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慶也要見我?!嗯,以我和兩位公主的關係,鬥法之後,理當是要見的.........不過,我到底是先見懷慶,還是先見臨安?


    許七安稍作沉吟,便有了答案:先見懷慶。


    他這麽選是有理由的,並不是說更在乎懷慶,不在乎臨安。許七安的選擇是個兩位公主的智商息息相關。


    懷慶太聰慧不好糊弄,而且心思深,對你心懷不滿也不會表現出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坑你一下。


    臨安相對來說比較單純,她嬌蠻任性,時常無理取鬧,但其實不記仇,發完脾氣就揭過了。


    “好,本官這就隨你入宮。”


    許七安讓吏員去浩氣樓送折子,自己則隨著侍衛,騎馬進了宮。


    走完相應的流程,許七安踏入德馨苑,在雅致幹淨的大廳裏見到懷慶,她穿著貼合性格的白色宮裝,秀發用金簪簡單挽起,垂下一縷縷青絲。


    清冷如畫中仙子。


    而垂下的青絲則讓她多了幾分慵懶的煙火氣。


    “身體無恙?”懷慶淺淺一笑。


    “沒有大礙,卑職提狀如牛,這點小傷,睡一覺就好了。”許七安笑道。


    懷慶放心的點頭,招呼他入座,道:“本次鬥法勝出,朝廷必定嘉獎。不過加官容易進爵卻難。


    “如果許大人不缺銀子,可以向父皇提一提要求。許辭舊的前程也便有了保障。”


    以後誰能娶到懷慶,就如大耳賊得了諸葛孔明啊!許七安心裏感慨。


    這確實是一條絕妙的點子。


    適應的犧牲一點利益,換取二郎的前程,為小老弟的首輔之路鋪路。


    “卑職已經向陛下要了丹書鐵券。”許七安惋惜道。


    “丹書鐵券?”懷慶秀眉微蹙,道:“你要這東西做什麽?雖然有時候它能收獲奇效,但也有可能一無是處。”


    她的意思是,這玩意的解釋權都在皇帝身上,元景帝沒信用,這東西一無是處........說白了,丹書鐵券就像我上輩子的信用紙幣,政府有信用,錢就值錢,政府沒信用,錢就是津巴布韋幣.........懷慶能跟我說這種話,算是掏心掏肺了。


    許七安淡淡一笑:“也有可能收獲奇效呢。”


    懷慶不再糾結,繼續道:“金剛神功你真的學會了?”


    許七安伸出手掌,血肉迅速凝結出金漆,整條手臂流轉著淡金色的光芒。


    懷慶卻並不高興,低聲道:“你可知,這金剛不敗讓多少武夫眼饞?”


    許七安心裏一凜,沒有說話。


    懷慶喝了口茶,道:“你現在聲勢正隆,不會有人明著對付你。身邊的人看緊了,另外,自己也要注意些,不要給人抓住破綻。”


    頓了頓,她補充道:“魏公不是無敵的。”


    以我在鬥法時展現的強大戰力,京城裏的江湖人士即使垂涎欲滴,也不敢把注意打到我頭上.........而江湖大佬不會來湊天人之爭的熱鬧,自然也就不知道鬥法的事........懷慶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京城裏能覬覦我金剛不敗的有多少?


    文官或許會覬覦我的金剛不敗,畢竟他們不需要,但可以給府上養的死士和心腹。


    不過,這畢竟不是直接利益和必須的利益,所以文官不會太熱衷。


    是勳貴和軍方!


    “多謝殿下提醒。”許七安誠懇道。


    又閑聊了幾句,懷慶語氣隨意的說道:“上次你給我的話本,我身邊的丫鬟們看了,據說還挺有意思。


    “本宮雖然不看那些東西,但架不住她們多次請求........後續呢?”


