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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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聞聽袁天罡之言，正要說話，忽聽喧嘩之聲從外麵傳來。
他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走了進來，赫然正是國公程咬金。
驚訝之餘，他仔細一打量，就發現了端倪，眼前的程國公不是肉身本體，而是一具精心打造的偃甲。
“好小子，總算回來了。”程咬金還是原先的樣子，樂嗬嗬道。
程咬金眼見沈落看著他的身軀有些出神，當即將自己的胸膛拍得邦邦響，笑道：“看到沒，這副身軀可是小夫子親手打造的，比我原先的還結實耐用，哈哈……”
“小子見過國公。”沈落抱拳行禮。
“怎麽樣，聽說你在東海閉關，可有突破？”程咬金問道。
“前兩日的確嚐試突破天尊境了，結果先是被心魔所擾，後又被三災劫數找上門，最終突破失敗了。”沈落對這兩人沒什麽好隱瞞的，直言道。
另外，他也希望能從這兩位前輩口中，得到點經驗指點。
“好家夥，你這小子才修道多少年，竟然已經嚐試突破天尊了？”程咬金幾乎被驚掉了下巴。
袁天罡倒是神情自若，並沒有太多意外之色。
“先前進階太乙時，用取巧的地煞變化之法欺瞞天劫，算是躲過了三災。如今進階天尊，這三災反噬隻會更加猛烈致命。”袁天罡說道。
“國師，可有辦法規避？”沈落問道。
“三災乃是天命劫數，是凡人之軀真正超脫大自在的最後一道關隘，無可避免。肉體之外，還有心劫，還要度化心魔，這些可都不是簡單一個避字就能解決的。”袁天罡搖頭道。
“我的心魔之劫尤為強大，這家夥定然不會放任我進階天尊，必定會從中作梗，讓我失敗的。”沈落苦笑一聲，歎道。
“一旦心關失守，便有兩種可能，一是被心魔取代，心神盡失，淪為化外魔物。二是與心魔糾纏，則無法全心應對三災，最終身死道消。”程咬金皺眉道。
“國師，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沈落問道。
“規避是沒有辦法規避的，畢竟那是天命。你若真想要突破，唯一的辦法就是鎮壓心魔，而後打破天數，改寫天命。”袁天罡緩緩說道。
“改寫天命？”沈落喃喃道。
“但往往天命已定，三災是所有妄圖超脫之人共同的天命，更加無法改變。”袁天罡繼續道。
“國師，既然天命難違，更不可更改，又何談突破。向您那般以靈寶擋三災，又是如何能做到呢？”沈落聞言，越發不解道。
“你可曾聽說過佛祖割肉喂鷹，以身飼虎的故事？可曾知道佛祖曾被孔雀吞食入腹的故事？”袁天罡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道。
沈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那你可知道玉帝為證道，曆經一千七百五十劫，當中死劫便有三十三？”袁天罡繼續問道。
沈落聞言，若有所思。
“劫，即是劫，也是結，該當何解？”袁天罡問道。
沈落腦海中心念急轉，頓時恍然明悟，既然三災是天命所歸不可更改，便須得如佛祖和玉帝一般應劫而故，向死而生。
看著沈落眼中閃過開釋的神采，袁天罡麵上浮起一抹笑意，繼續說道：“沈落，你果真有大智慧，想來是已經知道該如何做了。”
“晚輩已經明白前輩的意思，隻是不知當日前輩進階天尊境界時，可曾應劫身死？”沈落問道。
“應劫而亡，這自然也是一種瞞天過海，欺瞞天道的方法，其中凶險極大，成功幾率微乎其微，不能是自己製造假死，須得真的深陷死地。我可以說是死過，卻未必是真亡。”袁天罡笑道。
沈落聽著這話，又有些不確定起來，如何做到又死又生，向死而生？
“國師說的雖然玄乎，也不外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在那個生死最為模糊的一線之間，讓三災天數認定你已經死去，但你還要憑借那一絲生機轉活，便是這個道理。”程咬金笑著說道。
沈落聽罷，有些驚訝，看著一向粗獷的程國公，見解卻出奇的清晰。
“多謝二位前輩指點。”沈落抱拳笑道。
袁天罡目光閃動了片刻，藏在袖中的手掐動了一下，隨即緩緩放下，心中微歎了一句“時機未到”。
……
