要從她手中搶過麥克風。


    “別吵,我正要詰問唐修傑。”她開始魯了起來。


    “乖,你一個人拿兩支麥克風幹什麽?”唐修傑沒好氣的硬是從她手中搶過麥克風,給小趙到一旁鬼哭神嚎去。


    “唐修傑你真是個黑心肝的家夥,誇我一下會怎麽樣?”噘著嘴,她咚的跌坐在沙發上。


    他凝視這張紅撲撲的臉,靠在她耳邊問:“醉了?”像戀人間的絮語。


    “胡說,我哪有醉?我沒醉、我沒醉、沒醉,請你不用同情我……”江惠的歌馬上成為被踐踏的下一個對象。


    “傻瓜,嚷著沒醉的時候就是醉了。”凝望著她的同時,他口中吐出近乎自言自語的話。


    高婕妤微眯著眼睛打量起這兩個假性水火不容的人。


    有沒有人說,其實他們兩個還挺match的,外型都有自己的調調,個性都有一部份異常幼稚,可恨,她當初怎麽沒有早點發現這個秘密?有了這個把柄,別說是東京,就算沈仲達在南極、北極,諒唐修傑也不敢攔她半步。


    包廂裏鬧轟轟的又是一兩個小時,終於大家都出現了疲態。


    “修倫真的不行了,你們繼續玩,我先送她回家吧!”唐修傑決定把人帶走。


    “啊,修倫要走了喔,那就不好玩了。”小趙惋惜的說。


    “我也想回家,好累,我們下回再玩好了!”雅利安疲憊的打了個嗬欠。


    高婕妤不置可否,她對這種喧嘩沒啥興趣,純粹是為了合群。


    身為老板,唐修傑體恤大家的付了帳。


    “總監,我跟雅利安要一起去搭捷運,掰掰。”小趙揮手道別。


    “我已經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我,先走了。”高婕妤就連這種時候,高傲尊貴還是使得很徹底。走了幾步她又回頭對唐修傑說:“你該不會想趁今晚吃了她吧?”


    “高婕妤,有沒有人說你真的想太多了,好好計畫到東京怎麽吃了你家沈仲達吧,少替我擔心。”他低哂。


    “我是怕明天早上鬧出命案。”她莞爾一笑。


    唐修傑忽然說:”高婕妤,謝了。”


    她揚揚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鳥獸散,李修倫還在嘀嘀咕咕個沒完,“我還要唱‘舞娘’……”


    “回家了,李修倫大小姐。”


    “回家?為什麽?唐修傑這個家夥怎麽那麽小氣,我都還沒唱到歌。”


    “你霸占了一晚上的麥克風還說沒唱到歌,還有,你在批評的唐修傑就是現在好心拉著你,讓你免於趴在地上頂禮膜拜的大善人啦!”


    沒好氣的抓過這個惹禍精,他把她連拖帶扛的塞進車廂,放任她在車子裏鬼吼鬼叫。


    到家後,苦哈哈的他又得扮演苦力把這家夥扛進家門,而這才是辛苦的開始。


    “贏了,我們贏了,李修倫你怎麽會這麽厲害哩!”她開心的叫嚷。


    “好,你很棒,李修倫,可不可以麻煩你動一下你的雙腳,階梯很多、你很重!”唐修傑咬牙切齒、悔不當初的說。


    “喔,走路,我有在走路啊,輕飄飄的像在飛……”


    唐修傑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隻好忍住想揍她的衝動,死拖活拉的把她踹進家門。


    “砰!”她整個人趴在客廳的地板上。


    “起來,滾回你房間去睡覺。”


    “我已經躺在我床上了。滾出我的房間!別想偷看我換衣服。”她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他忍不住踹她一腳。“這是客廳。”


    “客廳?唔,這是客廳喔,原來如此,我想說我的被子怎麽變得好硬好冷。”她茫然的坐起身,開始胡亂的往前爬行。


    “李修倫——”他看不過去的上前阻止她投入四腳動物行列。


    被抓住的李修倫掙脫不開,半晌,宣告放棄的她轉而靠在沙發椅背上疲累的坐著。


    蹲在她麵前,唐修傑擰擰她的臉頰。“想睡就回房裏睡。”


    須臾,她吃力的睜開眸子,突然很認真的問他,“女兒紅,這名字好棒是不是?”