    “殿下想要,過幾日我再給您送來。”許七安笑道。


    懷慶矜持的點頭:“也不用急,就是幾個婢子想看。嗯,就明天吧。”


    你這是不急麽,你這是急爆了........行吧,今兒回去就找工具人鍾璃碼字........許七安心裏腹誹。


    閑聊幾句後,許七安找了個借口,辭別懷慶公主。


    他先返回宮城外,等羽林衛通傳後,才重新進宮,去了前往韶音苑的路線。


    “許大人留步!”侍衛抬手攔住他,道:


    “臨安公主有命,今日不見客,請回。”


    “是臨安公主邀我來的,你去通傳便知。”許七安提醒他。


    豈料侍衛剛的很,搖搖頭:“許大人不要為難卑職,請回吧。”


    在宮裏毆打侍衛是大罪,你小子運氣真好.........臨安這是生氣了啊,知道我先去了懷慶的德馨苑..........許白嫖念頭轉動間,已有應對之策,生氣道:


    “明明是殿下邀請我來的,你不去通傳,我拿你沒辦法,就在外頭等著便是。”


    ............


    造型普通的馬車停在王府外,許新年掀開簾子,踏著車夫準備好的木凳下車,回身,朝著清麗的妹子伸出手。


    許玲月在二哥的掌心撐了一下,穩穩下車,兄妹倆把請柬遞給看門的下人,在對方的帶領下進了府。


    “二哥,這一路心事重重,是因為緊張嗎?”許玲月低聲道。


    “你二哥我便是見了當今聖上,也不會緊張。”許辭舊淡淡道,他臉色嚴肅,眉頭微皺,壓低聲音與妹子說:


    “進了席間,多聽多看少說話。你隻是隨行女眷,不會有什麽事兒,至於我........”


    至於我,說不得就要會一會當朝首輔了。


    其實,別的不說,單是這份膽魄和鬥誌,許二郎就是當之無愧的同輩翹楚。


    王府極大,兄妹倆隨著下人走了許久,穿廊過院,終於來到一處花園,假山綠水,襯著吐新的綠葉,以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景色頗為宜人。


    寬敞的花園裏,傳來清朗的吟誦聲,以及鶯鶯燕燕的嬌笑聲。


    穿出長廊,許二郎和許玲月見到兩撥人列案而坐,左邊是十幾位穿儒衫的讀書人,個個都是精神抖擻,器宇軒昂。


    右邊則是一群穿著各色羅裙,年輕貌美的姑娘。


    許家兄妹登場的瞬間,氣氛明顯一滯,少年俊傑和花季少女們的目光紛紛一亮。


    許二郎眉頭皺了皺,這和他預料中的文會有些不同,在他想象中,這場文會將由王首輔主持,參加文會的貢士略顯拘謹的在首輔麵前闡述自己的理念、展示自己的才華。


    若是能得首輔看中,將來入朝堂便有了靠山。


    沒想到文會的氣氛竟如此輕鬆,美酒佳肴,還有新鮮瓜果,再就是.........竟有這麽多的妙齡少女。


    “許公子,許小姐,快請入座。”


    一位五官姣好,氣質落落大方的女子起身,盈盈施禮。


    她身段高挑,略顯圓潤的臉龐文靜秀美,一雙眼睛甚是明亮,笑起來時,既有大家閨秀的落落大方,也有一絲絲的狡黠。


    許新年和許玲月還了一禮,前者略一打量,便走向左側的席位,挑了一個空位坐下。


    “許會元,久仰大名。”


    方甫入座,周圍的貢士們紛紛舉起酒杯。


    果然,除我之外,沒有雲鹿書院的其他學子,這些人都是國子監的學生..........許新年心裏一凜,表麵笑容鎮定,舉杯回敬。


    他與貢士們暢談了片刻,這些人禮貌的讓他有些意外,沒有出現綿裏藏針,或公然挑釁的事件。


    以王首輔的權謀智計,公然挑釁實屬低端..........許新年微微頷首,不愧是王首輔,人未至,便已讓我如臨大敵。


    另一邊,許玲月被安排在王小姐身邊,後者蕩漾起溫和的笑容:“許小姐今年多大了。”


    許玲月細聲細氣道:“十七。”


    王小姐立刻說:“姐姐十九,就喊你一聲玲月妹妹,可好?”


