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附近的監控錄像顯示,她在家裏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就來了學校,直接上了頂樓,從頂樓上跳了下去。”


    黎七念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和酒鬼案件一樣,聽起來像是自殺。”


    一個花季少女承受不住癮|君|子父親的日夜折磨,在又一次的爭執後,萬念俱灰,選擇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整件事情看起來,合情又合理。


    除了那支祭祀的舞蹈。


    “我們去一趟梁薇的家。”


    季節抓起車鑰匙,拖著黎七念就走。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將桌麵上的試卷打包,塞進了黎七念的懷裏。


    黎七念:“………”


    ——


    車裏。


    季節雙手握著方向盤,目視著前方的路況,原本手上的手銬,被扣在了座椅一旁的扶手上。


    副駕駛上,黎七念左手被手銬拷著,右手握著筆,腿上攤開著一本數學試卷。


    她第一百零三次歎了一口氣,將筆叼在了嘴角,閉眼裝死癱瘓在桌子上,完全就是一副學渣厭學的模樣。


    “第十三題。”


    季節頭也沒回,直直看著前方的馬路,冷冷的出聲。


    黎七念繼續裝死著一動不動。


    季節騰出右手,指關節輕輕敲擊了手銬的端頭。


    黎七念繼續裝死。


    季節麵無表情的收回手,打開了車載藍牙,下一秒,一首洗腦的公式歌就響了起來……


    黎七念聽了不到一分鍾,就煩躁的皺緊眉心,不耐煩的睜開眼:“季大隊長,你這是更年期提前了?”


    管什麽不好,非要管她的學習??


    季節隻是淡淡的重複:“第十三題。”


    黎七念閉了閉眼睛,又重重的睜開:“行,第十三題。”


    她認命的繼續盯著試卷,實際上,在腦海裏讓438給她放了一部最新上映的新電影。


    電影才放了三分之一不到,梁薇的家就到了。


    破舊的老筒子樓,潔白的牆麵早已經變得漆黑,狹窄的過道上一堆一堆的垃圾,躺著沒有人清理。


    黎七念雙手插兜,漫不經心踢了踢腳下的可樂罐,長長的睫毛遮蓋著她眼底的神色,她突然開口:


    “一中大部分都是有錢人,梁薇能夠破格進入一中,成績應該是特別優異。”


    出身貧寒卻不願意向命運低頭,試圖努力學習,通過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就是這樣一個在泥潭裏掙紮很久也沒有放棄的女孩,再也沒有機會迎來她期待已久的人生。


    季節沉默著,什麽也沒說。


    兩人一路來到梁薇家,敲了敲門。


    很快房門就被人打開,一股惡臭味傳了出來,汗味夾雜著濃重的酒氣,飄進了兩人的鼻腔。


    “你們誰啊?”


    梁薇的父親喝的迷迷糊糊,手中還提著一瓶酒,正喝上興頭。


    季節用手撐著門,不讓它合上:“昨晚梁薇回家之後,發生了什麽?”


    酒鬼眼底閃過一抹明顯的慌張,隨即放大了嗓門,怒吼道: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女兒除了吃飯睡覺做作業,還能做別的事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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