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蒙·坦格利安這一邊跟隨著亞蓮恩皇後以及文武百官南下去往了坦格利安家族的夏宮盛夏廳療養。


    而另一邊,伊蒙的長兄坦格利安皇朝的大皇子赫洛斯·坦格利安早就已經離開了紅堡,他在成年之後獲封了龍石島,成為了龍石島公爵。


    龍石島是坦格利安家族王位繼承人的標誌,曆代王太子都是先受封龍石島公爵,然後再繼承了王位,包括赫洛斯的大伯或者是姥爺的雷加王子。


    而赫洛斯是韋賽裏斯的長子,成年之後受封龍石島公爵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指摘什麽,甚至這還被許多支持赫洛斯登上皇位的貴族們視為了大皇子已經取得了勝利的標誌。


    然而沒有人知道如今韋賽裏斯的三個孩子,長公主戴安娜、大皇子赫洛斯已經二皇子伊蒙,三人實際上沒有一個人在這一場皇位爭奪戰中占據了先機。


    因為當年韋賽裏斯為了防止他的後代們骨肉相殘,因此對於他的三個孩子設下了一個考驗,那就是可以拔出來插在紅堡地下的那根龍槍者可以繼承他的皇位。


    而韋賽裏斯設下的這一道考驗,隻有他的三位妻子亞蓮恩、蕾妮絲以及丹妮莉絲還有他的三個孩子自己知曉,外人不得而知。


    韋賽裏斯並不反對孩子們在一定的局限下進行合理競爭。


    除了不能夠兄弟相殘,危及到另外一方的生命之外,所有手段都可以應用。


    畢竟這個世界本質上還是殘酷的,韋賽裏斯不可能保護他們一輩子,否則那反而是害了他們。


    而他這道考驗說來也簡單,但又沒那麽容易,如果能夠明悟,瞬息間就可以把這柄沾染神血弑殺過神靈的龍槍拔出來。


    然而如果不能明悟,哪怕是派出來一頭成年巨人亦無法把它從紅堡的地下拔出來,因為韋賽裏斯通過神力早就已經把龍槍和這一片大地連接在了一起。


    想要通過外力硬拔出來龍槍,除非擁有超越韋賽裏斯的神力,亦或者把整片大地,連同著整座紅堡連根拔起。


    因此這麽多年過去了,韋賽裏斯的三個孩子戴安娜、赫洛斯以及伊蒙都絞盡腦汁各自嚐試過了各種辦法,然而都沒有辦法撼動父親插在地麵上的龍槍分毫。


    他們期間經曆過了沮喪、自暴自棄、自我懷疑、然而到了如今都已經明悟了,父親對於他們的考驗絕不是那麽輕而易舉就能夠破解的。


    因此他們的注意力也漸漸從紅堡,轉移到了外界,希望拋開了眼前的局限,去往外麵更廣闊的天地去尋找父親想要的答案。


    而如今,伊耿曆317年。


    曾經轟轟烈烈的簒奪者戰爭都已經過去了三十五年,世界發生了劇變,有的人還活著,然而有些老麵孔已經接連逝去,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而瓦雷利亞帝國的大皇子赫洛斯·坦格利安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他正值意氣風發的年紀,受封龍石島公爵,離開了紅堡開始獨立門戶。


    隨後赫洛斯又憑借其出色的能力以及背後支持他的貴族們,得到了禦前議會的席位,成為了帝國的海政大臣,統領衛戍黑水灣的龍石島艦隊。


    而如今大皇子赫洛斯·坦格利安卻並沒有在君臨作為朝臣跟隨亞蓮恩皇後南下,同樣也沒有在自己的封地龍石島訓練帝國水師,而是出現在了河間地。


    原來是不久之前河間地降下了天災,連續一周天降暴雨,河間地本就是一塊富庶、豐饒、人口稠密的土地,穿行其間的稠密河網為河間地的人力、物資交流提供方便。


    而連續一周的暴雨致使了遍布河間地的大小河流全部水位暴漲,形成了席卷整座地區的嚴重水患。


    洶湧的洪水攜裹著不可阻擋的勢頭,摧枯拉朽般的摧毀了許多沿岸的許多村莊,城鎮,淹沒了森林。


    河間地受災的百姓大量流離失所,幾乎民不聊生,而河間地對外的物資流通渠道也受到了阻礙,祖祖輩輩生存的房子被洪水衝走了,百姓們還吃不起飯,缺衣短食。


    然而就算如此,這一場大洪水仍然沒有絲毫要停歇的意思,天上的暴雨依然繼續,尤其是以三叉戟河,三河匯聚的地方水患最為嚴重。


    而流向了西境的騰石河以及通往君臨的黑水河也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響。


    河間地的水患威脅到了君臨的安危,大量難民攜家帶口忍饑挨餓向著帝國首都逃難。


    河間地總督、孿河城伯爵亨德利·布雷肯也接連渡鴉傳信來到君臨,向帝國皇室求援。


    而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經過了禦前議會的商議,亞蓮恩皇後派遣了帝國的大皇子以及海政大臣的赫洛斯·坦格利安,受命前往了河間地賑災,修複河道、恢複秩序。


    並且最重要的是任務是把這一場天災阻止在河間地,不要讓它衝擊到了君臨的安危。


    因此如今受命而來的大皇子赫洛斯·坦格利安便帶著隨行人員,突然出現在了河間地受災最為嚴重的三叉戟河地區。


    此地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往日裏的千裏良田現在都已經化為了一片汪洋,零星的房子漂浮在了水麵上,然而大多都已經被衝毀、倒塌,如今人們都需要劃船才能夠自由活動。


    灰蒙蒙的天空,頭頂依然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現在的雨比前些天已經小了不少,然而仍然沒有停歇。


    而帝國的大皇子赫洛斯策馬立在了山崗之上,棕色的柔軟長發被雨水打濕,身披著淡黃色的鬥篷。


    雨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了下來,穿過了鼻梁,流到了下巴,然後滴落了下來,然而他的一雙眼眸依然寧靜,看不出來喜怒。


    “殿下。”


    而作為河間地總督的亨德利·布雷肯內心有一些打鼓。


    他在孿河城也聽說過,人人都聲稱大皇子赫洛斯的眼中揉不得沙子,但還是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皇長子的身旁,然後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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