    她是誰,一副主人翁的姿態.........許玲月微笑道:“聽姐姐的。”


    王小姐笑容愈發熱情,道:“那你就叫我思慕姐姐吧。”


    聊了幾句後,許玲月知道這位溫婉可親的女子是誰了,竟是首輔王貞文的嫡女。


    “玲月妹妹可有婚配?”王小姐突然問道。


    許玲月微羞的低頭:“尚未婚配。”


    換成是男子問她這個問題,許玲月肯定生氣,但周圍都是女子,說話聲音又低,最重要的是,對方是王家嫡女。


    王小姐詫異道:“家裏的哥哥們想必都訂婚了吧,妹妹也得抓緊呀。”


    許玲月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兩位兄長尚未成親。”


    尚未成親........王小姐不動聲色道:“以許家兩位公子的才華,想必早有婚約在身。”


    周圍的少女們悄悄豎起耳朵。


    不管是俊美無儔的許新年,還是英姿勃勃的許七安,後期是後者,剛剛經曆過一場鬥法,京城貴族女眷們對他“好奇心”無比旺盛。


    王小姐嫣然一笑。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就有一個穿紫衣的少**陽怪氣道:


    “許家算是魚躍龍門了,那許七安原本隻是長樂縣的一個快手,許平誌也不過是禦刀衛百戶,這樣的家庭,許小姐將來嫁個商賈之家便算是萬幸。而今呢,說不準能加入豪門呢。”


    許玲月琢磨不透這位少女的背景,於是做出委屈的姿態,低著頭。


    見狀,其餘千金小姐對紫衣少女產生了些許不悅。


    王小姐眯了眯眼,柔聲道:“閻兒,好好說話.......玲月妹妹,閻兒是刑部尚書的侄女。”


    刑部尚書的侄女........許玲月心裏一動,記起了當初戶部侍郎的公子周立串通刑部,把大哥鎖進刑部大牢的事情。


    原來是冤家。


    “閻兒姐姐口直心快,說的也沒錯的。”許玲月搖搖頭,強迫自己壓住委屈,露出笑容的模樣:


    “我大哥一屆武夫,二哥也無官無職。”


    叫閻兒的少女一時語塞,要是接這個話題,她就得在大庭觀眾之下繼續嘲諷許七安和許新年,一位就在席上,另一位聲威正隆。


    “行了,喝茶喝茶。”王小姐強行結束話題。


    文會照常進行,貢士們從詩詞聊到國家大事,偶爾和大家閨秀們互動幾句,場麵還算快活。


    許新年發現自己談的竟頗為愉快,便找了個借口,說花園景色不錯,端著酒杯去了一旁,思考王首輔究竟有何陰謀。


    “花期將近,卻枯萎了?”他盯著一池枯萎的荷葉發呆。


    這時,身後傳來溫柔的聲音:“這是青州的紅蓮,隆冬季節才盛開,開春了便凋零枯萎。不過,京城氣候與青州相差甚大,紅蓮長勢不好,觀賞價值不大。”


    回頭望氣,是那位五官姣好的女子。


    許新年現在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作揖道:“王小姐。”


    “叫我思慕。”她說。


    .........許新年道:“思慕小姐。”


    王思慕嫣然一笑,目光望向離開席位,各自賞景遊園的才子佳人們,柔聲道:“許公子那首行路難,思慕裱在房中,日日觀賞。”


    “論及詩詞,還是我大哥最好。”許二郎說完,矜持道:“不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亦有妙手偶得之時。”


    用大哥的東西來人前顯聖,許二郎心安理得。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哥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


    許玲月坐在池邊,迎著微風,無聊的觀賞景色。


    文會沒什麽意思,她不是那個圈子的人,而娘說的“青年才俊”,確實也都不錯,隻是他們和大哥二哥比起來,就有些擺不上台麵,即使這些人都是貢士。


    “哼!”


