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為啥陸元策對這裏沒怎麽重視,甚至都不曾來過這邊,隻是遠遠的望上一眼,就繞開了。


    這要不是謝如令今天從這裏掉下去……


    陸元策瞄了一眼謝如令,才順著謝放指引的方向繼續往前走。


    正如謝放說的那樣,幾個人大概走了五百來米的樣子,真就在這邊發現一條很是隱蔽的通道。


    說通道也不對,實際就是這邊的山比那邊稍稍要矮一些,還有坡,而且這個坡度還是環繞著那邊的高山。


    總之這條通道絕對不是人為打通的,然而從這邊下去,還真能繞道謝如令掉下去的那邊。


    當然,這要不是謝放夫妻救女心切,也不可能發現這裏。


    這可不是擺在明麵上的通道,而是藏在夾縫裏,誰沒事往這種光禿禿的石頭山的夾縫裏鑽幹啥。


    有那力氣,爬爬別的山,說不定還能逮到一隻兩隻幸存下來的野兔野雞啥的。


    動物有動物的生存訣竅,別看這座島嶼幹旱的厲害,開始謝如令還以為這裏能喘氣的就是人,不會有動物。


    實際不然,據說大家剛逃到這邊的時候,靠的就是捕魚打獵來維持,要不然就那點糧食,怎麽可能夠幾萬人維持到現在。


    “謝姑娘下得去嗎?”


    這裏雖然不似那邊險峻,可也是很危險的。


    陸元策瞧了一眼謝如令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真擔心這姑娘等下要是撐不住,掉下去也是能摔死人的。


    幾個人就謝放背了一個大背簍。


    謝如令還以為她這位新爸爸是養成習慣了,進山就要背個背簍,看見藥草就采。


    誰知謝放這時卻從背簍裏拿出一根看樣子就很結實的小細繩,過來一頭綁在閨女腰上,另一頭綁住自己。


    “沒事,我閨女從小就和我爬山,我們爺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是吧閨女?”


    腦子裏似是有些這樣的畫麵,謝放一邊采藥,一邊教閨女認識藥草,講解藥理知識。


    當時爺倆的腰上,的確是拴著一根細繩。


    “當然記得了,我還記得我五歲的時候就說過,長大要當一個像爸爸一樣的好大夫。”


    謝如令這樣說,自然是在給自己懂醫術做鋪墊,但這話說完,瞧見眼圈泛紅的謝放,她這眼睛也開始泛酸了。


    世事難料,誰會想到,有一天,他們會舍去家園,被困在這種地方。


    謝放望了一眼天邊,不知以後還能不能有回去的可能?幾個孩子還小,他到是無所謂了,死了就往這裏一埋。


    “爸,”似是猜到了父親心裏的想法,謝如令拉了拉謝放,笑著鼓勵道:“隻要我們能找到糧食,能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


    “對,一切皆有可能。”大米粥剛剛喝過,這就是希望。


    往下爬,走在前麵的人是最危險的,所以這第一個下去的人肯定是陸元策。


    在這爺倆互相鼓勵的時候,陸元策那邊已經開始往下爬了。


    不過那爺倆說的話,他到是都聽見了,總覺得謝家這丫頭對找到糧食這件事很自信,就好似他們不是去找,而是去取。


    對,就是這種感覺,受謝如令影響,就連他都覺得他們即將要過去的地方,正藏著很多很多的糧食,等著他們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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