    女兒紅是這一次喜餅廣告的名稱,雖然不是頂特別,但是蘊含的意思卻份外動人,決定以女兒紅的意義來包裝這次的喜餅廣告,是李修倫的堅持。


    看來,這丫頭也有很傳統、纖細的一麵。


    “你傻啦,幹麽突然這樣問?”怎麽辦,有點想要吻她……


    “你不覺得很溫馨嗎?每個女孩子一出生就有屬於自己的酒,是父親為你準備的酒,就等出閣那天再從地窖抬出來,把這份喜悅分享給賓客……”她的表情悠遠寧靜。


    “嗯,的確是很溫馨。”


    驀然,悠遠寧靜的麵容糾皺成一塊,嗚咽就這麽措手不及的從她口中吐出,“騙人——”


    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他皺眉問道:“怎麽了?李修倫?”


    她突然掩麵大哭起來,“騙人——不是每個女孩都這麽幸運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擁有這樣的溫馨祝福,我沒有,我就沒有!”不顧一切的聲嘶力竭。


    在這寧靜社區的深夜,她這打從心裏深處的傷痛像猛獸出柙似的胡亂闖了一處,撕裂了心。


    措手不及的唐修傑蹲在她麵前,皺著眉頭望著眼前脆弱的她。


    “都是因為我,當初要不是因為我手心會流汗,老是把鋼琴琴鍵弄得濕答答的、把小提琴搞得黏糊糊的,媽媽也不會強硬的說要帶我去割除手掌上的汗腺,他們也不會吵架,都是因為我,是我這個該死的導火線害爸爸生氣離開的……”涕泗縱橫,“都是我的錯,所以我沒有爸爸為我準備的女兒紅,我不配擁有這樣的祝福。”


    他一把抓過她往懷裏塞。“胡說八道什麽鬼,這年頭本來就沒有人會大費周章的去準備女兒紅,你要酒,等你出嫁的時候我去埔裏酒廠幫你買一卡車來,絕對比古時候的父親還要盛大的祝福你。”


    “真的嗎?”懷裏的她仰著淚糊糊的臉龐可憐兮兮的問。


    “對,這點錢我還出得起。”手指修長的大掌溫柔的揉揉這易感的小腦袋。


    “可是我嫁不出去了……”眼淚毫無預警的又是一串。


    “為什麽?”


    “有人說,被愛是幸福的,能夠愛上一個人更是幸福的,可是我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人,這樣幸福嗎?不能說出口的感覺幸福嗎?”


    她好傷心,就算不是亨通八達,至少在友情上她也是個吃得開的人,可親情和愛情她卻注定要得個零分?


    她真後悔當初幹麽立下什麽該死的約定,逞強說什麽不許愛上他,誰知道她已經偷偷愛上人家了。


    唐修傑心裏陡然一沉。她有喜歡的人了?是誰?誰是那個被她深愛卻又害她痛苦不堪的人?


    嫉妒像是衝破玻璃瓶流泄而出的液體,流竄了他一身。


    蛻變新生的蝴蝶要展翅飛離他身邊了嗎?這個想法讓唐修傑沒來由的心裏一陣冷。


    “為什麽不能說出口?你是第三者?”唐修傑追問。


    如果有誰敢腳踏兩條船來欺騙她的感情,他頭一個就饒不了那禽獸。


    她搖搖頭。“不是,不是,可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會是,他總有一天會找到他最愛的女人,而我……”好絕望的心情。


    “到底是誰?告訴我是誰?”他沒來由的一陣心疼和慌張。


    李修倫發拗的閉著嘴巴就是不說,唯獨眼淚始終沒有停歇過。


    “不許哭——”他突然發怒的喝斥她。


    “……”淌著眼淚,她抬頭驚恐錯愕的望著眼前的他——這個模糊卻叫人依賴的身影。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讓對方知道嗎”。為什麽要把自己弄得這麽卑微可憐?去說,我要你明天就到那個家夥麵前去對他說你愛他。”


    “不說,我不能說!說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朋友?她說的朋友會是誰?


    小趙嗎?還是客戶、合作廠商……難不成是那個姓蔡的老家夥?


