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的就是這一點,但沒想到最怕什麽就來什麽。


    馮忠雖低著頭,但卻能清晰聽到軒轅擎天言語中的震顫。


    軒轅山主這是在害怕?


    而且還是害怕陳遲??


    這下麻煩了,好像我好心辦壞事了。


    一時間,馮忠也心潮激蕩起來,頭顱也不由壓得更低。


    該來的逃不掉,哎!


    軒轅擎天長歎一口氣,揮了揮手道:“讓他進來吧。”


    “好,弟子這就去。”馮忠連忙轉身往外走去。


    “等等,我親自去接他。”軒轅擎天開口道,隨即抬步越過馮忠。


    這……事情好像大發了。


    馮忠看著軒轅擎天倉促的背影,一時有些發懵,但還是快步追了上去。


    同時間,天劍門祖地深處。


    這裏是一間覆蓋刻畫著多重陣法的內秘境,裏麵的空間雖沒有外麵大,但卻靈氣濃鬱,環境清幽,是一個閉關潛修的好地方。


    此時一座最大的宮殿中,裏麵有著兩道人影。


    一人被束縛在一根石柱上,四肢各纏繞一條符紋鎖鏈,身上也被虛空篆著一套複雜的符紋。


    這人正是方一簡,此時她表情痛苦,動彈不得。


    另一個人,則是一位披頭散發的老祖,氣息深幽如海,但渾身透著誘異。


    這人正是天劍門的老祖範長鋒,天劍山第一百二十位門主,也是東朝天選十子之一,有名的瘋劍士。


    範長鋒此時正一手抓在方一劍的頭上,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瘋狂。


    而就在這時,方一簡猛然張大眼睛,眼底猩紅一片:“老狗,你想太多了。”


    還不待範長鋒反應過來,一臉恐怖的力量自方一劍體內爆火,力量反衝而上,直衝向範長鋒。


    範長鋒想要抽身後退,已經太遲了,一邊手臂直接被炸得鮮血淋漓,隨即一口血水直噴出來。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耳口鼻七孔全流出了血水。


    一看就是肉體與靈魂,皆受到了衝擊。


    “狗雜種,你真敢呐!”


    範長鋒滿目猙獰,怒火衝天,抬手掌便一掌朝方一簡拍去,恐怖的力量貫蕩而出,將整個大殿都衝得搖晃不止。


    此時此刻,範長鋒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他完全沒有想到,在得手的最後一刻,方一簡竟不懼死亡,將體內的天一劍魂直接引爆了。


    如果不是他靈魂還算強大,而且體內還擁有靈魂護具,剛剛那一擊就足以弄死他了。


    麵對範長鋒如此一掌,方一簡仰起蒼白如紙,鮮血淋漓的臉癲狂地大笑起來:“老狗你氣不氣,氣不氣,哈哈哈。”


    砰!


    掌印在即將拍碎方一簡天靈蓋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掌上的力量也在那一刻迅速消散。


    範長鋒改拍為抓,一手抓住方一簡的衣領往前一扯,“別以為我不知你的詭計,不就是想死嗎,但是我偏偏不讓你死。”


    方一簡臉上的癲笑突然一凝。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還擁有太陰涅槃體,這種體質未涅槃之時雖是一介小小的上品靈體,甚至連王品都達不到。”


    方一簡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這是她最大的秘密。


    太陰涅槃體可有九次生死涅槃,每一次都像重獲新生一般,無論實力還是天賦都會更上一層。


    當年她家族破滅,她被廢,在臨死之際他覺醒了太陰涅槃體,最後重獲新生,這才得以逃脫。


    而她後來便遇到了軒轅擎天,在軒轅擎天的指導下,她實力突飛猛進,後來才將敵人全部手刃。


    見方一簡表情有異,範長鋒再一次道:“但是這種體質真正的品階卻是神品,甚至還要更強,隻要經曆的涅槃足夠,我說的對吧。”


    方一簡一言不發,但是冰冷如霜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


    “其實太陰涅槃體還有一種用處,那就是雙修的絕佳爐鼎,可以在雙修的過程中共享涅槃之力,可以讓自身的天賦和實力進行質的蛻變。”


    “我說的沒有錯吧。”範長鋒目光落在方一簡狂變的臉上,不由露出詭異的笑容來。


    見方一簡一言不發,但卻在不斷的掙紮,而且動作卻越來越劇烈。


    範長鋒得意地狂笑起來:“別浪費力氣了,我本已封鎖住了你的肉體與靈脈,剛剛你又自傷靈魂,現在的你連自爆的機會也沒有。”


    說著,他一指挑起方一簡的下巴,悠悠道:“不過你放心,不把你的涅槃之力全吸收了,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當然,如果你伺候得我舒服了,我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你。”


    方一簡沒有再掙紮,而是死死地盯著範長鋒,“你若敢動我一下,你必死無疑。”


    “哈哈哈,我必死無疑?這真天大的笑話。”


    範長鋒頓時狂笑起來,隨即笑容收斂:“你是想說,那個叫陳遲的小子會為你報仇是吧。”


    “他那一個小小的螻蟻拿什麽跟我打,自以為嗑藥殺了兩個半聖便天下無敵了,可笑!”


    “沒有皇極天靈丹的他,我殺他如屠豬狗。”


    說到這,他話聲一轉:“最重要的是,等他知道這事,我早已把你吸幹了,有了涅槃之力,這天下我又有何懼,一個小小的螻蟻我又有何懼。”


    方一簡沒有反駁,而是咬著紅唇,血水往下滑落。


    雖不想承認,但範長鋒所說的確是事實。


    她不怕死,怕就是受到非人的屈辱。


    更怕自己的力量,會成為殺死陳遲的利刃。


    但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自殺的能力,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待宰的羔羊。


    “是不是絕望了,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但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你該絕望的還在後麵。”


    範長鋒冷聲幽幽道。


    “我說了,我若死,你必死。”方一簡冷聲道,言語間極其堅定。


    “那好,我就看看我會怎麽死。”範長鋒說著一手便朝方一簡的胸口處抓去。


    而就在這時,他懷中的傳音符突然顫動了起來。


    範長鋒手一頓,眉頭不由輕皺,但是最後還是拿出了傳音符。


    當將靈力傳入其中後,他才冷聲道:“說,什麽事!”


    “老祖不好了,那個陳遲殺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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