沈落留在官府，準備和袁天罡一同前往天宮參加議會。
才過了一日，他的院外就急匆匆闖來一名吏員，告訴他程國公急召。
沈落沒敢耽擱，立馬匆忙趕了過去。
一進內堂，沈落就看到程咬金和袁天罡都在堂內，身旁還跟著不少官府弟子。
而在眾人環繞的中央，隱約露出了一截白色衣裙。
眼見沈落到來，周圍人稍稍散開了一些，他才得以看清，裏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著白色套裙的女子，正是許久未見的古化靈。
隻是此刻的她，不複往日容顏，臉色蒼白無比不說，眼角眉梢和額頭處，竟然都生出了一道道皺紋，就連頭上發絲都顯得有些灰白，看起來像是蒼老了幾十歲。
“古道友，你這是怎麽了？氣血怎會虧損成這個樣子？”沈落頓時驚訝道。
古化靈抬起頭，看向沈落，眼神有些空洞，她沒有回答沈落的話，而是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沈落，陸化鳴出事了。”
“陸兄，他怎麽了？”沈落眉頭一緊，立即上前問道。
古化靈被他這麽一問，眼眶瞬間濕潤，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還是我來說吧。”一旁，程咬金歎了口氣，說道。
“先前大唐邊軍傳來諜報，稱有大量妖物異常活動，經調查後發現是從北俱蘆洲那邊逃出來的，但當時信息太少，根本不知道北俱蘆洲具體發生了什麽，於是我便派遣他們兩人前去調查，唉……”程咬金說到這裏，長歎一聲。
這時，古化靈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接過話茬說道：“我們兩人到了北俱蘆洲之後，一開始並未直接登上陸地，原本隻是在外圍海域調查，但去了沒多久之後，就發現從大洲之內逃出的妖族數量越來越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選擇登上了北俱蘆洲去調查。”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在北俱蘆洲南部的時候，情況還好一些，能遇到一些妖族之人，從他們口中得知，那種到處擄掠的嗜血魔物好像終於消停了，暫時沒有繼續攻擊生靈的情況了。”
聽聞此言，沈落麵露詫異，但是沒有打斷，隻是靜靜聽著。
他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走了進來，赫然正是國公程咬金。
驚訝之餘，他仔細一打量，就發現了端倪，眼前的程國公不是肉身本體，而是一具精心打造的偃甲。
“好小子，總算回來了。”程咬金還是原先的樣子，樂嗬嗬道。
程咬金眼見沈落看著他的身軀有些出神，當即將自己的胸膛拍得邦邦響，笑道：“看到沒，這副身軀可是小夫子親手打造的，比我原先的還結實耐用，哈哈……”
“小子見過國公。”沈落抱拳行禮。
“怎麽樣，聽說你在東海閉關，可有突破？”程咬金問道。
“前兩日的確嚐試突破天尊境了，結果先是被心魔所擾，後又被三災劫數找上門，最終突破失敗了。”沈落對這兩人沒什麽好隱瞞的，直言道。
另外，他也希望能從這兩位前輩口中，得到點經驗指點。
“好家夥，你這小子才修道多少年，竟然已經嚐試突破天尊了？”程咬金幾乎被驚掉了下巴。
袁天罡倒是神情自若，並沒有太多意外之色。
“先前進階太乙時，用取巧的地煞變化之法欺瞞天劫，算是躲過了三災。如今進階天尊，這三災反噬隻會更加猛烈致命。”袁天罡說道。
“國師，可有辦法規避？”沈落問道。
“三災乃是天命劫數，是凡人之軀真正超脫大自在的最後一道關隘，無可避免。肉體之外，還有心劫，還要度化心魔，這些可都不是簡單一個避字就能解決的。”袁天罡搖頭道。
“我的心魔之劫尤為強大，這家夥定然不會放任我進階天尊，必定會從中作梗，讓我失敗的。”沈落苦笑一聲，歎道。
“一旦心關失守，便有兩種可能，一是被心魔取代，心神盡失，淪為化外魔物。二是與心魔糾纏，則無法全心應對三災，最終身死道消。”程咬金皺眉道。
“國師，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沈落問道。
“規避是沒有辦法規避的，畢竟那是天命。你若真想要突破，唯一的辦法就是鎮壓心魔，而後打破天數，改寫天命。”袁天罡緩緩說道。
“改寫天命？”沈落喃喃道。
“但往往天命已定，三災是所有妄圖超脫之人共同的天命，更加無法改變。”袁天罡繼續道。
