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墟的各處仙門皆已知道了此事,立刻派遣強者前往血族慶祝。昔年與血族有著仇怨的仙門勢力,隻能硬著頭皮地懇求原諒。


    餘素憐入道仙尊,各宗強者皆至,血族被迫擺宴,宴請八方。


    這場宴席,持續了整整數年。


    餘素憐立於高處,講道尊者之境的心得,讓來者受益不淺,連連道恩。


    不久後,餘素憐從原地消失了,後續的事情交給族中之人去解決。而她本人,則是去了一個雲霧繚繞的仙境之地,與許長歌對坐品茶。


    “恭喜道友,證道尊者之位。”


    許長歌恭賀了一句。


    “客氣。”餘素憐輕輕點頭。


    兩人其實算不上朋友,最多就是認識。


    對視而坐,不知該談些什麽,場麵一度沉悶。


    “我想與你切磋一下。”


    餘素憐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為什麽?”


    許長歌略微疑惑。


    “我想看看與你有多大的差距。”


    詭異空間的那場戰鬥,餘素憐不清楚有多麽的激烈。不過,她從其他仙尊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況,內心大震,從而對許長歌的實力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沒這個必要吧!”


    許長歌說道。


    “拜托了。”


    餘素憐起身,懇求道。


    “你出手吧!”既如此,許長歌沒法拒絕:“使出全力,不要留手。”


    “好。”


    餘素憐眼神一變,身上散發出了仙尊之威,戰意升到了最高點。


    無窮的尊威,席卷這片疆域,驚得四周的無數仙道修士瑟瑟發抖,甚至是匍匐著。


    蓄力了許久,餘素憐傾盡了全力攻向了許長歌,沒有一絲保留。


    “錚——”


    許長歌隻是抬起了右手食指,輕輕一點。


    所有的攻勢化作了烏有,混亂的這片區域瞬間安靜了下來,清風拂麵,一切如舊,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


    那一瞬間,餘素憐感覺到了濃濃的無力。她可以肯定一點,如果許長歌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彈指即可。


    “先走了。”


    許長歌不顧站在原地發愣的餘素憐,負手而去。


    過了很久很久,餘素憐恢複了幾分意識,望著遠方,喃喃自語:“我與你的差距,竟然有這麽大。”


    原來,仙尊也不是真正的逍遙自在,前方還有著很長一段路程。


    我這一生,能走到許長歌所在的位置嗎?


    餘素憐懷疑自我,根本沒有那個信心。


    與此同時,許長歌已經離開了血族之地。


    去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人。


    人君百裏溪知,早已成仙,國師和麾下九將皆得到了不小的造化,鎮守一方。


    許長歌與人君見了一麵,煮酒暢談了數日。


    臨行前,許長歌給人君留下了一點兒資源,以及指點其前道之路。


    過了些日子,尋到了太一神王。


    “好久不見。”


    許長歌微笑道。


    “確實。”太一神王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許長歌。


    以前,太一將許長歌當做了一生的對手。如今他才明白,自己與許長歌根本不是同一水平線上的人。


    “賞臉,喝杯酒?”


    許長歌邀請道。


    “這是我的榮幸。”


    兩人飲酒,聊了很多。


    從九州之事,暢談到了大墟各地的一些趣事。


    ......


    往日如雲煙而散,一杯酒,一段緣。


    “曾經,我以為成了仙,便能完成心中所願。事實卻十分殘酷,鏡花水月,一切皆是空。”


    喝多了仙酒,牧青微醉,將心事吐露。


    牧青修道的根本原因,就是想要複活紅顏。


    可惜,牧青成仙已經很多年了,還是沒能成功。他知道,仙道修士雖然長生不朽,法則通天,但也沒法複活一個早已去世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也該釋懷了。”


    許長歌輕歎一聲。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用一生成就,換得與她再見一麵的機會。”


    回憶著過去,牧青不知不覺睡著了。


    許長歌不忍心讓牧青這般自我折磨,暗中施展手段讓其陷入了沉默。


    緊接著,許長歌去了那處天棄之地,那是牧青記憶的最深處。


    一處荒涼的庭院,一座淒冷的孤墳。


    墳中之人,便是那位姑娘。


    一場大夢,牧青的神魂回到了從前,好像看到了那個姑娘,十分清晰。


    這一場夢,做了很久很久。


    等到牧青蘇醒之時,許長歌已經不再了。


    他知道,這是許長歌幫助自己了卻心結。


    長歎一聲,鬆開了手。


    “嘩——”


