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逸塵摸索著走到門口,對著秦夢蝶的方向問:「誰在那?」


    秦夢蝶趕緊擦掉臉上的淚水,整理情緒迎過去道:「逸塵兄,是我,剛剛看這邊有隻貓想過來看看,沒想到驚了貓兒打翻了食盒。」


    馬逸塵雙手伸向前方摸索著想走過去,邊走邊說:「你沒傷到吧,一會讓丫鬟收拾,你進來吧。」


    秦夢蝶趕緊走過去扶著馬逸塵:「進去吧,今個天氣不好,眼見著要落雪了,所以我今日來早了些,怕一會下雪。」


    聽見下雪,馬逸塵一臉的期待道:「啊,要下雪了,我倒是喜歡雪景,純潔透徹。那你快點回去吧,別一會落雪了路不好走了。」


    秦夢蝶此時的心裏很複雜,也沒心思在這,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那好,我明日再來看逸塵兄,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告了辭轉身離開馬府,她沒有去酒樓,也沒有回府,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忽然想起了柳媚娘,轉了彎去了麗香院,這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進青樓,交了錢有龜奴帶著她上了二樓進了柳媚娘的房間。


    柳媚娘見到秦夢蝶這個時候來嚇了一跳,等龜奴出去了,柳媚娘趕緊上前拉住秦夢蝶問:「秦妹妹,你怎麽來這找我了,不怕被人看見,你這身份真是的,不會是遇了什麽事,快到裏邊說。」


    進了屋秦夢蝶心裏難受趴在柳媚娘身上痛哭起來:「柳姐姐,你可知道被人騙的感覺,被一個一直很信任的人,你認為對你最好的人騙了的感覺?」


    「你說過我們也許有不同的悲傷,卻有一樣的疼痛,我也有隱藏在心底的傷,如果妹妹信姐姐把心事和姐姐說說吧,就算我不能幫忙,但是可以讓你傾訴。」柳媚娘拍著秦夢蝶的後背說著。


    秦夢蝶止住了哭聲,用帕子擦了兩下,直起身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從何說起,他的身份我不方便說出來,但是他是我認為我最信任的人,他幫了我很多,甚至暗中幫著我處理了很多家事,可是今天我無意中得知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並非真心,我的朋友不多,能說這件事的也就隻有你了。」


    柳媚娘聽了秦夢蝶的話,目光看向遠方,眼中不經意的飄過幾分仇恨:「我又何嚐不懂你的心呢?我一直信任的人有可能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得知這事情的那一天我就準備去刺殺他,可是我發現我根本沒有這個能力,那天我想既然殺不了他我就結束自己吧,可是真的麵臨死亡那一刻我卻改變主意了,活著就還有機會,也許有一天能看到壞人的下場。」


    秦夢蝶的眼淚又不聽話的流出來:「可是我的心很痛,我不知道以後怎麽麵對他。」


    柳媚娘拿出帕子幫她擦拭著:「一時之間是難以接受的,但是我覺得你和我一樣都不是對方的對手,那麽隻有疏遠他,如果像我連疏遠都沒法做到,那就隻能偽裝了,好妹妹,你要堅強起來,我想我經歷的不比你少,我們都有各自不方便說的秘密,但是我相信我們有一天會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柳媚娘輕輕拍了拍秦夢蝶的手臂。


    心理這些話了出來,也輕鬆了不少:「謝謝你柳姐姐,我也許知道我該怎麽做了,我不知道你身上有著什麽樣的秘密,但是我不把全部告訴你,是為了你好,相信你也和我一樣。」


    柳媚娘倒是不介意秦夢蝶對她的隱瞞,因為自己也是有故事的人道:「恩,我們總有一天會把一切坦白,隻是不是現在,秦妹妹,你快些回去吧,這地方你以後不要來了,如果你有事就讓人送信到左邊茶攤的啞姑手裏,她會轉交給我的。」