    媽的,如果真是他,他絕對殺到那家夥麵前把他抓來痛打一頓。


    “難道真的晚了,還是晚了一步?沒想到她心裏已經有人了。該死,唐修傑,你怎麽會這麽愚蠢,這三年你到底在蹉跎什麽?竟然沒有好好及時把握……”唐修傑低低的咕噥責怪著自己。


    看著她傷心欲絕哭泣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的心也開始發酵了起來,學她靠著沙發椅背癱坐在地上。


    他臉上泛出一抹苦笑,苦澀的滋味叫他久久都咽不下去。


    “我真是個癟三俗拉,麵對自己的心情竟然膽小得不敢吭半聲,我有什麽資格說你?”


    李修倫恍若未聞的抽抽噎噎,這時候隻有身旁的肩膀可以給她溫暖,她想也不想的倚了過去。


    他動了一下身子,沮喪的看了她一眼,從口袋裏掏出香煙跟打火機。“我想抽煙。”


    李修倫閉著眼睛似是睡去的沒有製止他,唐修傑把香煙塞到嘴裏,點火燃起煙霧。


    深深的啜一口煙草的滋味,以為這樣就可以衝淡他嘴裏的苦澀,麻痹他心裏的嫉妒,可是沒有,他的心突然覺得好痛,像是被撕裂了似的。


    他別過臉,醺然的李修倫睜著迷蒙的眸子望向他。


    “要嗎?”他把香煙遞到她麵前。


    “好……”她微張著嘴被動的等著他把香煙放到自己嘴裏。


    唐修傑把香煙湊上。“含住後吸一小口,慢慢的,別太急,然後再吐出來。”


    她乖巧的點點頭,用她的唇輕輕湊上,依著他說的那樣慢慢的吸了一小口,因為不敢太急所以她刻意的放慢速度,然後又把那口煙緩緩的從口中吐出來。


    方才還哭鬧的她驀然笑了,唐修傑也笑了。“這樣就開心了?真是小孩子。”


    “好玩……”


    “還要嗎?”他舉著香煙問。


    她點點頭,仿佛這滋味足瓊漿玉液般,就在她微張著嘴試圖靠近他手中香煙的時候,唐修傑突然將香煙挪開了,轉而低頭攫取了這張唇。


    軟軟的唇瓣,生澀而被動的不知所措,他淺淺的啄吻著她嬌嫩的唇,懷裏的人眷戀的挨了過來,仿佛是想要素求更多,他旋即大膽的探入了她口中,用著霸道的姿態逐漸加深這個吻,分享品嚐彼此的苦澀。


    沒有來得及燃盡的香煙被撚熄棄於一旁,他用空出的雙手捧高她的臉,吻得真切動人、纏綿誘惑。


    李修倫回應著他的吻,盡管生澀,學著他一樣伸手碰觸麵前的臉,呼吸漸漸變得濃濁厚重。他轉而吻向她線條優美的頸子,幾近失控的啃咬著她細致的肌膚。


    手掌拂掠的是她細致的肌膚,每一吋都柔軟得叫人眷戀不舍,唐修傑發了狂似的想要探索更多、更多。


    “呃……”她仰頭倒抽著氣。


    親吻沒有停歇,糾纏的碰觸也沒有停歇,蜿蜒而下,動作紊亂而激烈,他像饑渴的動物狂吻著她,她熱情回應著。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身體裏那份狂熾的反應,頓時嚇得放開擁抱的手,平躺著的她用嬌美如花的迷蒙姿態望著他,微腫的唇吐著惑人的字眼,“我愛你……”


    唐修傑整個人像是被冰塊包圍似的豁然退開,悔恨的揪扯自己的頭發。


    “該死,你到底在幹什麽?你怎麽會這樣,你這個偽君子!你怎麽可以利用她的軟弱來做這種事情?”


