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與祝嶽五日之後,將會以源術比試的方式來決定誰擁有著教導化虛術資格的事,很快的就在整個外山傳開。


    而此事一出,無疑就是引起了巨大的騷動。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來自祝嶽的反擊。


    畢竟雖然眾人都知曉周元在修煉化虛術上麵擁有著極高的天賦,但不管如何,他修煉化虛術,也才一個月都不到。


    而祝嶽呢,已是修行將近兩年了。


    這種純粹的源術比試,怎麽看都是周元占盡劣勢。


    “這也太無恥了!誰化虛術層次高,就一定說明他教導起來也更厲害嗎?”


    “是啊,在周元那裏修行化虛術,一個月就能修成化虛術第一重,祝嶽能做到嗎?”


    “這祝嶽明顯在故意搗鬼!”


    “......”


    無數的竊竊私語聲在外山中爆發,特別是那些指望著獲得周元教導的弟子,皆是不約而同的幫周元說話,畢竟對於他們而言,在周元那裏修行,不僅耗費源玉更少,而且更有效率。


    如果周元被剝奪了教授的資格,那他們就又隻能回到祝嶽那裏了。


    那無疑會消耗他們更多的時間以及源玉。


    不過,他們的反對聲並沒有掀起什麽動靜,畢竟修煉化虛術的弟子,放在整個外山中,也隻是一部分而已。


    所以,更多的弟子,還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特別是一些聖州本土的弟子,最近周元的名聲太強了一些,這已是讓得他們有些不爽,如今見到祝嶽出麵打壓他,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而且,此事由外山管事陳猿定下,其他弟子也反對不得。


    ...


    山澗中。


    有關祝嶽與周元源術比試的消息,也是很快的傳了進來,落入了周元的耳中。


    周元盤坐於青石上,他的神色倒是沒有什麽波瀾,隻不過麵前那些百來名修行化虛術的弟子,卻是炸開了鍋。


    “這祝嶽真是太欺負人了!”


    “我們在哪裏修行化虛術,還得他同意不成?”


    “他那裏又貴又沒有效率,誰願意去。”


    “......”


    顧紅衣也是柳眉微蹙,她來到周元身旁,道:“那祝嶽也是欺人太甚,竟然連說都不與你說一聲,也不管你同不同意,就定下了這個比試!”


    這個消息,都等到散布出來了,才傳入周元耳中,由此可見,那祝嶽根本就不在乎周元的意見如何。


    周元淡笑道:“顯然有人看我不爽很久了。”


    祝嶽想要定下這種比試,顯然光靠他一個內山弟子是不行的,那陳猿才是外山管事,所有的事都得經過他的點頭。


    “你打算怎麽辦?”顧紅衣明眸中有些憂慮之色,雖說周元化虛術修成了第一重,但那祝嶽,也早已達到這個層次。


    而且,這種比試,雖說隻是源術比試,並非是真正的戰鬥,但對於周元而言,無疑還是顯得不公平的。


    “既然對方都丟了招,那自然是要接下來。”周元笑道。


    其實他早知道那祝嶽不會善罷甘休,畢竟他這算是擋了財路,不過周元也明白,他想要繼續的賺取源玉,那就必須將祝嶽這個麻煩給解決掉。


    如今對方丟出了招,無疑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他們兩人都眼饞這份教授源術的收入,那就自然得讓一人滾出去。


    周元倒不是沒考慮過再教導其他的源術,但那樣一來,得罪的人就更多了,眼下他畢竟隻是一個外山弟子,沒必要胃口那麽大。


    顧紅衣瞧得周元麵無懼色,倒是有些欣賞,但眸子中的憂慮卻不見少,畢竟她清楚那祝嶽再如何不堪,也是內山弟子。


    “之前我曾聽祝嶽說過,他已經打通了四十一道竅穴,不過不排除他有所隱瞞。”顧紅衣將她所知曉的情報,說給周元聽。


    周元雙目微眯,道:“此人頗有心機,怕是沒那麽容易露底。”


    四十一道竅穴,怕隻是個幌子,不然的話,那祝嶽不會在明知道他也是修成化虛術第一重後,還如此毫不擔心的發起了這個源術比試。


    顯然,他對自身有著信心。


    不過,這祝嶽有信心,但他周元,怕也是沒那麽容易被小覷的。


    周元的目光,看向下方嘩然的眾人,平靜的道:“不用驚嘩,既然他祝嶽下了比試,那我接下來便是。”


    聽到周元接下了這場比試,眾多弟子也是低嘩出聲,各自麵麵相覷,也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憂慮之色。


    顯然,他們也怕周元萬一輸了,他們以後,就隻能再回到祝嶽那裏修行了。


    不過如今事已成定居,他們擔憂也是毫無作用,隻能忐忑的等待著五日之後的那場源術比試來到。


    ...


