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看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將很多人聚集在身後的陳遲,虛若風和陳芸蔓不由相視一眼。


    對於這一點,他們早就有所談論。


    當時更是一口斷定,這種可聚天下之勢的能力,才是陳遲最強大的武器。


    現今,這一切預言都成了事實。


    龍長風看著這一切,臉上立時湧滿激憤之色。


    顯然,他對於這麽多人支持陳遲,既感到意外,更感到憤恨。


    想著他的兒子才是天命帝主,這些都應該為他兒子所有。


    陸風塵立時轉頭看向陳芸蔓和虛若風所在,冷聲喝道:“這就是你們救出來的好徒兒?”


    陳芸蔓和虛若風眉頭輕擰,知道大戰開始前,必須要給一個交代了。


    他們王侍一族,首先是王侍才是族。


    如今培養出的人,卻站在了對立麵,這算什麽。


    虛若風輕吐一口濁氣,目光落在虛嬋身上,才悠悠道:“別犯錯,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虛嬋緩緩從草堂隊列中走出,在與陳遲平齊的位置才停下:“認不清身份的人是你們。”


    說著,拿著一枚令牌往前一伸,“我為虛氏一族繼承人,這是族長令,見令如見族長。”


    “現在我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虛氏一族全力支緩我師弟,違者以叛族示之,一律皆殺!”


    此令一出,此話一落,十一位虛氏一族的強者皆是渾身一震。


    顯然,沒有想到虛嬋會有族長令。


    虛若風連吸數口氣,才顫聲道:“你得到了祖地的認可?”


    虛氏一族的繼承者,先是確定十個人,後在十年內,誰先獲得祖地認可,便能獲得族長令。


    那也代表了,這個人正式成為族長繼位者,待繼位儀式完成,便能公示全族。


    但是別以為這很容易,想要獲得祖地認可,而且在虛嬋這種年齡獲得,那是極其困難的,甚至可以說不知經曆了多少生死折磨。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獲得族長令的虛嬋竟然要舉全族反出侍王一族,而且還要站在對立麵。


    這別說是族長了,哪怕是老祖再世,也不敢做出這種決定。


    因為這不僅僅是反叛那麽簡單,稍不甚就會像荒天一族那般,差點被屠族,連著數百年都無法恢複元氣。


    虛嬋並沒有回答,而是再度沉喝道:“我就問你們認還是不認。”


    “小嬋啊,你還年輕,別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今天那小子你護不住,哪怕我們舉族站在那邊也毫無意義。”虛若風沉聲道。


    這個中意思,不言而喻。


    聽此,陸風塵嘴角掛著一抹嘲弄,仿佛這一切就該如此。


    哪怕虛嬋擁有虛氏一族的族長令,虛若風也沒有這個膽量背叛王侍一族。


    要知道,王侍一族的底蘊,可不止止眼前這一點。


    哪怕是以他們的力量踏足聖源界,也可為一方霸主。


    “我再問你們一句,認不認!”虛嬋再次冷聲喝道。


    虛若風低歎了一聲:“不好意思,唯有這一點我們不能同意。”


    話中意思很明顯。


    他們認族長令,但不認虛嬋這個命令。


    “不認?那這東西屁都不是。”


    虛嬋眼底冷意一閃,手猛然一緊,在虛若風等人震駭的目光下將令牌捏爆。


    這……我靠,這虛嬋……


    眾人瞳孔一縮。


    要知道虛嬋捏爆的可不隻是一枚牌子,而是王侍一族的族長之位。


    從這一刻起,她再也不可能回頭,甚至會成為虛氏一族的公敵。


    虛若風嘴角連抽,胸膛氣伏不定,指著虛嬋咬著牙槽道:“你可真敢呐,可真敢呐。”


    虛氏一族的眾強者,此時一改常態,眼底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在他們眼中,虛嬋此刻就是叛徒,而且是為了一個必死之人公然背叛他們。


    如此逆徒,必須得死。


    陳芸蔓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頭也湧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開口道:“小初,身邊你的師父,我真不願意你走上絕路。”


    “即使你不承認龍天子,但你永遠也避不開天定的命數。”


    “他,不是你的歸屬,這裏才能讓你成長的地方。”


    “所以,為師希望你不要自誤。”


    王寧初也緩緩走出,也來到陳遲身邊停下,微微抬起眼皮,“大道如果是獨行,那對我來說,將毫無意義。”


    “你怎麽會獨行,我們都會一直支持你的。”陳芸蔓連聲道。


    王寧初淡淡道:“你們是何物,與我又有何幹。”


    “你……”陳芸蔓氣得渾身顫抖,王寧初這話太絕情了,饒是見慣生死的她,也忍不住心塞。


    陸風塵眉頭獰成一團,虛嬋如何他不在乎,唯獨王寧初不行。


    如果這種人不站在他們身邊,那他情願將這一切毀了。


    於他們王侍一族而言,王寧初不僅對龍天子有作用,而且對他們九族都有用。


    陳芸蔓連吸數口氣,才將心緒壓下,“我不說其它,你別忘了自己發的天道大誓,你真不怕嗎?”


    王寧初神色終於有些許變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毫不在意的弧度:“我連死都不怕,小小的天道大誓來便是了。”


    這……瘋子,真瘋了,真瘋了。


    眾人瘋狂地搖了搖頭。


    雖不知陳芸蔓所說的天道大誓是什麽,但誰會不怕天道大誓?


    一旦違反了,冥冥中天道就會給予最賤酷的懲罰,那也許比死都難受。


    這種懲罰,哪怕是你再強,也無法抵抗。


    也是因為這一點,修行之人從不敢拿天道大誓來開玩笑。


    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真有人不怕天道大誓。


    到底是什麽,才能讓人如此不顧一切?


    想到這,眾人不由又看向王寧初。


    但看到的是,依舊是王寧初那毫不在乎的神色。


    反倒是陳遲,猛然轉過頭去,緊緊地看著王寧初,仿佛在詢問什麽天道大誓。


    也許是注意到了陳遲的目光,王寧初轉過頭去,罕見的露出淡淡的笑容,也仿佛在說:沒有什麽,不用擔心。


    “為了這小子,你你你真瘋了嗎,啊!”陳芸蔓恨鐵不成鋼,獰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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