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道友,慧明所言可是事實?”堂釋長老麵一沉,看向沈落二人。


    “堂釋長老誤會,金山寺佛名遠播,天下人無不敬仰,我二人豈敢擾亂貴寺法會,隻是我們受人囑托,將這頂寶帳送到貴寺的者釋長老手中,故而先前才沒有交給這位紫袍大師,還請長老見諒。”沈落心中念頭一轉,開口致歉,聲音有意無意放大了幾分。


    一旁的香客們聽到聲音,紛紛看了過來,低聲議論。


    “既然二位道友是替人送寶帳,就請入寺吧,慧明,你去請者釋長老過來。”堂釋長老看了一眼附近的香客們,對沈落二人說道。


    “多謝長老。”沈落謝了一聲,對陸化鳴使了個眼色,二人跟著堂釋長老和那紫袍武僧進入了金山寺內。


    寺門之後迎麵便是一個巨大廣場,地麵全用白玉鋪砌,光芒閃閃,讓人一眼看去便生出渺小之感。在廣場中央位置擺放了九個兩人高的青銅大鼎,排成三排,每排三個,鼎中往外冒著陣陣青煙,濃鬱的檀香味道在廣場凝而不散,看起來是平日講經布道之地。。


    不僅僅是這個廣場,從這裏看去,金山寺內其他地方也修建的輝煌大氣,地麵盡皆用白玉或者青玉鋪路,寺內佛堂建築也都雕梁畫棟,一派奢華氣象,和尋常佛寺大相徑庭。


    看到這般情況,沈落,陸化鳴均覺驚訝。


    一入寺,紫袍武僧暗中瞪沈落一眼,快步朝寺內行去,看來是去請那者釋長老去了。


    “二位究竟是何方道友?來我金山寺有何貴幹?”堂釋長老等紫袍武僧走遠,這才轉身看向沈落二人,聲音微冷的問道。


    “大師何出此言,在下剛才不是已經說了,我二人仰慕金山寺風采,特來拜訪,順便替山下一個車夫送這頂寶帳。”沈落笑道。


    “二位都是出竅期的大高手,會替一個凡夫送東西?”堂釋長老冷聲道。


    “蟲蟻牛羊,仙佛凡人,都是眾生,我二人為何不能替車夫送這寶帳。”沈落一笑反駁道。


    “這……”堂釋長老被問的一滯,答不上話來


    “二位究竟是什麽人?若再胡攪蠻纏,休怪貧僧無禮了。”堂釋長老似乎是個暴脾氣,神情一沉。


    與此同時,他腳上金光閃過,露在外麵的腳掌皮膚瞬間變成金色,好像突然變成黃金鑄造的一般,在地上猛地一頓。


    地麵轟隆震顫,附近建築也一陣晃動。


    “大師好神通,這便是金山寺的金剛伏魔大法,果然威力驚人隻是大師對待外人都是如此,一言不合便要動手嗎?”陸化鳴被接連喝問,心中有氣,也不表露自己身份,寒聲道。


    沈落眉頭蹙起,和這胖和尚一旦動手,勝負先不說,隻怕和金山寺便要就此翻臉。


    這金山寺怪裏怪氣,所以他才沒有立刻表露身份,想要先進來探查一下情況,再提出邀請江流大師的話。可現在的情況,再隱瞞下去,隻怕真的要壞事。


    於是他咳嗽一聲,正要開口。


    “阿彌陀佛,堂釋師兄,這二位施主既然是來尋貧僧,就由貧僧來接待如何?”一聲佛號響起,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僧人走了過來,之前那個紫袍武僧也怏怏的跟在後麵。


    “者釋師弟。”堂釋長老看到來人,神情微沉。


    沈落朝來人望去,隻見那中年僧人氣息淵深,也是一名出竅期修士,隻是其身形高瘦,麵色焦黃,一副癆病鬼的樣子,可其滿臉笑容,人看起來甚為和善。


    “堂釋師兄,法會的布置還沒有完成,江流大師已經催促了,若再耽擱下去,恐怕會誤了時辰。”中年僧人走到堂釋長老身旁,壓低聲音道。


    “那好吧,這兩人就交給師弟處置,出了問題可唯你是問。”堂釋長老聞言默然了一下,然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那紫袍武僧急忙跟了上去,二人很快離開。


    沈落看到此幕,心中不由一動,金山寺內似乎也有些勢力爭鬥的情況,愈加謹慎。


    “者釋長老,我們二人在山下遇到一個車夫,因為馬車損壞,托我二人將這頂寶帳送來,請您接收。”他走上前,將手中寶帳遞了過去。


    “多謝二位施主,我正在為這頂寶帳犯愁,幸好兩位施主及時送來。”者釋長老接了過來,打量了寶帳兩眼,微微點了頭。


    “二位施主如無要事,不如到貧僧的房間共飲一杯熱茶如何?”他隨即對沈落二人含笑說道。


    “求之不得。”沈落欣然答應道,陸化鳴沒有意見。


    於是,者釋長老帶著二人朝寺內行去,很快來到一處禪院內。


    這個小院和外麵金碧輝煌的寺廟截然不同,沒有多少奢華氣息,青磚灰瓦,非常的清淨簡單。


    者釋長老喚來一名弟子,將寶帳交給對方,然後帶著沈落和陸化鳴進了屋內。


    “二位道友修為高深,氣度不凡,想來並非無名之輩,不知可否告知姓名?來我金山寺有何貴幹?”親手泡了三杯熱茶,者釋長老這才問道。


    “在下沈落,乃是一位散修,這位是大唐官府程國公座下弟子陸化鳴。我二人今日貿然拜訪金山寺,乃是想要求見江流大師,先前無禮冒犯,還請者釋長老勿怪。”沈落沒有再隱瞞,表明二人身份和來意。


    “原來是沈道友和陸道友,二位求見江流大師,不知所為何事?”者釋長老多看了陸化鳴一眼,問道。


    “陸兄,你乃大唐官府中人,此事由你來說更好些。”沈落一瞥陸化鳴,傳音說道。


    陸化鳴點點頭,上前道:“者釋長老雖然長年居於江州,不過想必也知道前些時間的長安城鬼患之亂吧?”


    “此事早已傳遍天下,貧僧自然是知道的。”者釋長老點頭說道。


    “數月前煉身壇勾結鬼物大鬧長安,我大唐官府和諸位同道共同奮戰,雖然消弭了這次禍事,可城中百姓死難頗多,有許多冤魂留存不去。陛下為長安百姓計,決定近日在長安舉辦一場水陸大會,目前還缺一位大德高僧主持,久聞江流大師乃是金蟬子轉世,佛法高妙,我和沈道友來此是想請江流大師往長安一行,開壇講法,渡化冤魂。”陸化鳴誠懇的說道。


    “陛下心懷百姓,蒼生幸甚,隻是江流大師他……”者釋長老雙手合十讚頌了一聲,隨即又麵露遲疑之色。


    沈落看到者釋長老這般神情,眉頭不禁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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