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兩位超級強者的進攻,伽羅樹菩薩出奇的沒有選擇防禦,而是召喚出象征著力量和威嚴,背生十二雙手臂的金剛法相。


    金剛法相眉心有一道火焰印記,腦後燃燒熾烈火環,他甫一出現,鋪天蓋地的威勢降臨,隱約有與身後的神殊,前方的許七安分庭抗禮的架勢。


    三股力量碰撞,扭曲了周遭的空間。


    召喚出金剛法相後,伽羅樹霍然回身,駕馭著金剛法相主動迎上神殊。


    砰砰砰........充滿金屬質感的碰撞聲裏,兩尊金剛法相,二十四雙手臂掌心互抵,五指緊扣,展開角力。


    “轟!”


    兩尊法相腳下,山石開裂,裂縫“哢擦”蔓延到山體內部,撕裂岩體。


    兩尊法相的角力是無聲無息的,沒有氣機碰撞,彼此間的力量全部通過雙腿傳達到山體,裂縫迅速擴大,土石滾滾。


    此時,武僧們正背著禪師瘋狂逃往阿蘭陀深處,速度稍慢的,便立刻被裂開的地縫吞噬。


    許七安高高躍起,雙手握住劍柄,把鎮國劍高舉到頭頂,狠狠鑿向金剛法相的後腦。


    以他現在的爆發力,一擊就能破了佛門防禦第二的金剛法相。。


    當是時,廣賢菩薩頭頂浮出一尊三丈高的金身法相,這尊法相雙手合十,低垂腦袋,滿臉慈悲之色。


    “大慈大悲,常無懈倦,恒求善事,利益一切。


    話音落下,天地間梵音陣陣,天穹之上照下一道金光,照在大慈大悲法相身上,讓三丈法相綻放萬丈金光。


    這抹金光映入許七安眼裏,讓他沒來由的生出悲天憫人的情懷,手中的鎮國劍再難劈下。


    大慈大悲法相,是廣賢菩薩最強大的手段。


    見狀,金蓮道長毫不猶豫,陽神脫離軀殼,雙眸金光震動,照向許七安。


    陽神是金丹大成後所凝聚,金丹破萬法,陽神亦可,他要助粗鄙的武夫破除“大慈大悲”效果。


    就在這時,晴朗的天空烏雲蓋頂,一道粗如水缸的誇張雷柱轟然劈下,打向金蓮道長的肉身。


    雨師出手了。


    潛伏在遠處的納蘭天祿抓住機會,果斷襲擊。


    二品雨師呼風喚雨,最擅長操縱氣象,利用天罰。


    納蘭天祿的全力施展的雨師權柄的話,通過積蓄威能,甚至能招來天罰,讓金蓮道長提前渡陸地神仙劫。


    而金蓮如果死於天劫,納蘭天祿甚至不會遭受反噬,因為殺人的是天劫,和他納蘭天祿有什麽關係?


    在二品境界,雨師是專克道門的。


    身邊的孫玄機反應極快,腳下傳送陣擴展,將金蓮道長的肉身包裹住,在雷柱降臨的下一秒,帶著他傳送到數十丈外。


    轟!


    雷柱擊打在下方的地麵,炸起數百公斤的土塊,炸出一個直徑一丈的深坑。


    阿蘇羅後腦火環“嗤”的燃起,緊接著,他宛如一架戰鬥機,在滾滾音爆聲中,一頭紮向納蘭天祿。


    在這過程中,孫玄機展開炮台,朝納蘭天祿傾瀉火力,為阿蘇羅爭取時間,但炮彈一顆顆的偏移軌跡,或折轉左右,或朝天怒射,全部打偏。


    這是靈慧師的能力。


    先學習規則,然後影響一些簡單的規則,比如改變火炮射程,改變法術的飛行距離,改變跨步距離的大小等等。


    到了雨師境,就能初步掌控天地規則。


    當然,儒家是簡單粗暴的更改規則,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納蘭天祿飛快撤離,通過修改規則,讓自己飛行速度暴增,同時探出手,隔空施展咒殺術!