    內心深處的天棄之地,慢慢地消散掉了。


    這也意味著牧青徹底放下了執念,不再去追尋那不切實際的東西。


    “此生能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牧青活了千百萬年,唯獨對年輕時的那數年光陰銘記於心,不曾遺忘。隻因在他最為困苦之時,是那個姑娘出現拉了他一把。


    如那黑暗中的一抹暖陽,如那冰天雪地裏的一壺熱酒。


    望著遠方,牧青慢慢露出了笑容。


    未來牧青與傅虞芷能否走到一起,是一個未知之數。


    按理來說,應該沒這個可能。


    牧青這一生愛上了一個人,已經夠了。


    至於傅虞芷,她早已看開了此事,隨遇而安。


    君仟畫、徐南伊、傅虞芷、牧青等人,許長歌都去見了一麵。


    還有那個九尾狐。


    塗山瑤。


    與她再見,相視一笑。


    “你好。”


    許長歌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你好。”


    塗山瑤微微一笑,也是同樣的打招呼的方式。


    多年已過,塗山瑤已經放下了過去的因果。她修道長生,能夠偶爾聽到關於許長歌的消息,甚至能看一眼,心滿意足。


    至於其他的東西,塗山瑤不去奢求。


    況且,就算許長歌想與塗山瑤更進一步,塗山瑤也不會同意。


    回不到過去了。


    現在能見上一麵,聊上一句,便足夠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即便許長歌登臨了至尊之位,也還是和當年一樣,與故友把酒言歡。不過,故友們卻不能再向以前那樣放得開了,言行舉止都顯得有些拘謹。


    當然了,凡事都有例外。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都多少年沒來看看為師了?”


    不管你混到什麽地步了,師父終究還是師父。


    燕青幽翹著個二郎腿,一臉不爽地看著許長歌。


    你要是看為師不滿意,那就一巴掌拍死為師。不然的話,那就老老實實的挨罵。


    “弟子錯了。”


    許長歌躬身行禮,表示歉意。


    “為師原諒你了。”燕青幽擺手說道:“身上帶著好酒嗎?”


    “有。”許長歌取出了美酒。


    看到美酒佳釀,燕青幽的眼睛頓時直了,一改剛才的嚴肅模樣,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數日後,萬寒衣、落凰雪、陸平川皆來了。


    師徒眾人圍在一起坐著,歡聲笑語,熱鬧至極。


    多年後,許長歌出現在了九州的某座雪山之頂。


    “長歌,我好看嗎?”


    柳青兒將幾片雪花點綴在了臉上,靠在許長歌的身旁,笑靨如花。


    “好看。”


    許長歌滿臉柔情,輕輕撫摸著柳青兒的麵頰,然後低頭吻了一口。


    雖說是老夫老妻,但柳青兒還是較為害羞,麵頰微紅。


    兩人不施展任何道術,如同凡人一般,徒步走在九州的各個風景之地,享受著二人世界。


    心裏若是乏了,席地而坐,煮茶品酒。


    來了興趣,便再次啟程,遊山玩水,打打鬧鬧。


    遊玩了數千年,逛了九州的諸多美景之地。


    許長歌去了一趟大墟,看了一眼蕭青衍最近的狀況。


    “最多上百萬年,你就能重塑肉身了。”


    許長歌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那一戰尚未徹底結束,薑十一隻是被鎮壓在了生命古樹之下。可以肯定的是,數千萬年內肯定不會有鬧出任何的風波。


    等到薑十一破開了封印,估摸著蕭青衍已經徹底複原。至於許長歌,實力必定大大上漲,兩人合力定可鎮壓一切。


    那些關鍵時候叛逃的大墟仙尊,許長歌打算留給蕭青衍來解決。


    隻要許長歌坐鎮於大墟,沒人敢擾亂世間秩序,天下太平。


    未來之事,許長歌根本不擔心。


    現在的話,倒是有了一個任務。


    “青兒,咱們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


    許長歌抱著柳青兒,貼耳輕語。


    “你修為那麽高,很難留下血脈吧!”


    柳青兒說道。


    “努力唄。”


    許長歌柔聲細語。


    “不害臊。”


    聞言,柳青兒的耳根子紅了,嬌嗔道。


    “......”


    修道之路,沒有盡頭。


    未來的征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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