    身後傳來冷哼聲,紫衣少女走了過來,狠狠剮了許玲月一眼,罵道:“小賤人,你剛才裝什麽可憐?”


    許玲月昂起頭,弱弱道:“閻兒姐姐說什麽?我,我幾時裝可憐了。”


    紫衣少女冷笑道:“就你那點伎倆,也敢在我麵前獻醜,裝沒裝你自己心裏不清楚?一個粗鄙武夫家出身的賤丫頭,配坐在這裏嗎,配與我同席嗎?


    “立刻給我滾出王府,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許玲月皺了皺眉:“閻兒姐姐討厭我,是因為我大哥?”


    紫衣少女嗤笑著,罵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個與叔父為敵的許七安當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這個小蹄子剛才故意裝可憐,博取姐妹們的同情,讓她碰了個軟釘子,很丟臉。


    紫衣少女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想到這裏,她愈發惱怒,更嫉妒許玲月的美貌,惡狠狠道:“像你這樣的小賤人,也就那點拿不上台麵的花樣,長的一副狐媚子模樣,信不信姑奶奶把你賣到青樓去,讓你嚐嚐人間疾苦。”


    許玲月頓時很委屈,“文會是二哥帶我來的,王府的邀請,我怎可中途離場。要不,姐姐幫幫我?”


    紫衣少女聞言皺眉。


    這時,許玲月隱蔽的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紫衣少女的小腰。


    紫衣少女疼的臉色發白,下意識的伸出推她。


    許玲月就“順勢”往後一倒,落入池水。


    “救,救命......我不會遊泳,二哥,二哥救我.........”


    許玲月哭喊著,尖叫聲傳開,吸引了一眾才子佳人的主意。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呀,來人啊........”


    驚呼聲不斷響起,眾人迅速圍攏過來。


    聽見呼救聲的許新年循聲望去,看見許玲月在水中沉浮,一副溺水模樣,他臉色大變,來不及和王小姐招呼,疾步奔了過去。


    “噗通.......”


    他縱身躍入池水,攬住許玲月的腰肢,把她托出水麵,在王小姐等人的幫助下,將許玲月拉了上去。


    “快,快去屋子取我的大氅來。”王小姐急忙吩咐丫鬟。


    俄頃,丫鬟取來大氅,王小姐親自給許玲月披上。後者依偎在二哥懷裏,嚶嚶嚶的哭泣。


    眾人圍在邊上,靜看事態發展。


    許新年臉色陰沉,掃了眼紫衣少女,低頭問道:“玲月,怎麽回事?”


    許玲月抽著鼻子,秀發貼著清麗的臉,柔弱又可憐,抽抽噎噎道:


    “我,我不知道,這位姐姐讓我滾出王府,說我不配與她同席,我不理,她,她便推我下池。”


    眾人瞬間看向紫衣少女,貢士們看了眼楚楚可憐叫人憐惜的許玲月,又看看刁蠻跋扈的紫衣少女,暗暗皺眉。


    “我沒有。”


    紫衣少女氣的臉色通紅,指著許玲月,罵道:“賤人,你敢害我,明明是你先掐我的。你們別信她,是這個小賤人在害我,是她自己故意下水的。”


    一位千金皺了皺眉,低聲道:“閻兒雖然刁蠻了些,但不至於做出推人下水的事。”


    紫衣少女朝閨蜜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後很配合的指著許玲月:“就是她自己做的,她自己故意跌下水的,還想陷害我,這小賤人心壞的很。”


    眾人狐疑的看向許玲月。


    許玲月對周遭目光置之不理,淚水啪嗒啪嗒滾落,哀泣道:


    “二哥,大哥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這位閻兒姐姐說大哥常與她叔父作對,她拿大哥沒辦法,卻可以將我偷賣進青樓。”


