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韋賽裏斯作為坦格利安家族的男孩。


    他的性命事實上要比蕾拉王後重要的多,包括蕾拉王後肚子裏的孩子,在沒有確定性別之前都是如此。


    她們統統沒有韋賽裏斯這一顆頭顱更加重要。


    如果他們大費周章冒著巨大的風險發動計劃,卻隻是殺死了蕾拉王後,但卻留下了韋賽裏斯。


    那他們這一次的計劃等於完全失敗,鐵王座也不會兌現他的承諾。


    因為坦格利安的繼承人還沒有死去。


    所以無奈之下,來自多恩的私生子還有被他收買的衛兵們又得繼續耐心的等下去,等待韋賽裏斯回來。


    然後便等到了破船灣海戰大捷的消息。


    坦格利安艦隊一戰摧毀了拜拉席恩家族的海軍,乘勝而歸。


    沙德爵士事實上也已經被韋賽裏斯逼到了牆角,他就連想要繼續隱藏下去的可能都已經消失了。


    因為作為城堡的主事者,他已經能夠察覺到了龍石堡內暗流湧動。


    或許已經有人察覺到了他們的動作,正在秘密調查著什麽,已經快要追查到他的身上了。


    他之前收買的廚師都已經被他秘密做掉,殺人滅口。


    但這些還不夠。


    沙德爵士內心的惶恐,伴隨著艦隊大勝的消息傳來後與日俱增。


    他害怕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拆穿後會死的很難看。


    所以破釜沉舟之下,他主動聯係了之前那名來自君臨的細作,告訴了對方他會在韋賽裏斯返回龍石島後的第一夜發動計劃把他和那個剛出生的坦格利安女嬰殺死。


    然後要求對方派出小船來接應他們撤離。


    私生子迫不得已,已經不在乎坦格利安艦隊歸來了。


    他內心的緊迫感告訴他如果再不發動計劃,或許他們什麽都做不了就會被直接給揪出來,然後被扒皮抽筋。


    而放棄計劃連夜逃跑,不但到手的城堡和伯爵飛走了,拜拉席恩家族或許也不會放過他,隻能一生流亡在厄索斯大陸上。


    所以在經過了權衡之後,沙德爵士隻能一咬牙做出了破釜沉舟的決定。


    但是比較可惜的是,這位私生子並不知道君臨的接應人員還沒有來得及趕到龍石島,就正好撞上了返程的坦格利安艦隊,棄船跳海都不行,直接被一網打盡了。


    並且把他也給供了出來。


    所以韋賽裏斯事實上在下船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沙德爵士就是龍石島上的叛徒。


    但是韋賽裏斯並沒有在下船後直接命令左右的衛兵殺死這個人。


    因為他可以肯定既然對方想要發動計劃來殺死自己,那麽就絕對不止他一個人。


    所以他想要借著這一次的機會,把這些人全都釣出來,正好一網打盡。


    否則沒有充分利用好這一次機會鏟除幹淨的話,這些人隱藏了起來留在島上自始至終都還是隱患。


    這才是韋賽裏斯的計劃。


    他早就已經和同樣知情的老爵士商量好了,傑弗裏爵士會帶領著艦隊中的部分精銳加上他自己的親衛,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半夜出發趕往龍石堡。


    而龍石堡內自然有安排好的人為他們打開城門。


    ...


    而在如今。


    韋賽裏斯從柔軟的床上坐了起來,聽著外麵喊殺的聲音,龍石堡內的衛兵已經被驚動了,匆忙衝了出來。


    他們不知道來襲擊的人是誰,還以為又是跟幾個月前的情況一樣,有來自狹海對岸的傭兵偷偷潛入到了城堡之中,發動突襲。


    然而沒有想到竟然是往日裏的手足兄弟突然對他們下了殺手,一時間城堡的衛兵們接連死傷了不少。


    龍石堡內的衛兵有很大部分都是曾經跟隨過雷加·坦格利安的士兵,絕大部分人都是對於坦格利安忠心耿耿。


    然而還是有少部分已經被沙德爵士所收買。


    在剛剛遭遇到了發動叛亂的兄弟襲擊後,龍石堡的衛兵們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敵人是誰,然後懷著一腔憤怒的指責對方背叛,隨後拔劍反擊。


    雙方很快在城堡內的各處叮叮當當的廝殺成了一團。


    而如今韋賽裏斯坐在床上卻意外的有些淡定。


    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到了現在才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但男孩經曆的事情已經是他前生今世加在一起都沒有感受過的刺激和精彩。


    突襲、刺殺、戰爭。


    韋賽裏斯體內的熱血依然滾燙,但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惶恐和緊張。


    其實在維斯特洛一直流傳著一句話。


    ‘一名新兵蛻變成為老兵就是在一場戰爭中活下來,並且殺死了一個人。’


    而銀發男孩已經經曆過了這一切,所以再一次麵對的時候,至少不會顯得那麽手足無措。


    韋賽裏斯坐在床上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身上沒有脫下的皮甲,短劍也在床邊,然而在他的臥室內還有一把大殺器。


    那就是當初來刺殺他的那名傭兵留下來的十字弓。


    韋賽裏斯覺得在當前這個階段,這把武器對於他的作用最大。


    麵對可能威脅到自己的敵人,一個男孩手持著一把劍和一個男孩手持著一把上弦的弩箭並且瞄準了對方相比較的話,後者更加的具有威懾力。


    而在這時,韋賽裏斯的屋門被敲響了。


    “陛下。”


    門外的衛兵開口提醒道,他們害怕小國王還沒有睡醒。


    這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是臨時從艦隊上抽調的兩名精銳,他們替代了韋賽裏斯原有的護衛。


    這兩個人跟隨老爵士多年,忠心耿耿自然不用懷疑,所以韋賽裏斯才能這麽放心的睡覺。


    而韋賽裏斯也在這時推開了屋門從臥室內走了出來。


    雖然韋賽裏斯並不是很畏懼沙德爵士的叛亂,他覺得對方掀不起來什麽風浪。


    然而還是那樣一句話,韋賽裏斯的性命已經不隻是代表了他一個人,還有更多仍然忠誠於坦格利安的人們。


    所以按照計劃,韋賽裏斯將會被護送離開自己的臥室,因為這裏必然是叛亂者首要攻擊的目標。


    他們兩個要把小國王護送到圖桌廳,而從城堡外趕來的海軍精銳在進入城堡後也會直撲最頂層的圖桌廳,先行保護韋賽裏斯的安危,然後再一一撲滅城堡內的叛亂。


    “出發吧。”


    走廊的火焰之下,韋賽裏斯麵容平靜,微微整理了一下領口,手中還抱著十字弓,然後聲音平靜的開口道。


    “是,陛下。”


    而兩名士兵沉聲應答,然後一前一後把韋賽裏斯保護在當中直奔向了城堡的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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