    今日修行結束後,眾人便是散去,但依舊有著竊竊私語聲,可以想象,接下來的五天時間,這場源術比試都將會成為整個外山的熱點。


    周元倒是並未理會這些,徑直回了住所的小樓。


    在那小樓前,那灰衣老者每日都如約來到,然後與夭夭在那玉板上以源紋為棋,狠狠的廝殺一番,最後方才暢快的離去。


    周元站在夭夭身後,望著那玉板,眉心神魂愈發的脹痛,仿佛是有什麽在醞釀一般。


    周元知曉,這恐怕是神魂將要從虛境踏入實境的跡象。


    這些天觀看兩人以源紋博弈,對於他而言,顯然也是大有好處。


    博弈漸至末聲,兩人依舊未曾分出勝負。


    灰衣老者遺憾的歎了一口氣,看向夭夭的目光中,欣賞的味道更盛了,道:“真不知道是誰教的你,小小年齡,源紋造詣卻是如此深厚。”


    “若是等你神魂提升上去了,你在源紋一道上,真是不可想象。”


    麵對著他這般誇獎,夭夭那美麗得沒有絲毫瑕疵般的臉頰,依舊沒什麽波瀾,白皙的肌膚泛著光,懶洋洋的。


    “老先生應該是外山兩位長老之一吧?”夭夭忽然道。


    灰衣老者怔了怔,有些訝異的道:“你如何知曉?”


    夭夭紅唇微啟,道:“外山有兩位長老,是最高的管事,隻不過平日都不理俗事,都交由那陳猿打理。”


    “你的源紋造詣,同樣極為深厚,在這外山中,即便是長老,也是屈居了。”


    灰衣老者笑道:“小娃子你是在變著法子誇你自己嗎?”


    旋即他點點頭,道:“老夫宗冥,的確是外山長老。”


    周元驚異的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想到這個老頭身份這麽高,外山長老,基本上就是外山最高的身份了,那陳猿在其麵前,都不敢說什麽。


    夭夭玉手撐著尖俏的下巴,道:“既然你是外山長老,那我倒是要問問你,那陳猿屢次三番針對周元,你們也不管管?”


    灰衣老者戲謔的道:“怎麽?你要告狀啊?”


    “那陳猿搞出來的源術比試,顯然不合規矩。”夭夭淡淡的道。


    名為宗冥的灰衣老者笑了笑,道:“誰讓這小子胃口太大,竟然想把祝嶽的油水都給吃了。”


    他笑著,瞧向周元,道:“不過既然她都開口了,你若是不想,這場比試我就給你取消掉。”


    周元聞言,則是一笑,旋即搖了搖頭,道:“取消倒是不必,不過隻希望那場源術比試,到時候公平一些即可。”


    那陳猿似乎看他不順眼,所以他可不想到時候比試又出什麽幺蛾子。


    宗冥眼中掠過一抹驚訝,顯然沒想到周元並沒有半點的懼怕,當即饒有興致的道:“你這小子,竟真敢與祝嶽比試化虛術?”


    “真要比拚源氣,或許現在我不及他,可若隻是比拚化虛術,他想要將我踩下去,隻怕也沒那麽容易。”周元平靜的道。


    “教授源術,油水不小,我吃了一口,可舍不得再還回去。”


    “祝嶽想要將我踢出去,同樣的,我也想把他解決掉,獨享這份油水。”


    宗冥看著周元,笑道:“小小年紀,野心倒是不小。”


    他最終點點頭,道:“雖然不知道你哪裏來的信心,不過你放心吧,這場源術比試,沒人能動什麽手腳,到時候我來親自主持。”


    宗冥站起身來,笑吟吟的看了看夭夭與周元,道:“不知怎麽回事,總是感覺蒼玄宗有了你們兩個小家夥,會變得很熱鬧起來...”


    他擺了擺手,便是轉身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夭夭方才抬頭看向周元,道:“你有把握?那祝嶽應該有所準備。”


    周元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原本我還打算這些天去兌換九龍典呢,眼下看來,隻能全力修行化虛術了...”


    他的眼中,同樣是泛著幽冷的光。


    “到時候,就當是給那祝嶽一個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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