    賣進青樓.......許新年怒火瞬間燒到頭頂,定定的看著紫衣少女:“倒是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王小姐有些愧疚,低聲道:“閻兒的叔父是刑部孫尚書。”


    眾貢士恍然大悟,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身為貢士,將來必定入朝為官,他們對朝堂有一定的了解。


    刑部孫尚書和許七安的恩恩怨怨,他們還是聽過的,最有名的是那首《桑泊案·贈孫尚書》。


    至今還被人津津樂道。


    以許詩魁而今的名聲,這首詩必定流傳後世,孫尚書也將遺臭萬年。


    如此一來,今日這位閻兒姑娘推許詩魁妹妹下水的動機就很充足了。


    “你........”


    紫衣少女再次語塞,這些話她確實說過,本想否認,但看周圍士子的神色,她知道自己辯解也毫無意義。


    “你說我妹妹掐你,掐你哪裏?”許新年問道。


    “我的腰。”紫衣少女眼裏怒火欲噴。


    許新年緩緩點頭:“姑娘好計策,知道讀書人非禮勿視,無法驗證,什麽都憑你一張嘴來解釋。”


    紫衣少女一愣,突然明白這小賤人掐她腰的原因,這下,有理也說不清了。


    “我們可以驗。”一位少女說道。


    許新年點頭:“回頭自己掐一下,便有淤痕了,我妹子人笨嘴笨,百口莫辯。”


    這........紫衣少女和她相熟的閨蜜被許二郎懟的說不出話來。


    許新年冷笑道:“今日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此事絕不與你幹休。”


    紫衣少女氣的眼眶通紅,指著許新年怒罵:“你別太囂張,你區區一個會元,算什麽東西,你敢把我怎麽樣。”


    “啪!”


    許新年反手一個巴掌。


    紫衣少女趔趄幾步,臉頰瞬時間一片紅腫,她捂著臉,難以置信:“你,你敢打我?”


    眾人都驚呆了,完全沒想到許新年如此果決,打起女人來毫不猶豫。


    “今日之事,諸位都是見證,我現在就綁她去見官,回頭請諸位當個證人。”


    說完,許新年盯著紫衣少女,冷冰冰道:“不是去刑部也不是去府衙,許某請姑娘去一趟打更人衙門。”


    眾人臉色大變。


    打更人衙門是什麽地方?進了裏頭,就算是刑部尚書的話都不好使,真要計較起來,推人下水,判個蓄意謀殺,打更人完全可以做到。


    即使刑部尚書竭力援救,出來後,姑娘家的聲譽就沒了,將來還能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


    紫衣少女眼裏閃過恐懼,她疾步走到王小姐身邊,哭道:“思慕姐姐,救我.........我不要去打更人衙門。”


    王思慕立刻看向許玲月,後者不動聲色的撇開頭。


    這女子也不是善茬.........王小姐心裏浮現這個念頭,而後看向許新年,低聲道:


    “許公子,閻兒隻是無心之失,我讓她道歉,賠償玲月妹妹相應的損失,可否看在小女子的份上,就此揭過。”


    她也很為難,文會是在她府上舉辦,出了這事兒,讓許新年帶走人,那麽刑部尚書與父親必生嫌隙。


    阻止許新年,又徹底得罪了他.........這是王思慕不想看到的,所以打算私底下解決糾紛,不報官。


    “行,看到王小姐的麵上,我可以不報官。”許新年道。


    當下,王小姐領著許家兄妹進了偏廳,磋商賠償以及道歉事宜。


    “閻兒性格刁蠻任性,做出這等錯事,理當賠償道歉.........五百兩銀子如何。”王小姐美眸凝視。


    “銀子隻是小事,主要是看個態度。”許新年淡淡道。


    王思慕看了眼紫衣少女,後者憋屈的低頭道歉。


    許新年這才點頭,道:“一千兩,少一文就是蓄意謀殺。”


    “.......成。”