    她有喜歡的人了,她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念頭像是緊箍咒鉗製著他的腦袋。


    “卑鄙,唐修傑你真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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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利安,總監到底什麽時候回來?”這一個禮拜以來,李修倫每天三問。


    少了個機車的家夥挑剔她的創意,李修倫渾身都不對勁,不管想什麽點子都覺得少了什麽似的沒動力。


    “應該今天就要回來了,不過我也不確定班機時間。”


    那天早上在客廳地板上醒來,她渾身腰酸背痛得恨不得把那個沒心沒肺的唐修傑抓起來痛扁一頓,知道她喝醉也不願意舉手之勞把她送回房間,幸好她素來身強體壯沒病沒痛,否則萬一不小心感冒並發肺炎了,她頭一個要抓來償命的就是他。


    更可惡的事情還不隻一樁,這家夥竟然隻在玄關鞋櫃上留了紙條說他臨時有事得回新加坡一趟,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至於為什麽,他壓根都沒有提,根本不把她這個房客放在眼裏。


    然後前些天,她打掃客廳的時候,在沙發下麵發現一支煙蒂。這個家夥竟然違規在屋子裏抽煙,可惡加三級!


    李修倫每天都在摩拳擦掌,等著他回來那天一定要用煙蒂來幫他接風洗塵。


    “少了個人跟你唱反調,不舒服了吧?”小趙揶揄。


    “胡說八道,我隻是不爽他就光會自己逍遙,老是把工作全扔給我們做,這個黑心肝的家夥,回來一定要扁他一頓。”李修倫口是心非的說。


    一個人的房子空蕩蕩的,她不喜歡那種感覺,平常就算兩個人各過各的生活,


    各做各的事情,假日整天也常說不上一句話,但是知道屋子裏有另一個人跟自己在一塊兒,心裏就是踏實不少。


    這次他突然回新加坡去,臨走前也沒跟她說為什麽,讓她就是一整個掛心、不安,情緒像是沸騰的水,快要捱不住似的騷動。


    “奇怪了,這年頭說話都流行口是心非?”高婕妤冷冷的說。


    該死,這個搞品牌形象、滿嘴心理學的吻仔魚又來湊哪門子的熱鬧啦?


    “棍,吻仔魚你來湊什麽熱鬧啦!這一次設計的東西搞定沒?不要後天又被客戶退貨退到脫褲子求饒。都什麽時候了還敢請假去東京玩,你可以再沒人性一點。”


    “你說話真下流,雅利安,打電話到傅牙醫那裏預約,十分鍾後把李修倫打包送去洗牙。”高婕妤驕傲的吩咐。


    “你敢?”李修倫抆腰叫囂。


    “總監有說過,工作室裏嚴禁髒話,隻要誰不遵守,每說一次髒話就洗一次牙,連同這幾天的……應該十來次跑不掉了吧!祝福你洗牙洗到煥然一新。”


    “高婕妤,你是吃到唐修傑的口水喔!”


    “抱歉,我對口水沒興趣。”


    “好了、好了,修倫,可以出門了吧?”小趙大包小包的背在肩上。


    “你們要去哪裏?”高婕妤問,“不要以為總監不在就想要偷雞摸狗。”


    “偷雞摸狗?我還順手牽羊咧,我們要去白沙灣盯廣告拍攝啦!糾察隊,要不要請你去總統府調查國務密帳,還是請你去國民黨清查黨產?”李修倫反唇相譏。


    “可以啊,八人大轎來了再說。”


    “你真是……我猜你一定是每天騎jtmd機車來上班的。”


    “我不騎機車,jtmd這是什麽牌子?”滿腦子品牌的高婕妤不疑有他的問。


    “國際知名品牌,比四輪傳動車性能還好,還有蝶煞……”李修倫滔滔不絕的胡譜瞎蓋。


    “走了啦,大小姐,今天片子再不拍完又要追加預算了啦!”為了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戰在辦公室裏爆發,小趙趕緊拉著李修倫走人。


    “雅利安,你有聽過這個品牌嗎?”


    雅利安一臉驚恐。“什麽?我……我不知道耶,我對機車不熟啦!”倉皇逃開。


    “jtmd、jtmd……”高婕妤不死心的在電腦上搜尋。


    一旁的角落竄出工讀生的腦袋,正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望著高婕妤,他實在不敢相信高貴如她也會說這種用詞。


    “高姐,你是在說jtmd嗎?”


    “對,你有聽過啊?這是哪個國家的機車品牌?我在網路上找不到。”


    工讀生音調微微提高,“機車品牌?高姐,我敢說全世界目前應該沒有人會願意生產這種機車品牌,因為jtmd的意思就是‘真他媽的’,是不雅用詞。”


    她愀然變色,大吼,“李修倫,去東京前我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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