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暮和夏辭耐心聽大媽把話說完,三句不離狗,從大媽的口氣中他們初步對劉俊升這個人有了點概念,楚行暮朝二樓喊了一聲,唐哲趴在鐵欄杆上伸出頭看著樓下的楚行暮,問道:「楚隊,怎麽了?」


    「找兩個人去問問劉俊升的鄰居,看看那些鄰居對他這個人的描述怎麽樣!」


    「收到!」唐哲把頭收回去了。


    白瑤和郎朗根據查到的地址來到經一路長安區的青江小區,白瑤在上樓的時候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個劉俊升家境應該很好,但一個大活人失蹤這麽久竟然都沒有人報警。


    不過這個疑問在白瑤見到劉俊升的家人後就被白瑤自己打消了,這一家人都是奇葩。


    公安局會議室,外出排查的人基本都回來了,會議室裏難得氣氛這麽嚴肅,因為局長李耀民和副局吳換山也參加了會議,還有外出考察回來的鍾長新,長桌周圍一共坐了八個人。


    「劉俊升,四十歲,長青區大眾出租汽車公司的一名司機,六月二十號之後失蹤,失蹤前曾向公司請了幾天假,他的同事高明看到通告後報警說他失蹤了,根據高明提供的體態特徵我們確認了死者就是劉俊升。」


    「我們去劉俊升的出租屋內搜查了一遍,發現那個出租屋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回去了,他的駕駛證被吊銷,有多項違章記錄處罰單,還有許多借款條,根據借款條上的信息,我們一共找到了八個借給他錢的人。」


    「劉俊升一共借了多少錢?」李耀民問道。


    「十一萬,這些錢的去向現在還不清楚,因為出租屋裏沒有發現任何儲蓄卡和存摺。」


    「那些債主可以直接排除嫌疑。」鍾長新說道。


    鍾長新說完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鍾長新解釋道:「對那些人來說,殺了劉俊升是最得不償失的方法,劉俊升是個老賴,他一家人都是。」


    白瑤驚訝的看向郎朗,郎朗也顯得有一些意外,於是她說:「博士說的沒錯,劉俊升一家人的確是老賴。」


    鍾長新又說:「劉俊升和家裏人的關係不合,從你們目前搜集到信息中可以確定,劉俊升這個人,自私、好色、貪財,這樣的人最容易得罪人,但是貪財並不是導致他被殺的真正原因。」


    「兇手在每塊骨頭上都刻了英文字母,現在屍體並不完整,還差劉俊升的頭和盆骨,經一路和緯一路丟棄的屍塊數量都是一樣的,百貨商場門口丟棄的是兩隻腳,中岩自然公園兩隻手,古巷小吃街和下岩動物園是手臂,中山路和琵琶路交叉口是軀體,西青公園是內髒,北興路段垃圾場是腿,拋屍地連續排查了兩天,毫無所獲,兇手什麽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很正常,因為他隻是想讓這場兇殺案變得合情合理,如果是出於某種儀式感,他不會刻完字母後再把這些屍塊丟棄到緯一路,因為緯一路沒有挑戰性。」鍾長新說道。


    「沒有挑戰性?什麽意思?」夏辭問道,「難道他不僅僅是給警察的偵破工作設置阻力嗎?」


    「緯一路過往的車輛居多,我猜測把屍體丟在緯一路隻是他臨時起意,因為他丟棄的位置太隨意了,中岩自然公園、下岩動物園、琵琶路交叉口、北興路這四個地方有什麽共同特徵?」鍾長新問眾人。


    唐哲不確定的說道:「都在緯一路,而且和經一路離得不遠,但是緯一路比經一路方便,因為人少車多,還有四條可以隨時回到城區的捷徑。」


    「還有呢?」鍾長新繼續問道,唐哲的回答雖然沒有錯,但顯然鍾長新想聽到更與眾不同的想法。


    「出行、景點、散心。」楚行暮說道。


    鍾長新點點頭,「是的,像遊客在景點亂逛一樣,我們不如再大膽一點,他拿著垃圾袋出去散心,隨便去了個地方,隨手扔了垃圾,這就是為什麽緯一路沒有挑戰性的原因,他不在意這團垃圾會被誰發現,他隻是去散心順便扔垃圾而已。」


    「那場暴雨才是他精心策劃過的最佳拋屍地,暴雨才能掩飾他刻意走過的痕跡。」


    「現在還可以確定兇手和死者屬於仇殺。」


    「白瑤,劉俊升家屬那裏你們問出什麽了?」


    「劉俊升父母健在,有一個姐姐已經嫁人了,劉俊升結過兩次婚都離了,他以前有過案底,尋釁滋事被判了兩年,出來後他就在計程車公司找了一份工作,但是他父母說劉俊升這個人沒什麽上進心,一直從家裏拿錢,兩個月前劉俊升從家裏搬出去了,據他姐姐說,劉俊升曾向她借了三萬塊錢去賭博,全輸光了之後就沒跟她聯繫過了,兩周前她還見過他一麵,劉俊升不見了他家裏人都以為他是出去躲債了所以也就沒人在意,劉俊升父母還有兩百萬的工人欠款沒還,今年已經拖了第三年了,工人找過勞務也起訴過,法院判他們支付工人欠款,可三年過去了他們還是沒有還,甚至買了房子,工人們起先天天到他們家找人,後來他們就搬家了,欠債、躲債這是他們家裏的日常。」


    「這樣的話偵查範圍擴大了不少。」


    會議室裏忽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鍾長新身上,希望他能給出一些解決的方案。


    鍾長新沉默了一會兒,把自己得出的結論告知他們,他說:「殺人的手法如此瘋狂,兇手一定受過什麽刺激,兇手分屍劉俊升更像是發泄一些什麽,給屍塊刻字更像是把自己的內心想法用最野蠻的方式表露出來,兇手的刺激源是死者,而死者的某些行為又是導致自己被殺的根源,也許是他喝醉酒踢了路邊的一隻狗引起遛狗老人的不滿,也許是他和朋友唱歌聲音太大引起鄰居的不滿,當一個人厭惡一個人的時候他往往不會對別人隱瞞什麽,他們急於向別人控訴那個人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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