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半年過去,祭煉一直持續到半年之久。


    在這半年間,不說滄海桑田,但世道確確實實變了。


    地獄也如人所願的那般,徹底開啟。


    那被囚禁的氣運也融入了原世界中,讓原本缺失的世道法則,終於變得圓滿。


    這一變化,隱隱有種回複太古時代的趨勢。


    因為這樣,本就怨聲載道的修者一眾,也忘卻了聖地聯合天陽殿坑殺萬千修者的事。


    在他們看來,人都要往前看的,一味執著於過去,隻會是自尋煩惱。


    而讓他們有這種心思的,還是得益於切實的變化。


    在地獄出現的短短一個月之下,他們的修為像是坐火箭一樣飆升。


    也許是在此之前,他們壓抑得太久了,所有才有這麽極度的反彈。


    除此之外,天陽殿與天驕聖地還有消息傳出,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已經有人突破了帝位境,成就傳說中的境界。


    但傳言是真是假,就沒有人知道了。


    不過,也因為這樣,沒有人再把坑殺的罪名安在了兩大勢力的身上。


    除此之外,世界的格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些沉寂的勢力和家族突然崛起。


    原來隻有兩大勢力,九個界域的格局,也徹底被打破,隱隱有萬宗林立,百族爭峰的姿態。


    當然,這些沉寂勢力得以崛起,還是得益於那些蜇伏的老一輩修者。


    他們也許為了這一刻,等待了非常久,甚至是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重新洗牌的世界,注定是一片混亂。


    其中,以陳平為首的一眾與陳遲相熟的修者,也被迫團結了起來,並設立了草堂。


    當然,他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能聯合力量一致對外,否則等待他們的隻有毀滅。


    而值得一提的是,域外天與域內界由於世界的變動,由分開的兩片大陸,變成了一體。


    這讓原本就資源豐富的兩片大陸,變得更多的神秘莫測。


    由此還產生了諸多連鎖反應,讓許久從未有出現過的地域一一生成。


    看到這些,很多人都有許多猜測。


    也許在數千年前,這兩片地域本就是一體的,現在不過是恢複過往而已。


    而此時,在一處隱蔽,人跡罕見的山脈中。


    此山脈從外麵看,什麽也沒有,但熟知的人一定知道這就是草堂的大本營。


    其實這就是原草堂的陣法,為了這一個陣法,陳平還特意回去一趟。


    雖對這個陣法有著諸多的疑問,但陳平隱隱有種感覺,這個陣法非同一般。


    大堂內。


    此時座在上位的是陳平,兩邊分別坐著仙子卿,方一簡,虛嬋,洛雲妃等人。


    “你們有打探到消息嗎?”陳平開口道。


    仙子卿等人臉色難看,但個中意思不言而喻。


    陳平看了眾人一眼,才道:“天驕聖地圍剿我們越來越厲害了,這段時間還是停一停吧,別人沒找到,你們又陷入危險中了。”


    “你們不找,我自己來。”方一簡淡淡道。


    其他人沒有回應,但臉上多少有些不甘心。


    “我不是說不找了,但找也要講究時機,切不能盲目。”陳平深吸一口氣道。


    方一簡看了陳平一眼,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依舊。


    顯然是還沒有打斷內心的想法。


    陳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擔心小遲,也很想找到他。”


    “但你要知道我們現場的人,那份擔心並不會比你少多少,甚至有的更甚。”


    “在你眼中,失去的也許隻有小遲一個,但在我眼中失去的卻是四個,我的悲傷一點不比你少。”


    “當然,你個人的行為我是做不了主的,但我還是想讓你再想一想。”


    “別到時候小遲自己回來了,你卻出事了,到時候是你救他,還是他去救你。”


    這次方一簡沉默了,臉色也跟著變幻不止。


    顯然,陳平的話說到她心坎裏去了。


    死,她是不怕的,隻要陳遲安全就好。


    但是她如果出事了,陳遲會袖手旁觀嗎,這顯就不可能的。


    到時候會怎麽樣,那根本就不用懷疑的。


    見方一簡神色漸漸平靜了下來,陳豐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說真的,如果方一簡依舊堅持己見,那他還真阻止不了。


    雖說他們是新草堂的建基人之一,但歸屬感不可能像陳遲和虛嬋一樣。


    “那我們就這樣等嗎?”方一簡開口道。


    陳平想了想道:“我們繼續讓人打探的,一有消息我就會跟你說,至於你們這段時間,還是先忍忍吧。”


    “現在世界變了,這也是我們的機遇,切勿浪費了這麽一個機會。”


    方一簡沒有再說話,顯然是認可了陳平所說的。


    “如果有問題,你們現在可以提出來,如果沒有,那就先散了。”陳平開口道。


    仙子卿等人看了陳平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走出了大堂。


    看著隻剩下虛嬋一個人時,陳平臉上的肅然收斂,隨即走到虛嬋的跟前,用手拍了拍虛嬋的肩膀。


    虛嬋抬頭看向陳平,“你說小乖他們還活著嗎?”


    相對於陳遲,虛嬋更擔心的是安小乖,雲龍和高修。


    陳遲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是正麵被祭煉,也未必會死。


    倒是他們三個,讓她沒了信心。


    陳平歎了一口氣,半晌才道:“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聞言,虛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陳平再度拍了拍虛嬋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們一定會活著的。”


    虛嬋沒有說話,許久才緩過神來,“師父他呢,你有沒有聯係上?”


    陳平搖了搖頭:“他和三師弟一樣,都沒有消息,估計是有自己的事情吧。”


    “事情為什麽就變成這樣了呢,我們就該再強硬一點,不要讓他們參加了。”虛嬋又忍不住道。


    這次輪到陳平不說話了,其實陳遲有跟他提議過,隻是當時他拒絕了,說什麽必須得尊重他們的想法。


    說真的,要真論這一些,罪魁禍首就是他。


    “我回去了。”虛嬋深吸一口氣,才開口道。


    “嗯,別想太多了。”陳平拍了拍虛嬋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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