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除墨太尉外,一個不留。”馮光,呂永,孫不休等人回到詞宋的身邊,對詞宋行禮道。


    他們下手很有分寸,哪怕是屍橫遍野,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但墨太尉渾身上下,除去所穿的靴子外,並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跡。


    “少爺您還有什麽其他的吩咐?”石月再次詢問詞宋。


    聞言,詞宋緩緩抬頭,看向一邊狼狽不堪的墨太尉,說道:“日後凡太尉府之人私自進入將軍府者,殺無赦。”


    說罷,詞宋轉頭離開了此處。


    而墨太尉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緊握著雙拳對石月幾人怒吼道:“老,老夫會將今日之事盡數稟告梁王,讓你們這群人付出代價!”


    墨太尉此刻篤定在場之人不敢動自己,是因為他的身份乃是大梁國太尉,位列三公之一,隻要他們敢殺自己,那麽梁王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石月等人並沒有離去,而是緩步走到了墨太尉的身邊,輕聲道:“墨太尉,今日少爺留你一命,是因為你是我家少奶奶的爺爺,並不是因為你這個所謂的太尉身份,你明白了嗎?”


    “還有,我記得你今年才55歲吧?這麽年輕就別自稱老夫了,我們幾個年齡可都比你大上好幾歲,我們都沒有服老,你就別在這胡扯了。”


    說罷,石月也轉頭進入了將軍府中,他根本就不屑與墨太尉過多交流,在世俗之人眼中,墨太尉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尉,風光無限,可在石月等人的眼中,墨太尉不過是一個螻蟻罷了,所謂的太尉府如今也不過隻是個普通的官宦世家。


    而他們將軍府中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是曾經各大學派中的翹楚,年輕時期也都是各家學派中天賦最拔尖之人。


    說白了,將軍府和太尉府從根源上,就屬於同一個世界,將軍府更像是一個以詞起白為家主組建而成的文道世家,與世俗界的太尉府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至於墨太尉也不過隻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根本不了解現在的形式,當然,他也沒辦法了解,畢竟墨太尉根本接觸不到他們這一級別的人,他以為五大書院就是這個世界頂點的存在,文豪就已經是天下無敵,以為自己可以靠著世俗界所謂的權力,就能製約住他們這些人。這種行為在石月等人看來,與小醜無異。


    如果不是因為墨太尉是瑤兒的爺爺,今日的下場與那些侍衛門客沒有任何區別。


    “一會兒讓下人將門口打掃幹淨,讓人看見怪惡心的。”


    石月撂下一句話後,便返回了演武場之中。


    至於墨瑤本人,她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並不知情,她正在房中練習著詞起白給她留下的曲譜。


    等到石月等人來到演武場時,詞宋已經站在了演武台之上,公孫錯則是端坐於高台,臉上充滿笑容。


    “石月,你今日做的很不錯。”公孫錯開口誇讚石月道。


    石月則是微微點頭,回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就像是墨風所言,如今的少爺文心還不夠堅定,心性也尚未成熟,需要磨煉,若是以如今的性格去到鳳麟洲之中,就算少爺的修為達到舉人,也不會取得太好的成績。”


    詞宋並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高台上靜靜的聽著公孫錯與石月二人分析著自己的不足。


    公孫錯將目光聚集在演武台中心的詞宋身上,說道:“確實,天人之戰才是真正人吃人的戰場,在那裏每個人內心的陰暗麵都會被無形的放大,畢竟在鳳麟洲中行凶,


    是沒有任何限製的,哪怕殺了人,也不會被他人追究,如果少爺的意誌力不夠堅定,很容易就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甚至有可能會被那些心懷惡意的人利用。”


    石月繼續說道:“如今的少爺正處在一個極為矛盾的階段,善為小善,惡非大惡,內心充滿掙紮和矛盾,對於善良與罪惡之間的界限分不清楚,也在清醒與迷惘之間徘徊。人都有陰暗麵,如今少爺要做的,是找到一個平衡點,讓善惡共存,卻又互不幹擾。”


    公孫錯深深地歎了口氣,道:“這也和少爺的成長環境有關,這過錯也在老夫,若是我能早日發現少爺身上隱藏的聖人之咒,一切或許都不一樣了。”


    “不過如今也不算晚,少爺天資聰穎,這三個月的時間,我們不能隻注重少爺的修為,也要培養少爺的心性。”


    站在高台上的詞宋靜靜的聽著公孫錯與石月的對話,不得不說,二人分析可謂是一陣見血,這些問題詞宋本人也意識到了,他的性格本身就談不上優等,在藍星時,別人遇到困難,他會下意識想要幫助他人,但也會權衡利弊,若是弊大於利,那他會選擇作為一個旁觀者,不去幹涉,這正中了石月剛才所說的“善為小善”。


    而詞宋偶爾也會占一些別人小便宜,哪怕他知道這是不對的,但若是真正遇到大是大非之事時,他會毅然選擇站在他所理解的正義一方,這又正中了石月所說的“惡非大惡”。


    至於公孫錯所說的他處於一個矛盾的階段,這一點詞宋也十分認同,他內心深處其實也十分掙紮,一方麵他認為人應該行善,應該幫助他人,可另一方麵,他也無法忽視自己的利益,畢竟他不是聖人,隻是一個普通人。


    “少爺,今日我與公孫先生說的這些話確實是重了一些,希望您不要太在意。”石月轉頭看向詞宋,對他行禮道。


    詞宋搖了搖頭,道:“月叔,您說的很對,我的性子確實需要改一改。”


    “那少爺您想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公孫錯詢問道。


    詞宋想了一會,給出了他的答案。


    “隨心所欲,一切唯心,這便是我追求的境界。我的內心,我的意願,我的情感,都是我成為我的基石。我不願被世俗的規則所束縛,不願被道德的枷鎖所限製,活的自由自在,活的自由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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