    阿蘇羅身體表麵出現明顯的凹陷,就像鐵皮被人狠狠鑿擊。


    咒殺術不停施加在他身上,每一個凹陷都會讓他身軀劇震,盡管這些傷勢對這位修羅王之子來說基本等於毫發無傷,但有效的阻礙了他的飛行速度。


    “回頭是岸!”


    阿蘇羅冷笑著念誦出聲。


    戒律之力隔空降落在納蘭天祿身上,中斷了他的撤離,讓他難以自控的轉身。


    但在下一秒,戒律力量消失,納蘭天祿繼續逃跑。


    同境界的強者,戒律能影響的時間非常有效。


    兩人一追一逃,彼此用咒殺術和戒律相互影響,陷入一種詭異的僵持。


    另一邊,白衣勝雪,青絲飛揚的女子菩薩,出現在了李妙真等人麵前。


    毫無征兆的,突兀的出現。


    沒有一絲絲的能量波動,甚至沒有帶起一縷風,她前一刻還在阿蘭陀主殿方向,下一刻,便橫跨數百丈的距離。


    而此刻,阿蘭陀主殿處,依舊有一道白衣飄飄的絕美身影。


    這不是傳送術,是極致的速度。


    李妙真等人眉心狠狠一跳,各自做出反應,但下一秒,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所有人的動作都出現卡殼,趙守彈動儒冠的手卡在胸口位置。


    李妙真雙手捏訣,但隻捏了一半。


    九尾天狐的九條尾巴剛剛冒出三寸,便凝聚在了她身後。


    熊王........熊王安心的睡去了。


    方圓六十丈內,萬事萬物褪去了色彩,變成純粹的黑白。


    人和物就如一張黑白照片。


    不,妙,啊........腦,子,都,變,慢,了.........李妙真的思維宛如陷入泥潭的牛。


    這,就是,無色琉璃領域........趙守的腦子動的比李妙真快一些。


    琉璃菩薩翻飛的袖中劃出一柄玉製的彎曲小刀,接著,她看向了戴儒冠,持握刻刀的趙守。


    無色琉璃籠罩的領域裏,隻有儒聖的刻刀依舊是古樸的黑色,不受任何影響。


    她斷定趙守是在場超凡中,威脅最大的人物。


    幸而他現在的境界,難以發揮刻刀真正的威力。


    這時,正要將玉製小彎刀投擲向趙守的琉璃菩薩,忽覺一陣海潮般的困意湧來,讓她不自覺的閉上眼睛,意識迷糊,陷入將睡未睡的狀態。


    這樣的沉睡隻維持了一息不到,身為一品菩薩的琉璃便迅速掙脫困意。


    她正要完成沒有做完的動作——朝趙守刺出玉製小刀。


    突然,身後襲來可怕的,狂潮般的殺意,緊接著,她展開的無色琉璃領域像是破碎的鏡麵,“嘩啦啦”的分崩離析。


    琉璃菩薩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以“行者法相”之力,避開了身後的攻擊。


    她回到阿蘭陀,回到廣賢身邊,這才回眸看去。


    正好看見無色琉璃領域在瓦解,在崩潰,看見許七安揮舞劍鋒的颯爽身影。


    “他的戰力已經超出當時的監正。”


    琉璃菩薩紅潤小嘴動了動,語氣不再淡漠無情,有了一絲忌憚。


    “一品武夫,又有秘術,打破你的領域不奇怪。”廣賢菩薩遺憾搖頭。


    可惜沒能殺死大奉方的超凡強者。


    “這也太恐怖了吧,完全沒還手之力。”李妙真小聲嘀咕了一句。


    趙守吐出一口氣:


    “一品殺三品,輕而易舉。”


    許七安沉聲道:


    “你們盡量低空飛行,把袍子展開,給我創造施展陰影跳躍的機會。”


    眾超凡微微頷首。


    九尾天狐的一條尾巴卷住熊王,朝著阿蘭陀方向狠狠投擲,輕叱道:


    “殺光禿驢!”


