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卷入黑洞的吸力中,以許七安的實力,雖然不會那麽輕易被吸成人幹,但也沒有擺脫的辦法,時間長了,依舊是死路一條。


    荒就是這麽一個極端的,祂隻有一種天賦神通,吞噬萬物。


    即使在遠古時代,也是中的佼佼者。


    當祂不顧一切的全力施展吞噬神通時,超品之下,近乎無敵。


    許七安沒有晉升半步武神前,無法抗衡這種狀態的荒。


    就在這個時候,太平刀撐起了一道圓形光幕,罩住許七安和九尾天狐,把可怕的吸力阻隔在外。


    但很快,這個圓形光幕就如風中的氣泡,劇烈抖動,隨時都會破碎。


    “我要睡了.......”


    太平刀微弱的念頭傳入許七安腦海。


    它還沒消化掉那把刀?許七安念頭閃過的同時,抬手朝著遠處的虛空輕輕一抓。


    兩人一刀瞬間消失,出現在遠方,而此時,已經荒的吞噬神通讓這片空間的靈蘊幾乎消失殆盡,沒有緩慢束縛的許七安連續幾個閃爍,徹底擺脫了荒。。


    黑洞朝著許七安消失的方向追了一段距離後,緩緩停下來,不再動彈。


    荒陷入沉睡中。


    黑洞仍持續不斷的吞噬著四周的一切。


    島邊緣,許七安和九尾狐的身影憑空出現,前者確定安全後,一邊摸出地書碎片傾倒出衣裙,一邊查看太平刀的狀況。


    之所以取衣裙,是因為九尾狐此時赤身裸體,不著片縷,白花花的嬌軀全靠狐狸尾巴遮擋春光。


    “它怎麽樣?”


    套好衣服後,銀發妖姬率先看向太平刀。


    “器靈沉睡了,我感應不到它的存在。”許七安搖著頭。


    兩人一起端詳太平刀,暗金色的刀身遍布著樹狀的、扭曲的紋路,九尾狐隻是看一眼,便覺得胸悶作嘔,頭暈眼花。


    除此之外,太平刀表麵沒有任何變化。


    刀是拿到手了,光柱裏的東西是什麽,為什麽會引發大劫,這些都還不知道,感覺白來了..........許七安不太滿意的嘀咕一聲。


    “先離開這裏。”


    他穩健的提出建議。


    “好!”


    九尾天狐用力點頭。


    ...........


    島外,碧波蕩漾,托起船隻。


    在外頭等了近兩個月的鮫人女王和怒浪島主,盤腿坐在船頭,耐心的繼續等待著。


    其餘後裔分散在各處,或閑聊,或進食,沒有人離開。


    時間對於壽命漫長的後裔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


    他們甚至連計時器都沒發明出來。


    兩個月的時間不斷,但也不長,以這座島的重要性,以後裔們對島內靈蘊的渴望,他們會一直觀望下去。


    “怒浪島主,鮫人女王,你們說九尾天狐和那個人族強者,是不是死在島上了。”


    外表俊秀年輕的男子,踩著蚌殼飄過來,笑眯眯的問道。


    怒浪島主搖頭:


    “不會。”


    俊秀男子挑了挑眉:


    “那可是把後裔中強者吞噬殆盡的怪物。”


    他不信九尾天狐和人族強者能抗衡這位存在。


    這兩個家夥哪來的自信。


    怒浪島主望向濃霧籠罩的島,道:


    “那個怪物曾經去過大陸,但被打退,重新遠走海外。而打退祂的,就是那個人族至強者。”


    俊秀男子一愣:


    “你怎麽知道?”


    珍珠嗓音柔美的接茬:


    “他說的。”


    俊秀男子嗤笑道:


    “他說的你便信?說大話誰不會。”


    遠處的後裔哄笑起來。


    怒浪島主看他一眼,淡淡道:


    “所以你是覺得,他們知道那怪物的可怕,然後進島去送死?”


    俊秀男子臉色陡然一僵。


    半晌後,他不太服氣的嘀咕:


    “話是這麽說,可那個怪物有多恐怖,你不是不知道。”


    這時,海麵刮起了大風,詭異的大風。


    狂風吹向島深處。


    島外的後裔愕然發現,天空中的濃霧正在坍縮,朝著島內某處匯聚,整座島毫無征兆的震動起來,海麵隨之出現波紋。


    一股可怕的氣息從島內傳來,仿佛遠古最強大的蘇醒了。


    在場的後裔本能的畏懼。


    “發生了什麽?”


    一位後裔驚叫道。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島內正發生著某種可怕的變故。


    怒浪島主和鮫人女王對視一眼,前者眼裏閃過畏懼,思考著要不要溜走。


    後者更多的是擔憂。


    珍珠和萬妖國主、許七安還是有幾分友誼的。


    真打起來了?不管誰輸誰贏,先撤退總沒錯........就在怒浪島主打算“跳海”撤離時,眼前人影一閃,是入島數月的許七安和九尾天狐。


    珍珠柔美俏麗的臉龐展露笑容:


    “你們總算出來了。”


    驚喜之下,忘記用神念傳音。


    所以許七安沒搭理她。


    “你們遭遇那怪物了?”