“國師，既然天命難違，更不可更改，又何談突破。向您那般以靈寶擋三災，又是如何能做到呢？”沈落聞言，越發不解道。
“你可曾聽說過佛祖割肉喂鷹，以身飼虎的故事？可曾知道佛祖曾被孔雀吞食入腹的故事？”袁天罡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道。
沈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那你可知道玉帝為證道，曆經一千七百五十劫，當中死劫便有三十三？”袁天罡繼續問道。
沈落聞言，若有所思。
“劫，即是劫，也是結，該當何解？”袁天罡問道。
沈落腦海中心念急轉，頓時恍然明悟，既然三災是天命所歸不可更改，便須得如佛祖和玉帝一般應劫而故，向死而生。
看著沈落眼中閃過開釋的神采，袁天罡麵上浮起一抹笑意，繼續說道：“沈落，你果真有大智慧，想來是已經知道該如何做了。”
“晚輩已經明白前輩的意思，隻是不知當日前輩進階天尊境界時，可曾應劫身死？”沈落問道。
“應劫而亡，這自然也是一種瞞天過海，欺瞞天道的方法，其中凶險極大，成功幾率微乎其微，不能是自己製造假死，須得真的深陷死地。我可以說是死過，卻未必是真亡。”袁天罡笑道。
沈落聽著這話，又有些不確定起來，如何做到又死又生，向死而生？
“國師說的雖然玄乎，也不外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在那個生死最為模糊的一線之間，讓三災天數認定你已經死去，但你還要憑借那一絲生機轉活，便是這個道理。”程咬金笑著說道。
沈落聽罷，有些驚訝，看著一向粗獷的程國公，見解卻出奇的清晰。
“多謝二位前輩指點。”沈落抱拳笑道。
袁天罡目光閃動了片刻，藏在袖中的手掐動了一下，隨即緩緩放下，心中微歎了一句“時機未到”。
……
沈落留在官府，準備和袁天罡一同前往天宮參加議會。
才過了一日，他的院外就急匆匆闖來一名吏員，告訴他程國公急召。
沈落沒敢耽擱，立馬匆忙趕了過去。
一進內堂，沈落就看到程咬金和袁天罡都在堂內，身旁還跟著不少官府弟子。
而在眾人環繞的中央，隱約露出了一截白色衣裙。
眼見沈落到來，周圍人稍稍散開了一些，他才得以看清，裏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著白色套裙的女子，正是許久未見的古化靈。
隻是此刻的她，不複往日容顏，臉色蒼白無比不說，眼角眉梢和額頭處，竟然都生出了一道道皺紋，就連頭上發絲都顯得有些灰白，看起來像是蒼老了幾十歲。
“古道友，你這是怎麽了？氣血怎會虧損成這個樣子？”沈落頓時驚訝道。
古化靈抬起頭，看向沈落，眼神有些空洞，她沒有回答沈落的話，而是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沈落，陸化鳴出事了。”
“陸兄，他怎麽了？”沈落眉頭一緊，立即上前問道。
古化靈被他這麽一問，眼眶瞬間濕潤，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還是我來說吧。”一旁，程咬金歎了口氣，說道。
“先前大唐邊軍傳來諜報，稱有大量妖物異常活動，經調查後發現是從北俱蘆洲那邊逃出來的，但當時信息太少，根本不知道北俱蘆洲具體發生了什麽，於是我便派遣他們兩人前去調查，唉……”程咬金說到這裏，長歎一聲。
這時，古化靈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接過話茬說道：“我們兩人到了北俱蘆洲之後，一開始並未直接登上陸地，原本隻是在外圍海域調查，但去了沒多久之後，就發現從大洲之內逃出的妖族數量越來越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選擇登上了北俱蘆洲去調查。”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在北俱蘆洲南部的時候，情況還好一些，能遇到一些妖族之人，從他們口中得知，那種到處擄掠的嗜血魔物好像終於消停了，暫時沒有繼續攻擊生靈的情況了。”
聽聞此言，沈落麵露詫異，但是沒有打斷，隻是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