    熊王宛如一塊隕星,砸向阿蘭陀深處。


    李妙真、趙守、孫玄機等人,則朝著主殿方向禦風而去。


    大戰瞬間展開,戰鬥被切割成涇渭分明的兩部分,兩尊金剛法相為一處戰場;以許七安為核心,眾超凡為輔助,與琉璃菩薩餓廣賢菩薩廝殺為另一處戰場。


    眾超凡鬥智鬥勇,手段層出不窮。


    就在這時,山巔處,打塌了阿蘭陀主峰的兩尊金剛法相沒用多久便分出了勝負,金燦燦的法相先是十二雙手臂被漆黑法相撕裂,緊接著二十四隻拳頭打樁機似的捶在胸口。


    嘭!


    金燦燦的法相當場潰散,化作狂風和金光,朝四麵八方肆虐。


    許七安等人眼睛齊齊一亮,在他們的計劃裏,摧毀伽羅樹的金剛法相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這意味著直接毀去了伽羅樹的最強攻殺手段。


    接下來,是要在廣賢菩薩、琉璃菩薩和納蘭天祿的糾纏中,打破不動明王法相,斬殺這位佛門最強菩薩。


    .............


    京城郊外。


    南郊,薩倫阿古率領著烏達寶塔和伊爾布兩名靈慧師,踏著祥雲,遙望京城方向。


    不多時,一道金光從遠方雄城中騰起,劃過一道流星般的弧度,停在三人對麵。


    身披羽衣,頭戴蓮花冠,清冷絕美的容顏不見一絲一毫的情感。


    左手臂彎裏搭著拂塵,右手持著一把寒光凜冽的寶劍。


    陸地神仙,洛玉衡!


    隨後,又有兩人禦風而來。


    左邊之人一身明黃龍袍,頭戴玉冠,帝王打扮,手裏握著一把似劍非劍,微微帶著弧度的暗金色長刀。


    她同樣是氣質偏冷的優質美人,黃袍加身讓她有著男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女帝。


    右邊之人則是一絲不苟的儒袍儒冠,臉色嚴肅,像是嚴謹的教書先生,清光繚繞在他周遭。


    雲鹿書院新晉超凡,楊恭。


    薩倫阿古歎息道:


    “大奉氣運強盛,竟又出了兩位三品,不知何時,我巫神教才能氣運如虹,烈火烹油。”


    他很羨慕。


    女帝淡淡道:


    “巫神教偏居一隅,也配與朕的中原相提並論!”


    她是極強勢的女子,並沒有因為對方是一品大巫師,就落了氣勢。


    也沒讓洛玉衡主導話題。


    “今日若能斬了大奉皇帝,也不算白來一場。”


    薩倫阿古右手按住腰間,猛的一抽。


    啪!


    打神鞭狠狠甩向懷慶。


    洛玉衡雪白藕臂探出,準確無誤得握住打神鞭。


    楊恭鼓動浩然正氣,吟誦一般的說道:


    “爾等之間距離位八十丈,陛下與伊爾布的距離為五丈。”


    規則被修改,大巫師巍然不動,但伊爾布和烏達寶塔各自朝左右退去四十丈,而伊爾布身後五丈處,就是懷慶。


    一手精妙的操作分割敵人,再把唯一的武夫懷慶送到脆皮伊爾布身後。


    為什麽是我.........伊爾布覺得很不公平,他一直是辦事最多的,可也是挨揍最多的。


    楚州城時,被許七安揍。


    靖山城之役時,被魏淵揍。


    現在又被針對。


    ...........


    京城西郊。


    寇陽州架著馬車,行駛在官道上。


    半柱香後,前方出現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形貌枯瘦,麵目慈悲。


    寇陽州當即拉住馬韁,停下馬車。


    車廂的門推開,一襲青衣探出身子,身姿輕盈的躍下馬車,望向不遠處的老和尚。


    “度厄羅漢,好久不見。”


    度厄皺了皺眉:


    “魏淵,你是在等我?”


    ..........


    ps:明天早上還有一個座談會,但不管了,熬夜也碼出一章來。這幾天更新少見諒,有些事推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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