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一愣,隨即挑了唇角:「知道。」


    蘇漾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竟然在這個看上去自由無比的時代感受到了一絲無奈。


    但是蘇漾也明白他同情的對象從來都不需要同情。


    他們隨著維克多走到了很長的一段樓梯,在最後一個樓梯處畫風一轉,從之前的簡陋變得古典華麗,他們意識到了他們可能是走進了城堡的內部。


    牆麵是復古的紅磚搭砌而成,左右兩邊突出的石柱上掛著火把,劈劈啪啪地響著,蘇漾有些奇怪:「師兄,為什麽這裏要用真火把,萬一著火怎麽辦?。」


    這個問題林信舒搶答了,從小在刑堂長大的他對於地下室再熟悉不過了:「這種地下室最擔心的就是缺氧,火把相當於是個老式警報器,如果火把突然熄滅也就意味著地下室的空氣不足以支撐它的燃燒了,而且還可以驅蟲,所以一般傳統的地下還是習慣用火把。」


    原來是這樣,蘇漾明白了,不過這個這個城堡倒是貫徹古堡兩個字貫徹得相當徹底,一個能用指紋掛鎖的地方不能用電高科技的手段嗎?


    「不過……這裏確實有些奇怪。」林信舒摸了摸下巴,指了指左右兩邊的騎士盔甲,「這裏實在是不太像羈押人的地方,更像是主人的地盤。」


    就和哨崗沒有守衛一樣,他們同樣延續了之前的好運氣,這裏並沒有守衛。


    很快,他們看到了幾個房間。開還是不開是個問題,可不開他們無法確認這裏麵的情況。


    維克多回頭用眼神示意林信舒下一步計劃,但柯顧卻攔住了他,自己將手放在了把手智商,畢竟是特案組的案件,而且還關係著自己父親和其他人質,他動手也是情有可原。


    「哢噠」一聲,門芯隨著柯顧的擰動動了。


    推開門,室內燈光昏黃,而燈光下坐著一個坐在輪椅頭髮花白的老人,老人的麵前支著一個畫架。聽見了動靜但老人沒有回頭,他繼續看著鋪了一層水色的痕跡。


    「請問您是?」


    「你們是?」老人的嗓音很蒼老,有一種暮氣沉沉病入膏肓之感。


    「我們走錯路了,不小心進到這裏的。」林信舒很淡定,仿佛他說的就是大實話。


    這種睜眼說瞎話都不帶打草稿的精神蘇漾是相當佩服的,他也沒說他們的來意,先探明白這個人的身份和想法他們再考慮要不要合盤托出。


    「哦。」老人淡淡道,「我還要畫畫,出門麻煩把門帶上。」


    就在這個時候,他在畫紙上簡單勾勒幾筆,一個小鳥躍然紙上,隨後老人又畫了一個籠子:「你們怎麽還不走?」


    蘇漾笑道:「叔叔,我懂一些中國畫,我喜歡您的畫中給人的感覺。」寥寥數筆,不複雜但很傳神。


    「我想在籠子上畫一個門,那你覺得怎麽畫才好呢?」老人突然開口問道。


    蘇漾望天,果然不能吹牛皮,他說的那話至少得打個對摺,他所謂的懂就是從小到大他看著他爸在畫水墨丹青。


    硬著頭皮想了想,蘇漾終於想到了畫門的辦法:「我以為不畫最好。」


    「為什麽?」老人似乎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沒有門就都跑了啊。」


    柯顧笑了,他不會畫畫,但是老人問的其實並不是作畫的問題:「你把門打開,裏麵的金絲雀不跑和你的門是關著的裏麵的金絲雀不跑是兩個意境。」


    老人似乎正思考這個問題,


    「那如果他們還是要跑呢?」


    蘇漾聳了聳肩:「放他們自由唄,強扭的瓜不甜。」


    「那如果我今天畫的不是雀兒,而是猛獸呢?你還保持自己的選項嗎?」


    「對。」蘇漾點頭,「區別就是放歸天空和放歸森林。」


    「那如果,這些獲得自由的猛獸決定轉過身將你撕咬開來該怎麽辦呢?」


    見他們久久沒有作答,老人也不催促,隻是無實物的繼續畫著畫,嘴裏哼著聽不出歌名和歌詞的帶調,


    是義大利的歌謠,柯顧聽出來了,而且是老一輩的人才知道的歌曲。


    而蘇漾一直盯著畫看,想了半天他猜說道:「您的說法不對,如果是野獸的話,真當他們想反噬根本不需要出龍子,他們可以直接掙脫籠子,所以其實門也並不重要。」


    「你說的對啊。」老人有些悵然,「你們是來找人的吧,你們要找的人在拐外處,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四人緩緩退出這個房間,隻覺得有些微妙,這老頭到底是誰啊?


    根據老頭的話,他們走到了老頭說的房間,推開門卻出乎意料地發現裏麵連燈都沒有開,完全不像是老頭口中描述的。


    「那個老頭是義大利人。」維克多突然說道,「他的口音不太對。」


    義大利人……


    蘇漾腦子瞬間懵了,他抓住柯顧的衣袖:「師兄……」


    「怎麽了?」


    「那個人……該不會是cris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老人是嗎?


    第296章 50·磁帶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比大腦更先反應過來的身體,維克多第一時間沖回了走廊,他用蘇漾和柯顧望塵莫及的速度沖回了剛剛那個房間,猛地推開門,屋內還是那一盞昏黃的燈光, 但剛剛老人在的位置空空如也, 隻在桌子上留下了一盤磁帶。


    柯顧用手帕墊著拿起桌上的磁帶, 磁帶ab麵各有一副圖案,都是用簽字筆描繪的,畫技不錯, 寥寥數筆就將標籤紙上的東西描繪得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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