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念還沒來得及看dark給她的回複,見江妄突然不對勁,她疑惑的抬頭。


    江妄沒有說話,他就盯著黎七念上下打量,仿佛要將人生吞入肚,眸光像穿越種種時光,要將她看進眼底,印在腦海深處。


    黎七念被他盯得奇怪,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的臉:


    “怎麽了妄哥?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江妄依舊沒有說話,眸光複雜的她根本看不懂。


    黎七念還要說什麽,江妄卻突然低頭,編輯著什麽信息——


    “滋—滋—滋—”


    手中的手機輕輕震動,她低頭看了一眼信息,是dark回複了。


    第一條。


    【dark:白色襯衫】


    還有剛發來的第二句。


    【dark:抬頭,看我】


    黎七念微愣,根據提示本能的抬頭,可在她正對麵坐著的,有且隻有一個人……


    一個……


    穿白色襯衫的男人。


    她腦中猛地閃過一道光,一雙桃花眼和江妄的眸光在空中碰撞!


    那一眼。


    星辰鬥轉,一眼萬年。


    “妄,妄哥……”


    她開口帶著顫音,小尾音起伏不定,像一根羽毛輕輕劃過江妄的胸口。


    “嗯。”


    低沉醉人的嗓音,和無數次在直播間回應她的一樣。


    黎七念還是覺得有些玄幻,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江妄的眸光一直沒有從黎七念身上挪開過。


    他的失語震驚。


    他的茫然無措。


    他的所有所有……


    全都映入他的眼底。


    他嘴角微勾,突然笑了。


    發自內心的笑聲,讓他的胸腔震動起伏。


    有傳言說月亮上住著一位神明少年,身披月色,踏光而來,傾倒眾生,卻從不愛人。


    神不愛人。


    那一笑,清冷的月光少年突然有了人間煙火氣,周身凍住的氣息開始有了溫度。


    氣息在融化。


    月光在融化。


    他,也在融化。


    他的目光繾綣萬年的歲月,眼底隻容得下少年一個人的影子,語氣似水溫柔,緩緩重複道:


    “看我。”


    看我。


    隻看我。


    目之所及,都要是我。


    “看我……”


    這一聲音,宛若天籟落在黎七念的耳邊。


    屏幕還亮著,對話框裏的那句話,突然就有了聲音。


    她茫然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像翩躚的蝴蝶,撲哧撓在江妄的胸口。


    “dark……”


    她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江妄突然站起身,舉止矜貴優雅,向她伸出一隻手,手指骨節分明,根根瓷白,讓人不忍褻瀆:


    “久仰大名……whisper。”


    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嗓音,第一次落在耳畔,沒有網絡的雜音。


    似是低吟,似是呢喃。


    黎七念站起身,視線落在他的手心,伸出一隻手,和他掌心交握,望著他的黑眸,語氣緩緩:


    “久仰大名……dark。”


    他的掌心帶著溫熱,透過掌心傳來,剛好抵消了她手心的冰冷。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說話。


    “小騙子。”


    江妄先開了口。


    一次又一次的騙他。


    黎七念:“………”


    好像也是,上次的鐵柱狗蛋還沒過去多久,兩人再次雙雙翻車。


    “我隻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她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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