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高樓平地起,長生宮要是不將根基問題處理好了,未來恐怕會引起不小的禍患。”


    許長歌告誡道。


    楚問天活了這麽多年,怎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呢?


    道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長生宮發展至今,內部爭權,勢力錯綜複雜。即便楚問天有心想要管理,也沒有足夠的精力。他總不能將人都殺了吧!


    真要殺人,長生宮中上層的一半人都脫不了幹係。


    聖主深知內部的矛盾,盡全力地維持平衡。如果不是有著聖主的威懾,長生宮的內部肯定要比現在更加的混亂。


    “閣下要是不嫌棄,不如去老朽的院子裏休息幾個月,也好落個清淨。”


    楚問天生怕某些不開眼的弟子又惹到了許長歌,賣著老臉說道。


    “樂意之至。”許長歌看向了身邊正在發呆的牛全福:“我這位兄弟能不能一同過去坐坐?”


    “當然可以。”楚問天看了一眼牛全福,天賦平平,點頭答應了。


    牛全福滿腦了都是疑問,許兄弟為何會認識內門長老?為什麽與內門長老地位相等的談話?


    這一刻,牛全福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許長歌,不禁忐忑了起來。


    許長歌拍了拍牛全福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與許長歌對視了一眼,牛全福不再害怕了,內心變得無比的寧靜。


    隨後,楚問天左手朝著身前輕輕一揮,出現了一扇透明的門。


    楚問天打開了門,帶著許長歌和牛全福進入了幽靜雅致的隱居之地。


    兩層竹樓,四麵圍著籬笆,院子裏種著一些用靈泉澆灌而成的蔬菜。清風徐徐,竹葉的“沙沙”聲如同妙語音樂,回蕩於天地之間。


    “坐吧!”楚問天指著麵前的木椅。


    許長歌不客氣地坐下了,牛全福則十分拘謹,站在一邊不敢有任何動作。


    “小兄弟要是不想坐在這裏,老朽的後院養了一隻小狗,你可以過去看看,打發一下時間。”


    看在許長歌的麵子上,楚問天對牛全福十分客氣。


    “長老言重了。”牛全福還是第一次被內門長老如此禮待,惶恐行禮。


    “去吧!”楚問天指著後院的位置,慈眉善目。


    牛全福看到許長歌也點頭了,這才敢走進後院。


    讓牛全福和內門長老坐在一起,他的承受能力沒這麽大。畢竟,當初的牛全福被人呼來喝去,從未有過尊嚴。今朝內門長老請他坐下,讓他難以適應。


    楚問天一個人隱居於此,十分孤獨。所以,多年前楚問天養了一隻靈寵,陪他打發無聊的時光。同時,楚問天將大部分的本事都教給了靈寵,希望未來能夠替長生宮留下一些底蘊。


    “莫要嚇到老朽的客人了,知道嗎?”


    楚問天暗暗施展神通,將後院的靈寵變成了一隻狗狗的模樣,傳音囑咐。


    後院十分廣闊,牛全福看到了一隻白色的狗狗地趴在地上,驚喜道:“真有一條狗耶!”


    白狗瞥了一眼牛全福,眼神帶著幾分生無可戀的神色。


    爺可不是狗,爺是狼!


    白狗嚎叫了一嗓子,他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楚問天害怕白狗嚇到了牛全福,改變了白狗的模樣,並且封住了其修為,不讓他說話。


    “真可愛。”


    牛全福蹲下了身子,慢慢靠近了白狗,滿臉歡喜。


    “嗷......”白狗叫了一聲,心裏卻是說著:“爺是威武霸氣的嘯靈狼,可愛你個大頭鬼。”


    “老爺,您為了一個凝脈境的小家夥,將我變成了這種模樣,是不是過分了啊!”


    白狗在心裏自言自語,滿臉不悅。


    牛全福拿出了一塊饅頭,遞到了白狗的嘴邊:“吃吧!”


    “......”白狗看了一眼牛全福,齜牙咧嘴:“嗷嗚(你是在侮辱誰呢?信不信爺弄死你?)......”


    白狗露出了牙齒,牛全福以為他正在像自己賣萌,滿臉笑容:“好可愛啊!”


    “嗷嗚(等爺恢複修為了,一定讓你寫一萬遍可愛,一腳丫子踹死你。)”


    白狗無法說話,痛苦無比。


    牛全福和白狗相處得十分融洽,一個說著人語,一個隻能嚎叫。


    另外一邊,楚問天和許長歌煮茶聊天。


    “這孩子是一個好苗子。”


    楚問天憑借數眼,就能判斷出牛全福是一個修煉的好苗子。別看牛全福天賦平平,可他的毅力和心性遠超同輩。


    楚問天判斷的依據,就是牛泉福那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


    天賦這種東西,可以用各種靈藥來彌補。心性卻不同,很多人哪怕磨礪千百年,心性也很難跨過某種界限,本性難改。


    “長生宮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很多的好苗子都會被埋沒的。”


    許長歌說的是事實,如果長生宮盡心盡力地保護勢弱的門內弟子,牛全福不必上交保護費,前幾年就能兌換修煉功法,穩紮穩打的修行。


    類似於牛全福這樣的弟子,多如牛毛。


    話說回來,經過這麽多年的欺壓,牛全福苦盡甘來,碰到了許長歌。


    “希望未來能夠好轉吧!”


    楚問天的精力不足,這些事情他不想操心了。


    “長生宮的未來如何,我不清楚。”許長歌語氣一頓:“我隻知道,剛才那幾個人的事情,還沒有了結。”


    許長歌要麽不記仇,一旦記恨上了,可不會輕易釋懷。


    “閣下想怎樣處理?”楚問天低眉看著桌上的茶杯,杯內的水泛起了一層漣漪。


    “按照長生宮的規矩,欺壓同門、以權謀私、踐踏門規之人,該怎麽處置呢?”


    許長歌反問道。


    楚問天明白了許長歌話中的意思:“按律當斬,理應如此。”


    “最終如何處置便交給我那位兄弟吧!”


    外門弟子的黃易海和內門眾弟子都是牛全福的心魔,許長歌決定認下了牛全福這個兄弟,就必須得將他心中的夢魘除去了。唯有如此,牛全福將來的修行之道才能變得更好,走得更高。


    “閣下為什麽如此看重他?”


    雖然牛全福是一塊璞玉,但天底下的璞玉多得是,每個時代沒埋沒的人才數之不盡。


    “緣分吧!”


    許長歌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嘴角輕輕上揚,笑容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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