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念心潮激起千層浪,還抱著一起僥幸心理。


    “你來這裏做什麽?!”


    白景一席白色風衣,金框眼鏡掛在眼角,眼睛鏈在太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氣質。


    他原本低頭回著信息,聽見聲音立馬抬頭,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妖孽麵孔!


    “江黎?不,不對……黎七念?”


    不等黎七念開口,他目光又移向了一旁的季節,神色巨震:


    “季大隊長???”


    這一聲,比見到黎七念還要驚訝,仿佛見到了什麽可怕的人物。


    白景震驚過後,眼底劃過一抹了然之色,暗自嘀咕:


    “難怪我哥下了死命令,讓我非來不可……”


    原來是因為這層關係……


    他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犧牲他的假期啊……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狗子哥。


    季節在看到白景的那一刻,眼底風浪四起,席卷了整雙黑眸,垂下的五指倏然緊縮。


    他平視前方,問出了和黎七念一模一樣的問題:


    “你來這裏做什麽?”


    白景雙手插兜,嘴角微勾,反問道:“不是你們求我來的嗎?”


    季節:“………”


    他黑眸深邃,微縮的五指緊握成了拳頭。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麽不明白。


    他撞橋墜海,在南疆命懸一線時,為什麽好巧不巧就被槐炙族少主撞見,被他出手相救……


    為什麽槐炙族這麽容易就信任他這個外人,主動提出聯手,進攻諾安……


    為什麽白景對他出乎意料的好,一來就讓他擔任槐炙使者……


    一切的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這一盤驚天棋局的背後,早就有一雙大手在推波助瀾,誘導著大家步上正軌……


    而這一雙手的主人,隻能是那一個人。


    沈一年。


    他心底脫口而出那人的名字。


    想到昔日種種,黑白分明的眼底充斥翻滾著複雜的情緒,情緒如驚濤駭浪般狠狠拋上空中,又猛地墜落進深不見底的海域,最後化作一圈圈漣漪,層層蕩漾開來……


    那個人,他明明什麽都知道。


    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知道自己一定會去南疆,知道自己一定會去找他。


    他在南疆見到沈一年,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對方的有意為之。


    季節一把抓住白景的衣領,神色不明:“他現在在哪兒?”


    白景垂眸盯著季節的大手,心裏默默給沈一年記上一筆。


    自從他當上槐炙族少主後,就再也沒人敢這樣對他動手動腳。


    白景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古風山水畫扇,輕輕敲了敲季節握住他衣領的那隻手。


    “季大隊長,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哥如果不想讓人找到他的下落,普天之下,那就絕對沒有人能找到他。”


    白景這話說的格外自信,帶著對沈一年的絕對肯定。


    季節沒有鬆手。


    黎七念見狀,伸手握住季節的大手,溫暖白皙的手掌貼上他的手背,季節指尖顫了顫,最後緩緩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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