    怒浪島主問道。


    踩著蚌殼的俊秀男子,以及周邊的後裔,紛紛看過來。


    九尾狐淡淡道:


    “和祂打了一架,那家夥在島內發狂了。”


    在島內發狂.......俊秀男子臉色頓時複雜,九尾天狐的意思是,他們倆把那怪物逼到窮途末路了?


    就算沒有,也差不多了。


    而且,那怪物似乎還不敢追出來,隻能在島內生氣發狂?


    他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人族雄性,心裏油然而生敬畏之心。


    周邊的後裔噤若寒蟬,在他們眼裏,許七安已經是不弱於那怪物的可怕強者。


    萬妖國主言簡意賅的說道:


    “返航,離開這裏再說。”


    現在不好去觸荒的黴頭,先離開,再觀望,最後決定要不要補刀。


    “好!”


    怒浪島主非常積極,甘願充當水手,駕馭著海浪,層層疊疊的推湧船隻,朝著島相反的方向快速航行。


    後裔們麵麵相覷,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跟著船離開。


    恰好此時,島“轟隆”巨響,一道道誇張的地縫把“海岸線”撕裂,這座島正在解體。


    這下沒後裔猶豫了,也跟著船隻離開。


    許七安站在船頭,看著遠處的海岸線崩解,一塊塊的沉入海底。


    想來島內的靈蘊此時也蜂擁入黑洞之中,成為荒補完自身的養料。


    島內沒遇到與武夫體係相近的靈蘊,可惜了,嗯,太平刀奪走了所謂的大劫源頭,倒是意外之喜,等它蘇醒,我再問問那玩意到底是什麽東西.........許七安接著又把目光投向周圍的後裔。


    思索著要不要大開殺戒,掠奪他們的精血。


    算了,一群土雞瓦狗.........他吐出一口氣,這趟海外之旅,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收獲,卻又有意外之喜。


    九尾天狐病懨懨的躺在軟塌,拉了拉胸口的衣領,詫異道:


    “衣裳還挺合身的。”


    說明你和慕南梔的心胸一樣寬廣啊.........許七安心裏附和一句,道:


    “是不是要入秋了?”


    九尾狐歪著腦袋,想了想,搖頭:


    “不知道,本國主不太關心四季變化,四季更迭,節氣變化,是你們人族要關心的事。”


    因為人族需要耕種。


    許七安正要說話,突然心有所感,低頭看向手腕。


    玻璃珠子無聲無息的亮了起來,而他分明沒有任何操作。


    玻璃珠內飄出一道虛幻的,不夠真實的身影。


    白衣白發白胡子,雙眸宛如不見底的深淵。


    “監正?你煉器時動了手腳?”


    許七安能察覺到,這隻是一個念頭,很快就會消散那種。


    監正緩緩點頭:


    “這道念頭是我煉器時注入,隻能維持半刻鍾。


    “時間有限,不與你廢話,你拿到了“門”,也就擁有了成為守門人的資格,有些事,我現在可以和你說清楚了。”


    後方軟塌上的九尾天狐,立刻坐直身子,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


    西域,北昌城。


    穿著幹淨長袍,戴著層疊高帽的竺賴,牽著駱駝,帶著他的商隊,緩緩走向城門口。


    身後的商隊由一百二十人和八輛劣馬拉著的平板車組成。


    竺賴現在的身份是商人,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商隊,現在正要去隔壁的半月城做生意。


    當然,這一切都是偽裝,這支商隊由大乘佛教徒組成,大規模的遷徙想要不對發現,做到相對保密,就必須要偽裝。


    商隊的流動性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當然,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以商隊的名義出城,小小一座北昌城,哪來那麽多的商隊?


    好在阿蘭陀召開的佛法大會,成了大乘佛教徒拖家帶口,攜帶金銀細軟出城的絕佳借口。


    言歸症狀,竺賴之所以能以商隊主人的身份,組織這批遷徙,是因為他如今是大乘佛教北昌分部得一個小頭目。


    而他成為小頭目的原因是把所有當乞丐的朋友,都介紹到大乘佛教裏當信徒了。


    業績突出!


    雖然馬上就要離開故鄉,但竺賴沒有半點不舍之情,故鄉留給他的印象隻有饑餓和寒冷,以及貧瘠。


    相比起來,氣候宜人,土地肥沃的中原,更讓他向往。


    最主要的是,大乘佛教即將開宗立派,擁有自己的地盤,這是每一位信徒都無比激動和興奮的事。


    臨近城門,竺賴神態自若的招呼著身後的同門們加快速度。


    “等等!”


    突然,兩名守城士兵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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