    「知道了,這次是我莽撞了,柳姐姐知道我得宅子,直接去找我就可以。我那沒有眼線人又少安全。」她這才想到這樣的見麵多麽魯莽。


    「那你快走吧,路上繞幾個彎子再回去。」柳媚娘很有經驗的安排道。


    秦夢蝶站起身點點頭:「恩,知道了你放心吧。」


    出了麗香院,秦夢蝶特意用扇子擋住臉出去,甩掉尾巴還是難不倒這位女武警。


    回了宅子心情也平靜下來,自己還要和墨文淵合作,封雨夜的身份也得罪不起,那麽盡量疏遠他吧,其實這段時間也許有些過於依靠封雨夜了,人家是襄王,怎麽可能真的把自己這個小丫頭當朋友,並且自己一個深閨女子,總讓男子來確實會讓人家輕視的。


    既然自己到了古代也就要尊重這的規矩,這也許是好事,讓自己也早些認清自己認清形勢。


    下午幾個丫鬟在掛燈籠,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一片片雪花猶如跳舞的精靈打著旋下落,院子裏的桂花樹上滿滿的樹掛,天空有些陰,沒有太陽的雪地上有些憂鬱的藍色,掛上去的燈籠也沾上了雪花,隨著風在繩子上搖晃,似乎想要掙脫束縛…….


    洪烈和笑笑看見下雪高興的跑出來,小孩子沒有那麽多心事,兩個人在雪地裏追逐著,讓秦夢蝶有些想家了,不知道爸爸媽媽還有妹妹是否可好,在現代社會經管二十六歲,但是在父母眼裏還是小孩子,不需要有那麽多的壓力負擔,可是現在自己肩負了太多,真的好累。


    晚上,秦夢蝶在書桌前寫字,也許這是最好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的辦法,一陣風掠過,桌子上的燭光晃動起來,影子投到牆上有些猙獰,秦夢蝶走出去想看看是不是門沒關好,就見到了封雨夜一臉憔悴的進來,秦夢蝶的心猶如被針刺了一下,那張熟悉俊俏的臉,猶豫是張麵具,她看不清麵具後的真實麵目。


    封雨夜感覺到了秦夢蝶異常:「夢蝶,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也許我這閨房真的不太適合男子隨便出入了,以前是我小,沒太注意,但是以後我也要嫁人的,也請襄王自重。」


    封雨夜身子有些僵硬:「你怎麽?是不是誰和你說了什麽?你要是覺得這樣有損你的清譽,我會注意的,但是你不要這麽冷淡好麽?我今天很累了,想來你這休息一會。」


    「我這不方便,我想我也該睡了,襄王回府休息吧。」


    「秦夢蝶,你今天怎麽了?一口一個襄王?你這是要和我劃清關係麽?」封雨夜控製不住情緒走過來按著秦夢蝶的肩膀問。


    「鬆手,你心裏想什麽你自己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不必要說的那麽清楚,隻是我們之間以前確實有些逾越了,以後我們都注意些。」秦夢蝶說這話的時候不敢抬頭,因為她真的感覺不到對方的欺騙,可是越是這樣越害怕。


    「我本來想著約你明天去賞燈的,後日我便要帶兵去平匪亂了,我第一次帶兵,心裏有些不安,想著來你這求些安慰,你卻這態度,我真的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或是哪裏對不起你了,讓你對我有如此的怨恨。


    但是我後日便走了,這兩日都要忙著出戰的準備,也沒有時間去調查你到底怎麽了,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對你都是真心的,絕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如果有什麽誤會,我回來定會給你滿意的答案。」說完,從門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但是轉身臉上的落寞卻欺騙不了自己,他心很慌,很怕,這次是他第一次出征,刀劍無眼,今日真的好想和她好好說說話,哪怕是上了戰場,哪怕是有什麽意外,自己也沒有遺憾的,可是真的要這樣的心態上戰場麽,封雨夜的心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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