    王思慕笑容溫婉,和顏悅色:“許公子快些帶玲月妹妹回去換幹淨的衣衫,莫要著涼了。”


    於是,王小姐讓人取來一千兩銀票,千恩萬謝的交給許新年,並親自送兄妹倆出府。


    馬車裏,許新年把一千兩銀票遞給許玲月,道:“妹子,銀票收好,將來就是你嫁妝的一部分。”


    他伸手按住許玲月的肩膀,悠然道:“熱血沸騰,風邪不侵。”


    許玲月感覺一股暖流從體內湧來,驅散了寒意。


    她舒服的吐出一口氣,低聲道:“二哥,是我不好,害你提前離席。”


    許新年擺擺手:“早些離席也好,說實話,我沒多大信心與王首輔鬥爭,趁他還沒來,早早離開,這叫趨利避害,君子所為。”


    停頓一下,繼續道:“倒是那個王小姐,不簡單啊。”


    許玲月問道:“王小姐氣度非凡,做事井井有條,能壓的住場。”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處理事情,明明不關她的事,“認錯”態度卻非常好,有領袖之風。


    許新年哂笑道:“這隻是其一,你落了水,她卻不留你在府上換衣,這既是做給刑部尚書家的死丫頭看,也是做給我和你看的。


    “玲月,是你自己主動跌入水中的吧。”


    許玲月細聲細氣道:“二哥,你知道為什麽大哥比你更討人喜歡嗎?”


    許新年頓時激起了好勝心:“我從來都比他更討人喜歡。”


    許玲月搖搖頭:“換成大哥,他現在一準而對我噓寒問暖,自責沒有保護好我。他心裏什麽都明白,但他不會說出來。”


    許新年臉色倏然僵住。


    ..............


    “哭什麽?”


    王小姐手裏捏著帕子,給紫衣少女擦眼淚,笑道:“你是嫡女,自小在府上耀武揚威,沒人敢惹你。


    “有些事你看的明白,但自幼養成的脾性,讓你更喜歡直來直往,這是不對的。將來嫁了人,有你好受。”


    “就是那小賤人自己落水的。”紫衣少女委屈的大叫。


    “這些不重要,大家怎麽想才重要,他們覺得是你推的,那就是你推的。”王小姐笑道。


    “姐姐,你都不幫我。”紫衣少女氣道。


    “我可鬥不過那兩兄妹。”王小姐笑吟吟道。


    她心情很好,收獲滿滿。第一,許辭舊並未成親,也沒婚約在身。第二,摸清了許家妹妹的脾性。


    第三,雖然交流短暫,但許新年的性格、脾性,很對她胃口。


    長的好看,性格強勢,聰明,有主見有心機,更重要的是,他願意為家人得罪刑部尚書。


    自古雄才偉略的男人數不勝數,聰明的,陰險的,狠辣的........這些人統統沒意思,因為他們眼裏隻有自己的雄圖霸業,極少有把家中女眷擺在第一位的。


    能教出這樣一對有心機的子女,培養出一位驚才絕豔的侄子,許家那位當家主母,想必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王小姐眼裏閃過犀利的光,充滿了鬥誌。


    .............


    ps:“馬後炮”禮物上限了,角色裏有。小母馬強勢崛起,這是我怎麽都想不到的。


    我的公眾號“我是賣報小郎君”,馬後炮就是公眾號裏投票投出來的,裏麵會定期更新書裏的人物、伏筆、勢力、修行體係等等。


    以及《大奉花魁娘評鑒指南》應該也會在公眾號更新,大家可以關注一下。


    另外,今早上吐下瀉,得了急性腸胃炎,上午是在醫院打點滴度過的,嗯,身體如今已經無礙,就是有些虛弱,大家別擔心,基操了。


    老讀者應該還記得,前年我急性腸胃炎兩次,去年一次,今年.......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記得幫我糾錯別字。


    ps:今晚盡量碼第二更,十二點前沒更新,那就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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